金如放送到古家的回礼,古恒之拿着那银票,沉默许久。
    “老爷,这一下哪里拿出这么多银子啊?这帝家…真留下东西了。”老夫人刚开始看到这些银票的时候,着实吓的够呛,就是大户人家,一时间也难以凑出这么多现银啊。
    古恒字将银票盒子交给古老夫人,叮嘱道:“对帝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六年前的市价,这孩子,通透啊,交代下去,铺子和庄子都好好转交,别惊动了,我去看会书。”
    拍了下盒子,转身去了书房,古老夫人拿着盒子细细收好,活到这岁数,也见过风浪了,老爷当初买下这庄子和铺子就说过,将来如果那孩子回来,真成了圣子妃,这些东西,还是要还回去的,所以她一直没入府上的账。
    给出去的时候,还真有些心疼,都是好地方,这些年,进项不少,也够本了,没想到,人家还把本给送回来了,这么一想,到还是挣了,的确是通透的孩子,没多没少,刚刚好。
    玄凌接见了古家夫人,那些没被待见的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感情要见人家帝小姐,还的掂量够不够分量让人家见。
    一个孤女,就是圣上待见几分,是不是也太不通世故了,这下,可是招了不少人。私下里对帝玄凌的议论也就褒贬不一了。
    眼看世族大比的日子就要近了,这不少女眷就串到一起,想着大比之日,怎么让这帝小姐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这事还的寻个够分量的牵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千家那位郡主夫人。
    她们到想找长公主,可惜,门槛高了些,够不上,找郡主一样。所以,最近这千家格外热闹,上门到访的女眷一波接一波的。
    “爹,这消息无论真假,圣子的婚事,都不要牵涉进去了。”千秋意说的无比认真,一身白色长袍,不染尘埃,就如他说的话,干净利落。
    千尚玖还有一丝犹豫不决,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铮儿未必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圣上那边,早有松口的意思啊。
    自己父亲在想什么,千秋意一清二楚,面上更加严肃,“爹,你真以为,圣上会让三妹成为圣子妃吗?再有,那把椅子,真的已经尘埃落定了吗?”
    “意儿,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话,即便是在自己的书房,千尚玖也不敢说出口,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脸惊恐,这话可万不得乱说啊。
    千秋意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爹,最近府上太热闹了些,娘那边,我这当儿子的不便说什么,你找机会,点醒一两句,别被人当抢使了,你想想,这消息,娘是怎么得来的?”前几天,圣上不是才派了太医到帝府,这没几天,就传出这样的消息…
    这么一说,千尚玖有几分醒悟了,这些年,千家的许多事,都是这个儿子在背后出谋划策拿主意,对这个儿子的话,千尚玖都会听进去七八分。
    “这么说来,你妹妹的事,真要从长计议了,你放心,你娘那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事,咱就当不知道,且看看再说,那帝家女子到是没看出来,是个短命的。”家底再厚实,也是福薄。
    千秋意稍放下心来,只要爹不再盘算圣子妃的事,三妹的婚事就不急一时,总不会委屈了,至于那帝小姐短不短命,天家的消息,应该是不会太离谱,帝玄凌,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给帝家挣回点颜面?
    几日后的世族大比,真要好好看看了。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见不得女儿好是吗?她要成了圣子妃,对千家来说不是光耀门楣吗?将来,那就是妥妥的圣后。”
    显然,千尚玖的能言善道在自家夫人面前,好像不太管用。
    本就是低嫁,又是郡主,娘是公主,爹是侯爷,长期以来,千尚玖对他这夫人从不敢大声说话,事事顺着,这府中后院,更是随便她折腾,反正那些小妾姨娘的,也当不得事。
    这是习惯了…
    安抚了半天,不见效果,千尚玖又不能将儿子那套说辞用上,这夫人是有什么都会跟她那个公主娘说,这万一走漏点风声,千家就是灭顶之灾。
    “夫人啊,你想想,这帝都多少女子想入圣子府,所以啊,这消息,千万不能说出去,就是公主娘那边,咱也先瞒着。”实在不行,只能曲线救国了,千尚玖也是煞费苦心,儿子说的对,这消息,不能从千家出去。
    这么一说,南织郡主听进去了几分,心想,老爷说的也有道理,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起了心思,对,的先瞒着,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世族大比好好让女儿露露脸,那帝家女子,如今不足为惧。
    见夫人面色缓和,千尚玖长长舒了口气。
    “一个短命鬼,不会下蛋还想着跟铮儿抢圣子妃,不自量力,便宜她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别说圣子妃,看那家敢要她,就算帝家给她留了金山银山,有什么用?”
    消息不传出去,到时候世族大比,还是要让她出出丑的。
    这南织郡主,平日里那也算的上高贵优雅,可这会关起门来,与个泼妇没什么区别,千尚玖却也习以为常了。
    从这郡主身上,也知道千桐雪的脾气性子得了谁的遗传了,真难得千桐铮还能看上去知书达理。
    圣子可没这南织郡主好糊弄,清歌要想将消息不动声色送出去,还真费了一番功夫。
    可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在纳兰胤烨这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这种消息,父帝是绝不会让他知晓,而能从父帝身边探出这消息的,便是宫中的人,谁会这么费尽心机给他递消息,他慢慢就知道了,但是动机一目了然,无非是要他与父帝生间隙。
    这婚事,到时候成不成,都是一个疙瘩,不过他现在还真没心思去管这个人是谁,跑不脱就是那几个。
    他关心的是这消息的真实性,她的身子骨当真是…到了这个地步吗?
    “琉璃,我吩咐的事办妥了吗?”
    “办妥了。”
    “明天,你亲自送到帝府去。”
    琉璃呆了下,随即应下,果然是给帝府那位准备的!
    “另外,将这个一道送过去…还有,上次宫中赏的那盒老参也带过去…罢了,还是别带了。”
    圣子这是怎么了?琉璃收了胤烨手中的盒子,一脸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