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没想到温大海那么着急,午的时候就又来了。当时阿墨正在水井边打水,院子门开着,温大海赶紧上前来帮忙。
    阿墨诧异,笑了笑问道:“温大哥怎么来了?”
    温大海顿了顿,把水拎出来了才道:“昨天阿黛不是让我帮忙去问问我那朋友嘛,今天上午我就去问了,他说他后天就要去洛城了,所以我来找你们说一声,明天要是有空的话,我就带你们去找他看一看。”
    陆墨皱了皱眉,想到阿黛说的,孟老板五天后便会来取东西,便有些犹豫,问道:“你朋友去了洛城,什么时候回来?”
    温大海摇头:“不知道,他每次去一个地方,总被许多人给留来,这个留一,那个留一,就变成了归期未定了。”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阿黛开口了:“不等他回来,咱们明天便去看看。”两人这才发现阿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可是……”阿墨还想着要赶时间多做些手工皂什么的出来。
    阿黛打断道:“阿姐,机不可失,这一拖,谁知道又拖到什么时候。明天就明天吧,早晚要去看的啊!”
    阿墨摇头:“咱们忙完这一阵,就算是温大哥朋友不在,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大夫嘛!”
    温大海不甚赞同的摇头:“不是我夸自己朋友,整个白石镇,没有哪个大夫的医术有他高明了。每次他去洛城。或者是京城,被别人留来,无非是缠着他治病。阿墨姑娘。你这身子虚弱了这么久,一般的大夫,只怕也是没有办法的。”
    阿黛眼睛一亮,不等阿墨说话,就赶紧道:“自然是要找这位神医来看了!阿姐,你不用担心时间不够用,咱家药粉什么也没有了。做手工皂的材料也用得差不多了,明天去镇上。正好再买一些回来。”
    阿黛早就觉得温大海那位朋友的医术惊人了,上次阿墨又是淋了大雨,又是气急攻心,几服药去。人就好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就是蒲老爹也说了,要是由他来,就阿墨那境况,就算是救过来了,起码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不止的。
    阿墨这算是被劝服了,当就冲着温大海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这次又麻烦温大哥了。”
    温大海摆摆手:“没事,那我先回去了。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阿墨赶紧道:“啊,用不着。温大哥,明天我和阿黛自己来镇子里找你就是了,反正我们也知道去哪里找你。”
    温大海摇头:“不是那么回事,你这身子,走得了那么远吗?明天我赶个车来接你们。也不用跟我客气,你们要真跟我客气。我都不知道跟你们说什么好了。”
    陆墨还有些犹豫,陆黛却觉得温大海说得在理。点头应了。然后温大海便要离去,因为阿墨阿黛这边也忙着,也就没有挽留。
    等温大海走了,阿墨才惊呼了一句:“温大哥跑这么一趟,连口水都没有喝着!”
    可不是!跑这么远,帮忙打了两桶水,说了这一会儿话,别说连口水都没喝着,就是板凳,都没有捞着一根坐!
    陆墨尴尬的笑了笑:“要是人家知道了咱们这么待客,还不得笑话死咱们姐妹。”
    陆黛也囧了:“一高兴,忘了。”
    因为明天要去看大夫,两姐妹越发努力,趁着今天,把所有的花瓣都弄了,然后又把所有的手工皂材料都弄了,又摘了一大堆的竹叶做了不少的竹叶纯露。
    一直到亥时(21点到23点)末,两姐妹才吃晚饭梳洗完毕躺在床上睡觉。阿墨有些神经衰弱,以前是很难入睡的,今天因为太累了,头一沾枕头,预先想要跟阿黛讨论的那个神医都还没来得及讨论,就进入了梦乡。
    阿黛在一旁听着阿墨绵长的呼吸声,不由得想到,如果不是阿墨太过劳累容易累倒,每天这么忙一番倒头便睡也挺不错的,至少保证了睡眠。
    第二天温大海还没来,邱老三就送了花瓣来,阿黛把钱给了,然后把堂最阴暗潮湿的角落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把花瓣和花朵都堆在了那里,又撒上了一点水。
    然后阿墨在家里做早饭,阿黛拿了一个竹篮子便往外面跑,找了个最近的小山坡,去摘金银花。小山坡上正好可以看到村口。竹篮子堪堪半篮的时候,阿黛便看到村口一辆马车正往村子里来,猜想大概是温大海来了,也不管剩的金银花,阿黛提了篮子便往家里面跑。
    马车终究是比人快的,等阿黛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推开院子门,便看到停在院子里,她阿姐正拿了几把青草喂马。
    见了阿黛,阿墨笑道:“快进去吃早饭,温大哥来了,吃完早饭咱们就出发,早去早回。”
    阿黛点点头,提着篮子便往子里钻去。温大海正坐在小破桌前喝粥,陪着阿墨自己做的小菜。
    见阿黛进来,温大海赶紧跟阿黛打招呼,然后尴尬的笑道:“我都说吃过早饭了,你阿姐说赶了这么远的车,肯定饿了,又给我盛了一碗粥。”
    阿黛一边打水洗手,一边笑道:“温大哥,我阿姐做的小菜好吃吗?”
    温大海赶紧点头:“好吃,很好吃。”
    阿黛点点头:“那多吃点。”
    阿黛说得一本正经的,弄得温大海又闹了个大红脸。就在阿黛端了碗粥坐在桌子前的时候,温大海瞅了眼也去端水洗手的阿墨,忽然问了阿黛一句:“阿黛,你觉得我开个酒楼怎么样?”
    “啊?”阿黛一愣,然后道,“自然是极好的,民以食为天嘛,温大哥那么聪明,不管做什么,肯定不会亏本的就是了。”
    这是实话,温大海有些虽然有点儿愣,可脑子是精明得很的,有时候有些事情他不说,是因为他人本来就善良,不愿意跟别人计较那些小事。
    听了阿黛这话,温大海咧嘴一笑,又不说去了。阿黛也只当温大海忽然随口一问。毕竟,整个白石镇,就温大海那么一家丧葬铺,生意好得很,每个月也能挣不少钱,至少比阿黛卖胭脂要挣得多。
    三人吃完早饭,就坐上马车出了门。
    阿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马车,马车里面的座位上是铺了软垫子的,比阿墨和阿黛睡的床还要软,而且,阿黛有注意到,车窗和四个棱角,都是雕了花的,木头也是上好的木料。
    阿黛不由得好奇,问道:“温大哥,这马车是你的吗?”
    不怨阿黛会这么问,实在是,温大海一个开丧葬铺的,就是需要运输工具,首选也不会是这样的马车。
    果然,温大海笑道:“哪里,这马车是我那位大夫朋友的,他经常出远门,有一辆马车比较方便。”
    阿黛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温大海的那位大夫朋友不简单。可人家越不简单,就越不好去打听什么了。所以阿黛也就没有接着问去了。
    等温大海说“到了”的时候,阿黛掀开帘子一看,却见马车停在了一家住宅门前,不由得诧异道:“怎么不是医馆或者药房?”
    温大海一边跳车去敲门,一边笑道:“他很少去医馆的。”
    阿黛噌的一跟着跳车,然后转过身来扶着阿墨车。对于阿黛这冒失的举动,阿墨很想说她两句,可碍于温大海还在旁边呢,也不好说什么,便瞪了笑嘻嘻的阿黛两眼。
    温大海敲了三门,便停了手,然后便看到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冷着脸开了门。男子相貌平平,身上带着一股药香,开了门也不说话,冷着脸对着温大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阿墨和阿黛两姐妹看得莫名其妙的。
    温大海一边带着两姐妹跟上去,一边压低了声音小声对两人道:“这是药奴,我朋友在去县城的路上捡回来的,是个聋子。”
    温大海压低了声音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走在前面的药奴还是听到了,扭头瞪了温大海一眼。阿黛和阿墨缩了缩脖子,不敢搭话。
    没走几步,一只黄色的猫忽然从一口缸后面窜出来,然后蹭蹭蹭爬房顶上去了,吓了几人一跳。
    温大海解释道:“那只猫叫黄花,瞎了一只眼睛,是我朋友在洛城的护城河外面捡回来的。”
    阿墨阿黛点点头,想不到这神医这么有爱心。
    刚从院子走到回廊,便看到回廊上挂着一只鸟笼,鸟笼里面关着一只鸽子,鸽子蹦蹦跳跳的,仔细一看,却只有一只脚。
    温大海解释道:“这只鸽子叫小短,也是我朋友捡回来的,捡到的时候已经断了脚,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阿墨阿黛同情的看了眼那只鸽子,心里默默的觉得,这只鸽子能遇到这位神医,真的是极好的。
    然后接来的一路,几人一次遇到一只花孔雀、一只鹅、一条小土狗、一只猴子、一个老婆子,都是温大海这位大夫朋友捡回来的。而且,这些动物和人,几乎每一个,都是身有残疾的。
    阿黛心里不由得吐槽,真不知道该说这位神医是有收集症还是该说这位朋友是白莲圣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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