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镇卫生院还是去县医院?”
    杨桃溪下楼洗漱好出去,杨海夏正在院子里给一辆自行车后座绑竹筐,程翠娟凑在他身边,拿着一个水煮蛋,正一块一块的掰下喂他。
    自行车是借来的,后胎的铁皮上一个写着杨,一个写着钱。
    杨桃溪看了一眼就猜到这两辆应该是村长和钱大柱家的。
    这年头的自行车可是稀罕物,全村也没几户人家有。
    “县医院。”杨海夏边吃边忙活,“把自行车停到盛叔那儿,再坐车去,等检查完,我去一趟纺织厂,把雪昔的工作也落实了。”
    “好。”程翠娟高兴的直点头。
    杨桃溪撇了撇嘴。
    她现在已经很确定,程雪昔是他们俩在她妈妈还在的时候弄出来的人命,也是程翠娟口中的家里第六个孩子。
    真不要脸!
    “桃桃好了?”程翠娟回头看到杨桃溪,忙把手里最后一小块蛋白塞进了杨海夏嘴里,笑着迎了过来,“你爸担心你,说要去县医院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这样的话要验血,这早饭还不能吃了,你忍忍哈,我带着吃的,抽完血就能吃。”
    “好。”杨桃溪乖乖点头。
    他们能花钱给她做全面的体检,她当然没理由拒绝。
    很快,杨海夏就绑好了竹筐,他驼着杨桃溪,程翠娟独自一辆,挎着个半旧的军用包,相伴往镇上赶。
    “小杨,听说上次的事你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
    到了镇上,自行车停下,杨桃溪才知道杨海夏口中的盛叔就是派出所的看门老兵盛大爷。
    “盛叔。”杨海夏下车,稳稳把住车子,含笑看着迎出来的盛大爷回道,“谢谢关心,都是小伤,已经没事了。”
    “伤成那样还说小伤。”程翠娟不满的嘀咕。
    “不管大伤小伤,都是伤,都不能大意。”盛大爷笑呵呵的,目光扫到后面的杨桃溪,惊讶的指了指,“咦?这丫头是你家的?”
    “盛大爷好。”杨桃溪单脚跳下,揉了揉被硌疼的屁股,礼貌的打招呼。
    “我二女儿,杨桃溪。”杨海夏疑惑的看了看两人,问道,“盛叔,您认识?”
    “上次那事儿,就是这丫头来报的警,小刘和我都得了不少奖金呢。”盛大爷赞赏的连连点头,“原来是你家闺女,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女。”
    “盛叔,孩子小,不知天高地厚的,您可别再夸她了。”杨海夏淡淡的扫了杨桃溪一眼,“这不,之前受伤才刚好些,现在又伤了脚,今天还得去县医院检查,盛叔,车子得寄在您这儿一下。”
    “没事没事,停那儿就行,我看着。”盛大爷说着,又关心的看向杨桃溪,“丫头,胆大不是错,有正义感也是好事,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可别再受伤了,知道吗?”
    “盛大爷,我知道了。”杨桃溪咧了咧嘴,对盛大爷说的那句“虎父无犬女”很不以为然。
    “快去吧,早班车快开了。”盛大爷也不多留他们,看了看传达室里的钟,提醒道。
    “好,回头再来找您喝一盅。”杨海夏也不客套,背上竹筐,带着程翠娟和杨桃溪去车站。
    正好,发往县城的早班车刚启动。
    一路顺利的来到县医院,刚好医生上班。
    杨海夏找了相熟的医生开了不少的单子,就和程翠娟两个带着杨桃溪各个诊室的窜。
    抽血、拍片……整整折腾了一上午,才有了结果。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