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我姑给我的!”程雪昔气得想打人。
    杨桃溪什么时候变这么坏了?
    “你姑嫁到我家当后妈,就是我杨家的人。”
    杨桃溪轻蔑的打量着程雪昔,继续激怒道。
    “而且,她一没工资,二,种的菜也都是用我爸的工资买的种、地也是我家的,我说,她凭什么把我家的钱补贴给你?你可不是我杨家的人。”
    “杨桃溪,你真过份!”程雪昔眼泪扑簌簌的掉。
    “哪里过份了?”杨桃溪摊手,不客气的说道,“你不是我家的人,却要花我家的钱吃我家的东西,我现在只是要求你付出一丁点儿的劳力,占便宜的人明明就是你,程雪昔,人要知足。”
    说罢,她径自转身。
    程雪昔看看前面的人,再看看地上的东西,气得直跺脚,可是,她现在能不能读书、能不能被挑兵全在姑姑和姑丈一念之间。
    要是让他们知道她惹了杨桃溪,说不定一生气就不管她了,那她这一辈子可就真的要毁了。
    她这么用功,成绩这么好,怎么能就此嫁人,过柴米油盐的穷日子?
    她决不甘心!
    一咬牙,她重新背上了包,跟在后面愤恨的瞪着杨桃溪的背,每一步都重重的踩在杨桃溪的影子上,好像这样就能踩死杨桃溪一样。
    从村里去镇上,要走五里路,她们运气不错,刚下山就遇到了一辆往镇上去的牛车,杨桃溪倒也没有再为难程雪昔,花了两毛钱请赶车的老大爷带了一路。
    到镇上,刚好赶上要发车的公交车。
    车上只剩下前后两个位置。
    “这次你付车费。”杨桃溪冲着后面的程雪昔说了一句,径自往最后排的窗边空位走去。
    程雪昔不满的瞪了杨桃溪一眼,到底没有闹起来,掏了钱付了车费。
    只是,她却没地方可坐了。
    第一排空位外面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男人穿得邋里邋遢的,脸上还有一道疤,此时双腿交叠着伸直搁在前面,双手环胸歪坐着,睡得呼噜大起。
    而里面的位置,只够挤个小孩子。
    程雪昔想坐进去,除了要越过这男人的腿,还不一定能坐得下去,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的杨桃溪,心塞塞的,干脆就抓着扶手站在了通道上。
    “嗳,大哥,醒醒。”卖票的中年女人看了程雪昔一眼,伸手推了推那男人,“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坐好点儿,给人让个座。”
    男人不耐的睁开了眼睛,凶恶的瞪向了卖票员:“干什么?找死啊!”
    “大哥,你只买了一张票,不能占两个位。”卖票员倒是不怵他,认真的说道。
    “老子什么时候占两个位置了?”男人不耐烦的说着,不过,身子倒是正了正,可是,他个高体宽,坐正了也只是让出了一丢丢的位置,里面的空余依旧狭窄。
    “小姑娘,你坐吧。”卖票员瞧了一眼,也不敢多惹这男人,冲着程雪昔示意道。
    “我……我还是站着吧。”程雪昔看了一眼,连连摇头。
    她一个大姑娘哪里能和一个大男人挤着坐,再说了,看这男人的样子,又臭又凶的,她宁愿站着!
    “有位置不坐,你站着也不能退钱的。”卖票员皱了皱眉,“而且,一会儿拐弯,你要是摔了可别怨我们。”
    “你要坐?”正说着,那男人突然放下腿坐正,探头过来,两眼灼灼的盯住程雪昔问道。
    “我不坐!”程雪昔吓了一大跳,抱着袋子就往后走。
    这么吓人的,她哪里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