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提起林芝雅的名字,她身子还微微颤抖了下,柳夕雾勾唇浅笑,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彭洪亮,继续道:“林芝雅现在是周家的宝贝儿媳妇,也许她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也会在意你现在是彭夫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殴打你,但是林家人在医药这块的地位,相信你心中有数。有句话说,万不可得罪医者,他们是白衣天使能救人,也有本事悄无声息的害人,还能让你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们想要报复你应该很容易的。”
    听着她清晰的话语,冯潇潇后背不自觉的渗起了一层冷汗,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上回林芝雅是干脆动手打她,若是下回...
    一想到这些,她就有些怕了。
    “还有,今天我不妨告诉你我来问岩棉粉出处的原因。昨天傍晚时分,有人潜入我舅舅的吉顺运输公司,往水井里下了重剂量的泻药,还在运输公司宿舍内部撒了很多岩棉粉,导致十几个员工腹泻瘙痒难忍,如今还都在人民医院住院。而你是曾经使用过岩棉粉害人的人,你和我们算有仇,有动手害人的动机。”
    冯潇潇大惊,极力辩解:“我没有,这与我无关,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与你舅舅都不认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出过门了,这不是我干的。”
    “你是与我舅舅不认识,可对运输公司下手的人不见得是与我舅舅有仇,我是运输公司的二股东,很有可能是与我有仇的。而你就是其中一个有仇的,你还碰巧用过岩棉粉,至于你这些日子在家没外出,这一点根本无法用来解释,你可以花钱买通其他人干,这种可能性很高。所以,我可以用这一点就向公安举报调查你。”柳夕雾继续威胁道。
    冯潇潇此时脑子都乱了,焦急大喊:“真不是我做的,你这是故意诬陷我,我什么都没做,这些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我看不见得吧。”柳夕雾讥讽一笑,继续道:“我记得你外婆家是住在电影厂的老家属区吧。”
    她画风突然一变,冯潇潇还有点懵:“什么意思?”
    “去年冬天,夕雾食品厂给海洋福利院捐赠了一批食品,结果福利院里几十个人食用后全部腹泻,最后调查出来是水井里被人下了泻药,与我们的食品无关。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有结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是冲着我或许是食品厂而来,而那几日我亲眼看到你在海洋福利院隔壁的老家属区走动。无独有偶,这次运输公司也是被下了泻药。你说,若海洋福利院这个案子再度提起,你是不是该被带走调查审讯呢?”
    “不,福利院的事情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段时间是我外婆摔伤了腿,我每天都会过去探望她,所以才会出现在那里。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隔壁的海洋福利院,更不存在下泻药之类的害你,你这是无端的猜测陷害。”冯潇潇此时非常的激动,与以往她表现出来的冷静克制完全不同。
    柳夕雾此时只关注结果,并没有注意她的异样,语气未变:“我的猜测合情合理,至于最后真相当然得靠大量调查了。我相信其他任何人听到这两件事,都不会认为是巧合,而你确确实实是有重大嫌疑。”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经得起调查,公安局的同志来了,我也还是这样说。”冯潇潇气得脸红脖子粗了。
    “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对你的辩解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关心岩棉粉的来处。你今日若不告诉我,那我就让公安局的人来调查,等你说了,我再通过这个切入口去抓幕后之人。若确定这事是你干的,那么...”柳夕雾顿了顿,看了一眼彭洪亮,声音冰冷道:“若是你干的,就算有彭伯伯护着你,我也要将你送进监狱里关着。”
    “不是我干的,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冯潇潇急得快跳脚了,这下才想起彭洪亮来,连忙坐下拉着他胳膊,急切的表态:“亮哥,我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我是用岩棉粉整了下林芝雅,可真没有下泻药之类的害那么多人,我真没有。”
    她急得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局外人彭洪亮倒是清醒着,只不过脸色很不好,还将她的手推开了些,声音很沉:“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就将岩棉粉的来处告诉夕雾,让她和公安局的人尽快去调查,也好洗清你的嫌疑。”
    冯潇潇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柳夕雾这是在逼她说,气得胸脯乱颤,愤恨的瞪着她,倒也没再隐瞒了,全盘托出:“我确实是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店里买的,我是无意中认识了那个店里的一员工,她能提供一些整人的小东西。”
    “什么店?在哪里?对方叫什么名字?说具体点。”柳夕雾追问。
    到了这种地步,冯潇潇自然不可能再有丝毫隐瞒了,如实告知:“匠福街的一家香料店,具体门牌号我不记得了,给我提供这岩棉粉的人叫阿瑶。”
    “什么?”夏少凡一听这名字,面色大变,“冯潇潇,你确定对方是叫阿瑶?”
    “是啊。”冯潇潇被他的反应吓一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夕雾焦急追问:“对方多大年纪?长什么样?有没有具体的特征?”顿了顿,又格外严肃道:“冯潇潇,这个人你必须详细说清楚,绝不能含糊。不是我吓唬你,若这个阿瑶正是我们要找的人,那她可是在很多年前就被判了重刑的逃犯。”
    冯潇潇面色大变,此时也意识到了重要性,看了彭洪亮一眼,仔细的回忆下,连忙告知:“对方大约二十多岁,打扮得较成熟,在香料店柜台卖货,齐肩短发,身高比我矮半个头,长相比较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