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芸连连点头,还追问:“大概要多久?”
    “国内这边估计还要耽搁几日,去国外办各种手续及预约检验等得等上一段日子,我争取在过年之前办好这事。”夏家在海外有些人脉关系,只不过去托关系办事也得花时间和精力,这是他的保守估计了。
    “好,我等。”有个准确的时间,柳佩芸又有盼头了,又问:“需要我提供什么东西?”
    “你拔几根头发给我,还有你常用的牙刷也给我。”夏少凡停顿了下,又道:“等过几天我爸爸那边确定好出国的时间后,到时候你再跟我去医院采集血样和血液。”
    “好。”柳佩芸也不问要这些东西的缘由,当场就拔了好几根头发,拿干净的帕子包裹着,然后又起身匆匆去拿了牙刷过来。
    柳夕雾幽幽的看一眼夏少凡,做亲子鉴定不需要这么多材料,他准备得够多,很细致,可还约妈妈去采集血样,这一点他绝对是故意的。
    夏少凡看着她这双清清亮亮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她看破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勾了下唇,他的女儿这么聪明做什么?
    等他将东西都收好后,柳佩芸硬着头皮问:“这件事,你们打算告诉明修吗?”
    夏少凡点了点头:“告诉他,他是当事人,得跟他说清楚,让他配合下。”
    “那,我日后能去照顾他吗?”柳佩芸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想着他躺在病床上就难受得紧,若是可以,她愿意为他疼痛。
    “我等会儿就去医院,先跟他说说,让他心里好有个准备,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儿子的性格他了解,佩芸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他会搭好这桥的。
    柳佩芸满心欢喜,立即起身催促他:“那你现在快去,别耽搁了。”
    夏少凡:“……”
    柳佩林幽幽的抽了一口烟,也帮衬赶人:“快九点了,快走,别打扰我们休息。”
    夏少凡只得无奈起身,点了点头。
    等夏少凡走了后,李启明差点欢呼起来,激动道:“大姨,舅舅,我明天去发电报给家里,若外公外婆知道这事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李启军有些担心,拉着他:“启明,若不是,到时候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军哥,我有九分九的把握,你是没见过夏明修,他长得和他爸爸很像,也像大姨,左手有黑痣特征。如今夏家又确定梁婷骗了他们,夏明修不是梁婷生的,那自然就是大姨生的,只是被他们偷走了而已。”李启明确信夏明修就是大姨的儿子,他的表哥。
    “明天去发电报,你们外婆自责了这么多年,现在有好消息也是该让她高兴下。”柳佩芸双手合十,满心激动,内心在感谢上苍和佛祖保佑。
    “妈妈,要不今年接外公外婆和二姨舅舅两家来京都过年吧?”柳夕雾早就有想法了,刚好她也基本上确认夏明修的身份,到时候让家里人好好团聚下。
    柳佩芸双眼发亮,看了一眼柳佩林,见他点了点头,笑道:“好,好,明天在电报里跟他们提一下。”
    随后大家又坐在一起闲聊,柳夕雾还将刚才在夏家的壮举告诉了他们,当然着重是讲述自己再次发威将梁婷母女俩揍了一顿的事情。
    她之所以敢在夏家揍人,第一是真的超级不喜欢那对脑残母女;第二是她相信夏家人都会支持她这举动,绝对不会站在梁家这一边。第三嘛,梁家在沪市有点本事,在京都可没嚣张的资格,他们只要有点脑子都不敢现在报警发作,待时间一长,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收拾她时,已经自身难保没得机会了。
    “早知道这些不要脸的在夏家,我刚刚就该和你一起过去,先抽两巴掌解气。”柳佩芸现在有了儿子的消息,整个人精神很亢奋,一双眼睛亮如灯泡。
    柳佩林安慰她:“以后有机会的。”
    大家又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直至九点半才各自洗漱回房里去休息。
    被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梁婷和夏明月母女俩今晚上在医院里度过,梁婷之前生生被气晕了,好在送到医院检查过后,只是寻常的气血攻心,留在医院输液打点滴。
    而夏明月被柳夕雾抽得后脑勺和脸上全是血痕,手上也有很多小伤口,在护士帮忙敷药的时候还大喊大叫,态度特别的恶劣。医生护士之前还同情她,见她蛮不讲理,大家也确定她被人揍是自找的,给她处理完就走了。
    梁婷醒来的时候,夏明月在病房里哭闹,嘴上还在骂骂咧咧,跟个不讲理的泼妇似的。一想到之前在夏家发生的事情,她气得差点呕血,想要清静休息都不行,气呼呼的拿枕头砸向夏明月,对着她一阵吼骂,骂得她再不敢出声才停止。
    她们这边母女俩心里不爽快,梁家祖孙三人也气的不轻,回到宾馆后,梁母破口大骂,将柳夕雾和夏少凡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再怎么骂,对方也少不了一块肉,骂得嗓子哑了才停下来。
    梁涛和梁庆兄弟俩今日被打了一顿,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将奶奶送到宾馆后,他们找了个医院领了些药回来抹,还顺便在路上买了点饭菜回来吃。
    在他们祖孙三人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此行的另一个同伴姚雪终于回来了。
    一等她现身,梁庆就将满肚子火气朝她发泄了,“姚雪,你今天死哪去了?在供销社不吭一声就走掉,也不来帮我们的忙,你是不是站在附近看热闹?”
    姚雪手里头还提着些吃的糕点,面对他的责骂,低眉顺眼的解释:“庆哥,真的对不起,我刚到京都有点水土不服,肚子疼得难受,那个时候刚去厕所了。等我回来时,刚好看到你们被公安带走,听到了你的吩咐,急急忙忙赶到军区总医院找梁奶奶和梁姑姑。可我刚到走廊口,却见夏明修的爸爸领着打涛哥的那个男的去病房里,还隐约听见他威胁梁奶奶,我猜测他出身不简单,就去找人打听他的情况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至于是不是真去打听了,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