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空间里出来准备睡觉,窗户外传来柯奕的喊声:“小辣椒,睡了吗?”
    “还没。”柳夕雾穿上布鞋立即去开门,见他和柯潜柯晟都站在外边,一脸担忧:“你们兄弟三人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们是来找你拿鱼笼和诱饵的,打算今晚上去放鱼笼弄点泥鳅黄鳝来吃。”柯奕白天跟两个哥哥说了下,他们俩毫不犹豫的支持,他们以前在川省时经常干,当然都是偷偷的,从没被人发现过。
    原来是这样,田地里的黄鳝泥鳅养了一年了,是可以去捕捞了,柳夕雾笑盈盈道:“好,你们先进来。柯奕,鱼笼放在地窖里,你去拿一下,我来调拌诱饵,等会儿和你们一起去。”
    “好。”
    去年柳佩林制作的鱼笼也放在她家收藏着,加起来有八个,四个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刻意去稍远的河沟里放鱼笼,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各自返回家里去睡觉。
    早上五点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窗外再次传来柯奕的声音。
    柳夕雾迷茫的爬起来去开门,见他们兄弟三人一身雾水,脚边上还摆着一大摞鱼笼,微惊:“你们已经去起回来了?”
    “嗯。”柯奕满脸笑容,提起沉甸甸的木桶,催促道:“小辣椒,先让我们进去,外边有人起床出来了。”
    “好,快进来。”柳夕雾连忙让开,帮着他们将湿漉漉的鱼笼提进来,将大门关上,点起两盏煤油灯,还将手电筒给拿了过来。
    光束照在木桶里,看到满满一桶货物后,柳夕雾惊得大眼睛都凸起来了,“怎么这么多?”
    柯潜笑看了她一眼,赞道:“小辣椒,这全归功于你那药粉。”
    此时柯奕已经自来熟的进她家柴房里将大木盆端出来了,咧嘴笑着:“小辣椒,下边还有两条大柴鱼呢,估摸有七八两一条,等会儿你拿一条给白奶奶炖汤喝,我们也拿一条回去给爷爷吃。”
    “好。”
    四个人围成一圈快速收拾着,柳夕雾问他们:“黄鳝泥鳅太多了,是养在家里还是拿去卖了?”
    柯晟笑问:“看来你们俩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啊。”
    柳夕雾看了他和柯潜一眼,笑眯眯道:“我看是彼此彼此吧。”
    他们兄弟两都笑了笑,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傻子才会真正老实全盘上缴,不说他们这些经常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男孩子,就算是女孩子找到野菜蘑菇后都想方设法的拿去卖点钱贴补家用。
    “小辣椒,不拿去卖了,我们自己拿来吃。”柯家现在人多,靠食堂里的饭菜只能吃个五六分饱,自己家里总得捣腾点吃的垫肚子,不然出去干活都没力气。
    “好。”
    直到外边传来慷慨激昂的广播宣传时,他们才将小鱼小虾处理好,柳夕雾拿了小筛子全部洗净,自家留了半碗,其他全让他们带回去了。至于剩下的泥鳅黄鳝,他们带了些回去吃,其他的暂时都放在她这里养着。
    柯正怀一大早在院子里打拳锻炼身体,见他们兄弟三人提着木桶回来了,停下动作问:“你们三个天没亮干什么去了?”老人家眠浅,他们三个出门的时候他就醒了。
    柯志同和柯志杰兄弟两也早起来了,此时已经收拾妥当正要去生产队干活了,见他们回来了,也走了过来。
    柯奕提着桶子走到爷爷面前,将里边的东西拿给他看,等他看完又给爸爸和大伯看。
    “只弄了这么点儿?”柯正怀明显不信。
    柯潜一听就知道爷爷对堂弟弄这事知情,压低声音告诉他:“还有六七个这么多,全是黄鳝泥鳅,放在小辣椒家养着。”
    “嗯,放屋里去吧,中午煮着吃。”柯正怀大手一挥。
    柯志同和柯志杰见他们祖孙几人全都一副很熟稔的模样,笑了笑,没说什么,喊上他们就去队里干活了。
    倒是刚从厕所出来的秦雪莲不知情,看到柯奕一大早带回来这么多荤菜,眉头紧蹙着,面色很不悦,拉着他质问:“小奕,这些东西哪来的?”
    “河里抓来的。”柯奕淡淡回答,拿了点盐巴撒在鱼虾上腌制搅拌了下,暂时放在厨房的柜子里。
    “这是公家的东西,你怎么不上缴到生产队?你这种行为若是被抓住了是要挨批的,到时候还要连累家里人。”秦雪莲很不满他这样,之前柳夕雾送来兔子的时候她就想和儿子说了,只不过后来事情多就忘记了。
    “你不去说,谁知道啊?”柯奕反问。
    秦雪莲一噎,尽量的让自己语气柔和些,“小奕,我是你妈妈,当然不会去举报你。只是这种事情你不要做,你若是馋了可以拿钱去肉联厂买肉回来吃,我们家现在情况很特殊,经不起折腾,不能因为这点吃的再惹来祸端及麻烦了。”
    “我心里有数。”柯奕并不想跟她多说,将另外那装着柴鱼和黄鳝泥鳅的小木桶藏到角落米缸后边。
    “小奕,你性格怎么这么执拗叛逆,妈妈说的都是为你好,为家里人好,你怎么就不听呢?”秦雪莲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无奈感,也有几分气闷。
    柯奕转过身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冰冷:“你是唯一一个说我性格叛逆执拗的人。”话落后,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秦雪莲怔怔的站在原地,儿子那冰冷的眼神和声音好似将她给冻住了般,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
    “妈妈”刚漱完口回来的柯瑞在外边站着,很显然将刚才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一脸复杂的看着秦雪莲。
    “小瑞,妈妈刚才有说错什么吗?”秦雪莲始终都觉得自己没说错,她觉得小儿子的性格与她想的有差别,她劝说的事情他总不听,加上对她的态度冷冰冰,在她看来他这是叛逆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