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放心,我切这一块是味道最正常的一块。”
    在林小满威逼带软哄下,王丰收终于扯了块羊肉放进嘴里,刚嚼了一口,他的脸立马就抽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味道?
    外皮老得咬不动,里面的肉又酸又辣还带了点苦味,再咬第二口的时候,麻得他直吐舌头。
    王丰收用尽了洪荒之力,才勉强把这块肉强行消化了。
    王丰收吃完之后,还得在林小满的注视下,僵笑着赞扬:“味道好极了,吃过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小满个脸皮厚到像城墙还倒个拐的,竟乐呵呵地接受了表扬,半点没有不自在。
    好了,接下来,这剩下的烤羊肉,就被徐卫国和王丰收联手抬到了祁玉柱两口子面前。
    徐卫国说的是:“这是小满的一片心意,你们远道而来,肯定也饿极了,放开肚皮吃,千万不要太客气。”
    王丰收说的是:“之前诸多误会,一切尽在不言中,来,干了这头羊,让一切烟消云散。”
    林小满,徐卫国,王丰收,秀秀,还有新岁吃的那只羊,金黄油亮,外皮焦黄发脆,内里的肉绵软鲜嫩。
    几个人吃得满嘴流油,意犹未尽。
    祁玉柱这边,余娇娇吃了两口之后,就辣得受不了,眼巴巴地看着祁玉柱。
    祁玉柱咬咬牙,一片一片的切着羊肉,使劲往嘴里塞。
    他也明白了,王丰收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就能了。
    自己做下的错事,这羊肉再难吃,他都得吃下去。
    酸,麻,辣,苦……就是没有甜。
    祁玉柱吃到后来,牙都没感觉了,舌头也尝不着味儿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小满就特意让秀秀把那两口子安排在靠近茅房最近的房间。
    秀秀也看出来了,可是王丰收过不去这坎,她也不能硬让他过去。
    祁玉柱跑了一夜的茅房。
    余娇娇第二天早上也蔫当当的。
    林小满想,她又没跑一夜茅房,怎么看起来比祁玉柱还蔫儿啊?
    林小满其实不想和余娇娇说话,可是再不喜欢这个人,也得处啊。整归整,可这表面上也要抹得过去嘛。
    而且不了解敌人的心理特征,就没办法继续开整啊。
    林小满一点也不会承认,她是为了整人才故意和余娇娇说话的。她可是披着一张大度的皮子。
    “哎,余娇娇,你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昨天晚上,祁玉柱跑了一夜的茅房,你陪着他在跑?”
    余娇娇见是林小满,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怕林小满。
    宗爸爸说,以前,是她做了错事,对不起徐卫国和林小满。
    余娇娇想了想,“对不起,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宗爸爸说我错了,那我就肯定是做错了事。”
    不记得……如果所有的伤害都和不记得一样,直接就抹平了,那该多好。
    余娇娇是被余莲利用的一颗棋子,想害徐卫国反倒害了自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原来的余娇娇高傲自大任性,现在的余娇娇虽然傻了些,可她却变得善良和明事理了。
    林小满叹了口气,该翻篇儿了么?
    好吧,翻篇吧。
    林小满的脸色和缓了许多,主动往余娇娇的方向移了几步,两人隔着半米远的距离蹲着,一起看朝阳。
    阳光刺破灰暗,翻腾着紫红色的朝霞,从草天相接的地方,慢慢的透射而出。
    金色的光,彩色的云霞,相映成趣。
    太阳慢慢地跃出了云层,把火一样的红光倾泻到草原上,青色的草原,也染上了霞光,变得闪闪亮亮。
    余娇娇满眼惊艳,一直在哇哇地惊叹着。
    林小满看着被霞光映射着的余娇娇单纯而清澈的眼神,心头一动。
    余娇娇,新生了。
    那就让过去的真的过去吧。
    大家都要努力幸福啊。
    “你看着我干什么?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
    “有点好奇,你想说就说。”
    余娇娇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有些苦恼。
    “玉柱一直穿着衣服睡觉,皮带扎得死紧。他像防小偷一样防着我。”
    林小满来了兴趣,开始侧耳认真听。
    “他不让我解他的皮带。我只能想办法趁他睡着了解。那我在等他睡着,所以我就不能睡着,我得时刻盯着他,数他的心跳。他刚睡着,我就偷摸着爬起来,手还没伸过去,他就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往茅房跑。他跑了十一次茅房……我也一宿没睡。
    我好多天都没睡好了……照这样下去,我觉得我有一天会困死。”
    林小满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音。
    余娇娇有点生气地看着林小满,“我这么可怜,你怎么还笑我?”
    “你为什么想做这事?对男性的身体好奇感兴趣,还是别的什么?”
    “不脱衣服怎么睡觉?不睡觉怎么是两口子?如果不睡觉,男人就会有外心,会到外面去找。”余娇娇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谁跟你这样说过?”
    “花花说的。要想男人天天着家不在外头找,自己就要主动点。如果男人不主动,肯定是有毛病或者在外头有人。”
    余娇娇又担忧地看了看祁玉柱的方向,祁玉柱一大早起来,就拿了个刷子在刷马。
    “不知道玉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是真的像花花说的那样,在外面还有女人?”
    担忧变成了隐怒。
    林小满瞧着有趣呢。
    余娇娇,好像真的在意祁玉柱,用一个女人的眼光在看一个男人。
    她转动着眼珠,打算凑个热闹,一石二鸟。
    “哎,那个,娇娇啊。反正就两个猜测,可能性各占一半儿。我们就用排除法,就能知道祁玉柱的真实想法了。”
    余娇娇不解,“什么是排除法?我只听过乘法。”
    哟,还知道乘法……
    “花花说,女人要会持家,肯定要会算帐,所以买东卖西都要自己会算,不然容易被人坑钱。”
    花花说,花花说,这花花是要成精啊!
    林小满觉得这个花花倒是干了不少好事,给余娇娇树立了正确的观念。
    “嗯嗯,娇娇,你想不想知道祁玉柱的真实想法?我可以帮你一把,不收报酬,唯一要求是这事儿要保密。”林小满笑眯眯地说。
    “那你帮我一把啊。”
    林小满答应着好哇好哇,直接伸手过来,猛的一下把余娇娇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