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林小满,你说,我们这时候下去,秀秀会在家里等着我吗?”王丰收的表现,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近乡情怯。要看书要yka书nshu
    越是渴望,越是敬畏,越是害怕。
    怕回到家,那里还是一片空虚。没有人会站在帐篷前,冲着他笑,对他说累不累?瞧你满头的汗。
    从正和村到昌都,历时三小时,全程将近三千里路上,王丰收都没说过话。
    从陡峻山岭,鸟道羊砀蜀地,到居民廖廖,越往西越冷的藏区,直升机俯视白云,盘旋而过,重峰叠嶂,转眼而过。
    河山秀丽,波澜壮阔,林小满不住地发出赞叹之声,引来徐卫国阵阵侧目。
    只要不危险,他都尽可能的低行,让林小满欣赏沿途的风光。
    王丰收羡慕地看着两人,心里念着秀秀的名字,越靠近昌都,他的心里突然越来越慌乱。
    王丰收重重地闭上双眼,手也慢慢地握了起来。
    “下去吧……”
    直升机一点一点的盘旋而下,慢慢的,近了,地面上的风雪被吹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枯萎的草地。
    还有些许,一点一点萌了一丝绿的草芽。
    直升机刚一停稳,三个人还没打开机舱门,帐篷里就奔出一个穿着藏服的妇人。
    靓装明眸,风致楚楚,惹人喜爱。
    王丰收眼一瞪,脸上突然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他的家,被别人占了。
    机舱门还没完全打开,王丰收就要往外冲,要不是徐卫国眼疾手快的捞了他一下,他就跌下去了。
    “你有伤在身,这么激动做什么?那个人是你认识的人?”
    “那是我和秀秀的家!”王丰收脸胀得通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看书ykans书hu
    徐卫国扶着王丰收下了机,回头又把林小满抱了下来,三人相携着往这名穿着藏服的女子走去。
    走近了之后,藏服女子突然指着王丰收用藏语叫了一个名字。
    王丰收回以藏语,语气十分不客气,就算林小满听不懂藏语,也知道王丰收在赶人。
    藏族女子一个劲儿地摇头,表情坚决,说到后来,她猛地抽出了腰间卷着的鞭子,指向王丰收。
    两人眼看着就要干起来了。
    徐卫国突然用流利的藏语说了句什么。
    那名女子吃惊地看过来,林小满也惊讶地看向徐卫国。
    “卫国,你听得懂?你还会说?他们刚刚在吵什么?”
    “王丰收让那女的滚蛋,女的不肯,说这个马场她已经买了下来,这是她的产业,她愿意住哪就住哪儿,王丰收没有权利赶她。
    王丰收说这是他的家,问秀秀来没来过。
    女子说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敢来,她就用鞭子抽死。
    王丰收说要杀了那个女的。”
    “那你又说什么?”
    “我说让他们要打就打个你死我活,我请剩下那个活的吃牢饭。”
    林小满怔了怔,随即就爆笑出声。
    徐卫国这冷笑话讲得可真好。
    徐卫国却否认他在说笑,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认真的。打死一个少一个,剩下那个就带去吃牢饭。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非要吵生吵死的?”
    林小满捂嘴笑。
    徐卫国这会有立场教育别人了哦。
    当初是谁,长着嘴偏不喜欢说话,就喜欢身体力行,以为不说别人啥都会懂?
    王丰收就地一坐,那名藏族女子也坐了下来,气乎乎的望着王丰收,又说了长长的一段话。
    王丰收不搭理她,当她是空气。
    她急了,就憋红了脸,冲了句汉话出来。
    “多吉,你到底想怎样?”
    王丰收看也不看她,“离开我的家,有多远走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趁我现在不想杀人的时候。”
    “你,那个秀秀自己水性桃花,你还惦记她?多吉,你可是我们玉龙雪山上的第一勇士啊,你要多少女人,只需要勾勾手指……”
    “这些女人当中也包括你自己吧?”
    “多吉,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王丰收嘲讽地笑了起来。
    “你一直在等我回来?白玛,你真当我眼瞎?你穿的可是已婚妇人的服饰。”
    “你回来了,我可以立马恢复单身。”
    “白玛,你还是那样自以为是。以为只要你愿意,别人就一定会愿意。秀秀的离开,有你一份儿吧?你是要自己说清楚,还是等我自己查?”
    白玛怔了怔,眼神闪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摇头。
    “你说什么,我不懂。秀秀是自己跟着那个男人走的。她本来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她不过是过客,不属于这里。她从来的那天起,就想离开。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她和你不合适,你非要和她在一起,才搞得鸡飞狗跳的。”
    “白玛,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多吉。我救过你,我也照样可以毁了你。六年前我有能力,六年后我也有能力决定你的生死。”王丰收盯着白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顺便告诉你,贺胜利已经死了。”
    白玛听到贺胜利这个名字,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王丰收再一次确认了,白玛和贺胜利也是相互认识的。
    “是,那个汉女的确是我赶走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她不走,你就永远看不到我。”白玛索性承认了。
    “你对她做了些什么?”王丰收的手捏得格格作响。
    “我约她赛马,我赢了。”
    “她的马术是我教的,不可能会输给你。你还做了什么?”
    “她才学了几个月,我骑了十几年的马,赢她又不是很奇怪的事。我俩提前就约定过了,谁赢谁留下,输的那个收拾铺盖自己滚。”
    “她连草原上最烈马的都能驯服,怎么可能会输给你?白玛,你没说实话。白玛,别逼我动手。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她,她跟我赛马的时候,怀,怀孕了。”白玛咬着唇,支支吾吾地说。
    王丰收只觉得头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