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极少参与那些痞小子们的聚会,可惹到他头上来,虽然他才十几岁,可也是狠名远扬了的。
    这十二年,他不在京城呆了,那些挨过打的小子一听姓徐的来了,立马会吓得头皮发麻。
    这就是凶名的力量。
    所以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一心想要压过徐卫国的苏家人,也不敢在这证明上炸刺儿。
    八个人,都签字了,一致认定余莲同志有重度精神病,不适合再呆在正常人的圈子之中,需要送入青山精神病院疗养!
    余莲看了这检查单立马就坐不住了,开始骂人,尖叫,要求再找医生来重新诊断。
    徐天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八个医生的名字都是由你指定请过来的,余莲……你不是金山银山,不是所有的人都得围着你转。
    这个世界这个国度是有法度的。我明天还得带钱玉去钱家药厂搜查,到时候会一并带上你。”
    余莲立马怕了,惊叫连连:“我不要,我不要去药厂!”
    她现在的样子,诊不诊都像个精神病。
    徐天来的心情却不太好,余莲的反应告诉她,药厂里有些东西,是她这种恶魔都畏惧的。她还曾经把这样的东西,用在他儿子身上了。
    徐卫国说得极其含糊,就说是些汤药和针剂。
    徐天来一直在忧心这个问题。
    第二天,徐卫国带着林小满要去江城,徐天来突然出现在招待所门口,把两人堵住了。
    “今天你们哪儿也别去,我要去钱家药厂,你俩都得去。”
    徐卫国和林小满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十几辆卡车,每辆车上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有两辆车上还架了机关枪。
    到了地头,一群威风凛凛的武警跳下了车,一直守在这里的当地武装连的负责人就立即跑了过来,把情况初步交接了下。
    “钱家药厂树大根深,在这里经营了也有上百年了,从清末的小作坊式,慢慢的一点点扩大,直到成了占地数百亩的制药厂。
    他们的名声还算好听,附近有不少村子里的人都在厂子里做工,端着他们家的饭碗。我们包围钱家药厂的时候,还遭遇到了工人们的声讨和抵抗,应该是钱家人煽动起来的。还好连队里有一个小子是个鬼灵精,穿了身工衣混进了工人之中,我们鸣枪示警没能奏效之后,我们就朝他开了枪,他当着工人们的面,倒在了血泊之中,才把工人们吓得四散而逃。
    后来,我也审过两个胆子小嘴巴不严实的,说是钱家人许了他们红利,一年加了一百块钱,让他们起来闹事,他们好趁机逃走。
    好在没得逞,不然我这脸都不知道要往哪搁了。”
    “钱家人关在哪的?”
    “关在他们的办公室里的,有十几个人,每个人先是五花大绑了,再像蚂蚱一样串起来用一条绳又拴成了圆环。
    我说那鬼机灵的小子还出了个主意,说他们精神太好了,爱折腾,就一天只给吃一顿,饿了这几天,基本上个个都是蔫当当的了,折腾不起来了。”
    “那小子,那小子,那小子叫啥名字?拉过来给我看看,是个真机灵的就给我带回去练练,我那办公室就缺个机灵的跑腿的。”
    武装连长就朝着远处招了招手,“白涟余,快过来,领导找!”
    一个黑不溜秋,瘦高瘦高个儿的小伙子就窜了出来,一溜烟的跑到了徐天来近前,喊了声首长好,直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白鲢鱼?我没看出他哪儿白了……这绰号起得太没水准了。”林小满偷偷偏了一下头,对着徐卫国说。
    徐卫国也笑了一下,“应该不是绰号,是他的正经名字。”
    “白链余是吧,听说你是块滚刀肉?”徐天来问。
    白涟余嘿嘿笑了下,“个个都是这么说的。我的外号就叫滚刀肉。有的还叫我白滚刀,有的喊鱼滚刀儿。”
    徐天来很满意,“我就喜欢滚刀肉。三十年前带出来一个滚刀肉,后来被空军司令部的方大炮拐去做女婿去了。
    你想不想像那个滚刀肉一样?”
    白涟余又嘿嘿笑,“出息点是可以的,就是我不想当啥司令的女婿,我跟我隔壁的香草约好了的,等我挣到钱,盖了房子,我就和她结婚了。”
    徐天来对他的评价就更高了,京城好,居不易,走马观花易迷心。从远地方去京城的,经过时间的洗涤,基本都已经忘却了初心,变成了争名夺利的赌徒,用自己的一切去搏官搏名搏利。
    “赤子之心难能可贵,收拾收拾,等药厂的事一了,你就跟我去京城。”
    “要得,要得。来嘛,我给你们带路,钱家的十几个全在那儿,我听到说你们今天要过来,已经把他们牵出去把屎尿都屙干净的了,可以直接开审。”
    钱家药厂的厂长叫钱得,副厂长叫钱来,管财务的叫钱丰,三兄弟。钱得七十五,钱来六十二,钱丰五十。
    钱得生了三个女儿,钱玉,钱观,钱箩。
    钱来俩儿子,钱洪,钱潮。
    钱丰两儿子两姑娘,钱好,钱妙,钱财,钱库。
    他们被分隔着关押审讯。徐天来没管,让底下的人负责的,是宁成业的手下杨树墩来打理。徐天来的重心在搜查药厂的那些私下提炼的药物。
    徐卫国知道了他的意图之后,就长长的叹了口气,瞒不住的终究瞒不住。
    他就低头对林小满说:“小满,我晚上想吃狮子头。”
    林小满回答,“没问题啊,只要有锅有灶有肉有佐料,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做。”
    徐天来带着武警和宗缜,陈苦难一直不停歇地搜查着,把药厂的边边角角都翻了个底朝天,厂区内的所有内墙也都轰轰地砸开,仔细找过了。
    搜出来的东西,与审讯结果基本也能对得上。
    掺部分假的药,降低了成药效果,却吃不死人。造假增加了年份的参,和完全假的参各占一半,助兴迷药七种,,提炼过药效又供给乡镇医院的中药材,基本上是吃十副才抵得上没提炼过一副药的效果。
    因为这些中药材不行,各地乡镇医院开出去的药方子,没达到预期效果的,延误了病情致病重的有三十一例,死亡的也有五例。
    轻微的或者转去城里看病的不计其数。
    但是一直到最后都没搜到什么针剂和特效迷幻类的药剂。徐天来有些失望,徐卫国却有些暗喜。
    徐天来这一次来,来的时候白头发还没什么,可是短短的十天工夫,他的头发就已经染上了白霜,两鬓都有些斑白了。
    搜不出来也好,他不用再受更深的打击。
    可是就目前这些证据,钱家人顶多坐十年八年牢就又出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