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莲这一尖叫,就带动了腹部的伤伤势,伤口被牵扯到了,疼得她晕厥过去。
    陈应山失魂落魄地从楼顶走了下来,一大波待命的医生和护士涌上前去,要把他拉去做检查。无论怎么说就是擦伤了几处,也没人相信,要是枪里还有子弹,他崩人的心都有了。
    这一轮检查做下来,就耽误了十几分钟。
    徐卫国也已经抱着腿脚发软,浑身还在发颤的林小满下楼来了。
    “我要去看看方阿姨。”
    “好,我抱着你去!”
    “人太多了,影响不好,陈叔应该还是留了手的,没真打你伤命的地方,我自己去看方阿姨,你先去包扎下。”
    “不用,他一来就想打断我的手,我的手要用来抱你,不能断;然后他又打我腿,我知道你喜欢大长腿,也不想被打。
    他又打我中间,子弹擦着我腿根飞过去了,我就还手了!我身上真没伤!反倒是他肯定被点到了几下。”
    “那就好,吓死我了。听到你和人在楼顶对射的时候,我真的吓得要死了。徐卫国,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恨不得咬死你啊!”
    “给你咬!只要你有力气,咬哪里都行。不过……有个地方不可以咬。”
    “切,不给咬的地方咬了才能更起到震慑的作用!你哪儿不能咬,我偏咬那儿!”
    “轻轻咬可以……”
    “不咬痛干嘛咬?咬破皮咬出血!”
    徐卫国瞬间停下了脚步,往左右看了看,瞧着没人,就低头附耳说了句:“要出血也可能出颜色不同的。”
    “血都是红的,你又不是蓝血人,还能出什么色?”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好,我体内的药性好像还没散完。”
    “血的颜色跟你这药性又有什么关系?徐卫国,你是不是被打到脑袋了?说话太跳跃了……你说清楚一点,血不是红色是什么色?你也知道我一个问题弄不明白,就会老想着弄明白,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啊。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徐卫国想了想,眸色暗暗地道:“是……白色的。”
    白色?
    林小满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脸瞬间红了起来,咔咔地咳嗽起来。
    刹那之间,她就想到了海飞丝的故事。
    徐卫国见她咳得难受,就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问:“懂了?还咬么?”
    “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吃海飞丝。”
    “海飞丝是什么?”
    于是,林小满就把海飞丝的故事说了。
    “说是有这么一个澡堂,早上7点到12点是男同志洗澡,12点往后就是女同志洗澡。有一次有一个男同志在澡堂里睡着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澡堂已经清场了,一会女同志们就要进来了,实在来不及出去了,这个家伙只好躲到了柜子里,毛巾和肥皂忘了拿走。
    过了会,女同胞们纷纷而入,都开始脱衣服进去洗澡。
    这位男同志有幸通过柜子缝看得一清二楚,一会这个男同志把柜子附近的一个空海飞丝瓶子拿了进去,过了一会又把瓶子放回了原处。
    一个女同志高兴地说:“哎,我捡到一条毛巾。”
    另一个女同志也十分高兴地附和说:“哇,我也捡到一块肥皂。”
    最后一个女同志就把海飞丝瓶子捡了起来,晃了晃,发现里还有白白的东西,就以为是洗发香波,也十分的高兴啊,得意地说:“哈哈,我捡到一瓶没盖子的海飞丝!”
    嗯,咳咳,故事大约就是这样。”
    徐卫国的眼直了一下,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了一下。
    血脉贲张啊。
    ……………
    方敏还没被推到太平间,静静地睡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陈应山坐在床前,想伸手去碰碰她的脸,却又怕摸下去那分冰凉会再提醒他一次,他的敏敏没了。
    “敏敏,你第一次骗我了。你说要回来穿旗袍给我看的。”
    徐卫国扶着林小满推门而入,让林小满坐在靠墙角的木头长椅子上。他自己也挨着她坐了,默默地呆着。
    陈应山怒不可遏地让他滚,林小满突然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握了方敏的手,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方阿姨,我让碗豆盯着余莲了,让他提醒您早做提防的,不知道为什么,碗豆至今不见人,她还得手了。说来说去,是我和卫国没能照看好您。卫国打了她两枪,把她的黑心烂肠都打穿了,可是您却再也回不来了。”
    陈应山不客气地道:“不用解释,敏敏没了,你们难辞其咎,说再多的话,也不能让她活过来了。我陈应山和徐卫国的仇是结定了!”
    林小满突然用力握了一下方敏的手,面色变得十分古怪,她盯着陈应山问:“那要是方阿姨能活过来,您要向卫国道歉,您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拔枪要杀他。如果不是他有本事,现在命都没了。”
    陈应山冷哼道:“我不打女人,可你别挑衅我!你要是能让我的敏敏活过来,让我陈应山给徐卫国提鞋我都干!”
    林小满慢慢地摊开了手掌,让陈应山看。
    陈应山定睛一看,眼立马瞪得大大的,小小的手掌上托着一只他摸了几十年的手,那只手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
    陈应山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脱口道:“别想蒙我,是你在发抖,所以敏敏的手才会随着发颤吧?”
    “那方阿姨怕痒痒吗?”
    “怕!”
    林小满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方敏的手掌心,方敏的手突然挣了一下,手指用力向内缩了一下,紧接着就反手抠了林小满一下。
    一个温温婉婉的声音突然从病床上那个被宣判了死亡的女人口中发出来。
    “山哥,你别闹!几十岁的人了,还趁我睡着抠我手掌心玩儿,讨厌死了。”
    死人活了!
    陈应山激动得直接从板凳上跌了下去,徐卫国也霍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
    能一下子把一个司令员和一个冷面兵王惊成这副模样,林小满也算是开了眼界。她得意洋洋地盯着陈应山道:“怎么样?我把方阿姨救活了,我不要您给卫国提鞋子,我就要你向他道歉!你差点就害我成寡妇了。”
    陈应山十分爽快地牵过徐卫国的一只手,狠狠地照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卫国小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