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一边敲门问有人没,也没等人回应,直接就要推门而入。
    林小满已经来不及出去了,只能往床底下梭。
    “站到!”王大俊立马不悦地喊了一声:“哪个,有没礼貌,我没准你进来!”
    徐卫国顿了一下,问:“里面可是有什么不方便?”
    “你等到,我衣服都还没穿。”王大俊一边说,一边把衣服脱了,塞进被窝里。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徐卫国推门而入,只看到王大俊打着赤膊歪在床上,不是很高兴地盯着他看。
    徐卫国坐下来,随意地道:“我是楼上的,吃了几天你媳妇做的菜,想来感谢一下本人。”
    王大俊哼了一声,生硬地道:“你们给过钱了的,她也就是挣个工钱。不需要感谢本人。再说了,做菜再好吃,那也是我婆娘,你要感谢,感谢我就可以了。”
    徐卫国再三套话,王大俊反正就是一口咬定,就是我婆娘,就是我婆娘,不想让你见,没啥感谢的必要。
    徐卫国无奈地走了。
    等到上了楼之后,林小满才从床下面爬了出来,呸呸地吐着灰。
    “王大俊,你还真是靠得住呀。徐卫国都没把你的话给套出来。”
    王大俊得意地扬起脸,笑道:“晓得我好了吧,哈哈。不过,你为啥子怕这个男的?他是坏人啊?”
    林小满支吾着说:“唉呀,你问那么多干啥,反正我暂时不想和他打照面。”
    王大俊就暗暗记心头了,这是个坏蛋,坏女人不喜欢他。
    林小满晃荡晃荡着就晃到了陈上游的办公室,说最近还痛经,让陈上游给把把脉。陈上游刚把手搭上去,门外就响起了徐卫国的声音。
    “陈医生,血浆不是说今天会到么?还没消息?”
    林小满立马朝着陈上游眨了一下眼睛,装模作样地问:”咦……陈上游,外头那个人说话,咋这么像我家卫国呢?他不是出任务去了么?“
    陈上游干咳着不说话。
    门外的徐卫国直接吓得夺路而逃。
    小满,小满怎么在陈上游办公室?
    林小满出门晃了晃,只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跟被狗追着要咬他蛋蛋似的一样快。
    哼,小样儿!你吓我?看谁吓到谁?
    林小满又跟陈上游串好口风之后,才神清气爽地回去照料王大俊去了。
    血浆送来了之后,陈安然进了手术室。但是那弹片卡进了骨头里,需要磨骨,时间拖久了,那失血量就比预计得多出了两百cc.
    切开了才发现是这种情况,血浆不够,这手术就无法成功。
    陈上游连忙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龙骐,事情紧急,只能抓瞎,让医院里所有人都去验个血,死马当成活马医,看能不能抓一个能配对的出来。
    “现存的血浆,只能支撑一个小时,我们得一个小时内找到合适的库存或者献血人,不然,这姑娘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补血不足而昏迷。”
    d老面子多大啊,他交待下来的事情,谁敢不照着办?可这不是上战场,靠人数就能取胜的。
    全市都紧急动员了起来。
    要是这血型这么容易找得到配对的,就不叫珍稀血型了。
    王大俊听到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的,慌慌忙忙的,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就让林小满出去看看。
    林小满这一打听,听说是陈安然有难,这心里也有点担心起来。
    听说要采血验血型,立马也撩着袖子去抽了血。
    回来把这事儿跟王大俊一说,王大俊说他也要出一份力。
    林小满想着反正是尽份心,听天由命的时候,就把护士叫来了,抽了王大俊一管血去验。
    十分钟之后,王大俊这间病房外突然哗啦啦的跑过来五六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一群护士。
    王大俊给吓到了,指着他们直问:“干,干什么?”
    医生兴奋地说:“配上了,配上了!你的血型和陈安然的血配上了,她有救了。我们想要再抽你点血。”
    王大俊看着林小满,扁了扁嘴道:“我怕疼!”
    林小满从这巨大的冲击之中回过神来,立马开始哄他。
    “我给你买你想要的饼干,你让他们抽两管,不抽多了的。我在这儿看着的。”
    王大俊这才老老实实的配合医生抽了血。
    陈安然的手术终于成功了。醒来之后,她听说居然是四楼那家摔伤腿的小伙子的血救了她,立马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这种血型是熊猫血里也罕见的b型血,他怎么会和我配上了?”
    徐卫国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
    这个王大俊的妻子做的菜和林小满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就够他疑惑了。
    现在,王大俊的血型,居然和陈安然一致。
    小时候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没有人愿意带陈安然玩,因为她这血型实在是太稀有了,稍微破一点皮,或者有个外伤什么的,都找不到血型来配。
    陈应山工作也忙,妻子方敏又身体一直不好,还有点轻微的抑郁症,照顾不了孩子。
    陈应山就从老家找了个老实的保姆来照顾陈安然。保姆实在,可胆子也小,根本不敢让陈安然出门玩,生怕磕着碰着。
    陈安然被锁在屋里长到五岁,徐卫国十五岁的时候,老见到有个小女孩坐在自家窗户前看外面,叫她下来,她已经不敢下来了。
    因为长期不运动,她的腿都有些退化,徐卫国上去带她下来玩的时候,发现她五岁了,走路都还走不稳当,就很细心地教她走路,带她玩。
    一直把她当亲妹妹那样疼。
    陈安然也一直记得这个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却面冷心热的大哥哥,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徐卫国就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杳无音信的。
    她问了很多人,也问了徐伯伯,徐伯伯一个字也不说,就是望着远方发呆。
    在接到人的时候,听到她向他自我介绍说是陈安然,是你的小妹子陈安然啊,叫他卫国哥时,徐卫国也终于把她记了起来。
    徐卫国和陈安然一合计,就打了个电话去京城,说了这件事。
    陈应山那边半天没反应,过了好久,才轻轻地说:“这是安然的福份啊。那个同样血型的孩子多大了?”
    徐卫国这才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王大俊究竟多大年龄,于是又叫人去问了王大俊。
    王大俊愣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说:“三十一吧?我老娘说我出生的时候还在打仗,去年她说我三十岁,那我今年就应该是三十一了,应该是1948年出生的。”
    陈应山听说王大俊是48年生,不是50年生的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是1950年二月二生的,那他就可能是我一直没能找到的那个儿子。可是他为什么要是1948年生的啊…
    他和我,和安然都是同一个血型,本应该是一家人啊。但他,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呢?”
    陈安然从来没听爸爸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
    d老却清楚这段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