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挪近了些,挨着林小满,和她肩并肩的躺着。
    “林小满,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些和别人不一样,你真不会跑,还是愿意给我生孩子的话,我就跟你说我的心病。”
    林小满有些不安,徐卫国说的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徐卫国,我想现在就知道。”
    “现在还不行。”
    “那这钱,要还回去给文丽丽吗?”林小满看着这些可爱的票子,有些舍不得。
    “你想留?”
    “嗯,我就是不想还,她撞了我,还冤枉我,还和余政委一起合伙欺负我。我诈她的时候,她还要冤枉红梅姐。再说了,不是都说花钱消灾嘛,她偷了我家的票子,还我钱也是理所应当的啊。我就不还,就不还。”
    “我说过要让你还?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撒起野来了?”徐卫国有些无奈。
    不用还?
    林小满认真的地望着徐卫国,看不出他的喜怒,可手却偷偷地把钱往枕头下推弄。
    徐卫国突地伸手,帮着她把钱推到枕头下藏着了,睨着她说:“好了,这下放心了?”
    林小满乐坏了,又笑颠颠地道:“徐卫国,你真好!”
    呵,让还钱就撒野闹腾,不让还钱了就你真好……
    他这媳妇儿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徐卫国闭上眼,“睡吧,天不早了。”
    林小满见徐卫国真要睡了,就悄悄坐了起来,一把把被子掀开,蹬到了床尾,把徐卫国盖肚子那块大毛巾扯了一角过来,学着徐卫国的样子,就只盖了个肚鸡眼
    “既然没小产,就不用坐小月子,就不用捂厚被子了,徐卫国,你说对不对”林小满爽歪歪地偏头问徐卫国
    “医生说你身子弱,一样要注意保暖”徐卫国用脚勾住被子一甩,又把被子甩了回来,正好就压在林小满身上
    “这被子是寒冬腊月盖的,夏天保暖的话,盖一层薄薄的单子就够了你不知道,在被子里直流汗,然后汗又散不掉,就会被收回身体里,这样更容易生病的”林小满据理力争
    徐卫国没说话,伸手把今天林小满看的那本书拿过来,翻了翻,这才同意了林小满盖个单子睡觉
    林小满本以为,撤了厚棉被,她就能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的,结果左拱右拱,还是觉得缺了点啥,最后她想了想,好像每天累得不行的时候,是枕着徐卫国的胳膊睡过去的,难道没了胳膊枕,她就睡不踏实了
    这习惯可不太好,徐卫国要哪天出任务不在家,她就不睡了
    林小满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开始数水饺,“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
    徐卫国偏头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睡不着的时候数这些没用的。”
    林小满数的数被徐卫国这一插话,就插乱了,忘记自己数到第十只水饺还是第十一只水饺了,她闭着眼睛回了句:“你数过啊?你没数过的话怎么知道数这个没用啊?不要跟我说话,我要重新数。”
    林小满又重新从一数起,这一下,徐卫国再没打岔,任她数到了五百只水饺,林小满的眼皮子突然掀了掀,腾地睁开眼郁闷地说:“还真的一点用也没有。徐卫国,这样下去可不行,明天你叫人给我买点黄豆回来吧。”
    “你想吃黄豆?想吃的话,我明天就让物资队的人带点回来。”
    林小满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黄豆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数的。”
    徐卫国哽了一下,默默地转头看着林小满,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咬牙道:“林小满,把黄豆洒地上,慢慢摸着一颗一颗数,然后又一颗颗捡起来,是那些小人书里,村里的寡妇们才会做的事。”
    林小满知道,徐卫国这样说,那黄豆肯定也不会买了。
    徐卫国说完之后,就一直瞪着她,似乎非常非常的不高兴。林小满听着他的呼吸都变得有点粗了,想必是真的生气了。
    伸手戳了戳徐卫国,只戳到**的肌肉,林小满用手指慢慢地在徐卫国身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划得徐卫国痒痒的,徐卫国定眼一看,发现林小满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的身体就更僵硬了。
    抬手捉住林小满的手指,徐卫国闷声道:“别乱划。”
    莫名地,徐卫国突然就想起了陈上游误会之后讽刺自己那句话,血战江湖。
    原来血染的风采和血战江湖是这么个意思。
    “是不是我的指甲划痛你了?”
    “不是,是有点痒。”
    林小满张口结舌,不敢再说话了。要知道,徐卫国念小谢的时候,就是念到那女鬼用草根捅那陶生的鼻孔,然后陶生觉得鼻孔里一阵奇痒,当时徐卫国念这一阵奇痒的时候,表情和刚刚他说有点痒的时候的表情,是一样一样的。
    林小满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身子也慢慢地挪远了一点点,不敢再去沾徐卫国。
    徐卫国直挺挺地躺着,笔直笔直的,也是一点也不敢动弹的模样。
    两人之间,就好像突然多出一条楚河汉界似的,把他们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床突然就变宽大了。
    林小满不敢吭声儿,就闭着眼睛,不停地默念睡觉睡觉睡觉。
    炎炎夏日,本就酷暑难耐,想要入睡,本就比其他季节更难。
    屋子里十分安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本就已经够难熬了,可是因为静,因为这栋楼上下真的不隔音,很多声音就又钻进了耳朵。
    那猫也跑出来添乱。
    在窗外喵呜喵呜的叫着。
    那声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诟如詈,反正是怎么缠绵悱恻怎么挠人怎么叫…
    叫一会儿,又用小爪子抓抓窗户,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徐卫国霍然坐起身,下床赶猫去了。
    那猫也调皮,徐卫国推窗户赶它,它就跑走,然后过一会儿又爬过来,在那边喵呜喵呜地叫。
    徐卫国接连赶了三四次之后,就蹲窗户口不动了,等到那猫又跳回来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抓住猫的尾巴,把它拖进了屋子。
    然后,他把猫五花大绑了,用布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