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别骗我,别隐藏别伪装…
    我要你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只看着我。”
    “你要真实的我,你要我的真心,那徐卫国,你的呢?”林小满认真地望着他。
    一直都是徐卫国在要求她,要她的身子,要她的服从,要她的诚实。
    现在,又好像是模糊地要她的一颗真心,那他呢?
    徐卫国觉得,说再多,也不如做来得实际。
    说得再好听,如果做不到,都是空话。
    他徐卫国永远不会说这样的空话,他只会,做给林小满看。
    这一夜,徐卫国变得异常的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他就交待得慢,时间就无限延长了,林小满能睡的时间就更少了。
    神魂颠倒之际,神智早已经模糊,隐约觉得徐卫国附耳说了一句什么,却没听清,勉强眼着眼,再追问之时,徐卫国只是轻轻地揽她入怀,说了句:“睡吧,快四点了。我眯会就得起了。”
    徐卫国四点四十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出门,就正好碰上了王红梅家的男人万峰。
    万峰见着徐卫国,略微有些惊讶,“营长,怎么今儿起早了十分钟?”
    徐卫国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说:“嗯,起早了,今儿小满要跟你家媳妇儿一起回娘家,她这人有时候挺迷糊的,麻烦你家王红梅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王红梅多照顾一下,他徐卫国承这个人情。
    万峰愣了一下,忙不迭地点头道:“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徐卫国整了整军装,英气勃勃地走向楼道口,“嗯,最近我在加强她的思想教育,她每天都看书看到很晚,可能会晚点起,你让王红梅等她一下。”
    万峰会意,又打开门走进屋里,交待了王红梅两句,王红梅满口答应下来,“等她起了,我再出发便是。你放心。”
    万峰点头的瞬间,王红梅看到他的头发上沾着一根发丝般粗细的竹毛,应该是新买的蔑席刷刺的时候没刷到,他睡觉的时候就沾上了。
    王红梅伸手,想替万峰摘下来,万峰闪避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王红梅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悲色,缓缓地倒回床上,蜷成一团,闭上眼,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才强迫自己睡过去了。
    睡到七点,王红梅就醒了,起来煮了点面疙瘩汤,呼呼的吃了两大碗,收拾好碗筷锅炉,掏了煤渣,倒了垃圾,又把屋里屋外好一通清扫,扫得门前都亮亮堂堂的。
    文丽丽捂着鼻子经过,一边走一边大叫:“大清早的,扫得过道里都是灰,不知道洒点水啊?怎么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呛死个人了。”
    要挨在平时,王红梅一定立马就说对不住,马上去端盆洒水了。
    可是今天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就闷闷的停下了扫帚,示意文丽丽赶紧过去,过去了她好再扫地。
    文丽丽见王红梅脸上也没个笑模样,心下也不了然,“大清早的,遇得到你哦,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我得罪你啦?”
    王红梅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文丽丽。
    文丽丽哼了一声,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还嘴不饶人地说了好几句。
    等到文丽丽走后,王红梅才三两下快快地扫完了门前的地,然后把扫帚别在簸箕后面,靠墙放好,这才进了屋。
    王红梅等了又等,足足等到十点,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林小满那边还没有任何响动。
    大夏天的,十点过后走路,就跟在蒸笼里蒸着似的,这里离小王村也有六七里地,要走大半个小时,要是超过十一点,那地上连胶鞋底都会烫化的感觉,热得人根本受不住。
    王红梅穿戴好,背上大包小包,来到徐卫国家门前,转了两圈之后,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林小满,林小满,起没?”
    林小满被惊醒,睁眼看了看窗外,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起码十来点了,立马妈呀一声音滚下了床,急急地穿好衣服鞋子,理了理头发,抓起军绿色的帆布包就往外跑。
    “来了来了,没表就是不方便,连个时间都看不了,一睡就睡到这个时候,不好意思啊,红梅,我们现在走吧。”唉,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有什么事,还可以随意定个闹钟闹一闹。
    王红梅看了看一脸困顿的林小满,无奈地笑笑,回身关上了自家房门,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把铜钥匙把门锁了,这才回头问:“林小满,你不用锁门啊?”
    林小满顺手把房门拉上,听到锁发出啪嗒一声,又伸手推了推,发现门推不开了,拍拍手拉着王红梅就走。
    “你不用钥匙扭两下?”王红梅有些奇怪地问。
    林小满无语,这家里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吃饭的桌了两张条凳,还有就是些桶盆碗和米面,有什么值得拉上了门还要反锁的?
    “破家值万贯,丢条针线你都得自己掏钱再买。”王红梅又说。
    林小满耸耸肩膀,摆手道:“没事儿,走吧。”
    其实她不好意思说,她根本没有钥匙,这把锁的钥匙好像就一条,徐卫国根本就没有配一条配用的给她。
    徐卫国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不打算给。
    林小满小心眼地想着,或许徐卫国就是故意不给她钥匙的,这样,她就算想下楼散个步,也不敢关门,不敢关门,自然不敢走远…
    她就相当于,被困在这有限的距离内了。
    她只在徐卫国画出来的这片牢中蹦哒。
    他这种人,放在现代,就应该叫严重的强迫症和控制欲爆棚患者。
    走了三四里地后,王红梅停了下来,歇了口气。
    她把自己的布包包移了移,揪着一根军绿色的带子提了一下,一个银白色的铝制军用水壶就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带绳的防漏壶盖连体壶,王红梅揭开壶盖喝了一口水,又转眼看着林小满。
    “咦,林小满,你出门都没带个水壶啊?夏天走路不带水,嗓子一会儿就像要冒火似的。”
    林小满原本就有些渴,听王红梅这么一说,嗓子里突然就更感觉干了。
    “忘记带了。呵呵。”
    “那你要不然就喝我的吧?不然,就只有过江的时候,喝江里的水了。”
    “还要过江?要坐船?”我的天,坐船那可得晕死…
    “那倒不用,说是江,也就是一条小支流,比小河沟大些,上面有一座石头拱桥儿,我们从桥上过就是。”
    林小满松了口气,“那就走到江边再弄点江水喝喝,这年头的江水还没被污染,应该可以喝。”
    “能喝的,我们村的人全都从江边担水回去喝的。”
    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江边,远远就见着一个身穿军装的女人,蹲在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