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指的是他回京那日吧?
    原来那日,她看到了他,他亦是看到了她啊。
    沈君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接下来,如何打算?”
    还不待凤珉多话,忽而便听赵润之问道。
    “我已派人着手去做,两位不如与我一同看一场好戏?”
    沈君茹笑着执起瓷杯,微微抬手,赵润之浅笑一声,抬手与之轻轻一触,凤珉虽心中不愿,与沈君茹饮茶饮酒他都是欢喜的,偏偏要多出一个赵润之来同桌而坐,怎叫他能不气?
    执了瓷杯,不情不愿的抬之与其轻轻一碰,而后各自便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
    如玉与那曼罗的商人罗老板再次见面。
    而这次的地点却不是在如意轩,而是摘星楼。
    包厢里,只见两人对面而坐,那罗老板手边还放着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的便是阿芙蓉和一支形似水袋烟的大烟袋。
    如玉倒是不急,端着瓷杯,不急不缓的轻珉了一口茶水,瞧着那罗老板似坐不住了,而后这才说道。
    “罗老板,这事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和交代吧?咱们可是签下了协议的,你这么做,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误会…我已与如意轩签下了合约,又怎会再与九殿下合作呢?”
    “那谁说得准呢,保不准你是想两家通吃!罗老板,你这坏了规矩,我可没办法给您付银子啊。我最是不喜欢跟不守诚信的人合作,咱们这生意是没办法做了,罗老板,您违约了,该陪我如意轩银子吧!”
    这买卖还没开始呢,就要赔钱了?银子还没赚到,反而要损失一笔,这生意做的未免也太亏了!
    而这样一来,已经将京城的两大商号给得罪了,再想寻找合适可靠的商铺可不容易!
    罗老板原本还以为今天一定能将事情给定下来呢,没想到反而是这么一出,一时间也有些没了主意。
    “罗老板?”
    “如玉老板,我看这其中肯定是误会,要不,您给我些时日,让在下调查清楚再看如何处置可妥?”
    “不妥,您先前可说了,这东西,整个大乾只你一人手里有货,我这才花了大价钱与你签下这合约的,定金也付了,如今却闹了这出来,怎么?罗老板难道是想将钱财货物都给吞了?”
    “不、不是,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哼,这里可是京城,我劝罗老板还是三思而后行。”
    如玉这端着的气势架子,倒真有沈君茹的几分气势,虽说怎么处置沈君茹都已教给她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狐假虎威的样子,看似凶狠,实际心里可虚的慌呢。
    便是那手心里都布满了汗,面上却未表露分毫。
    若要叫别人信服,首先自己就要相信自己!
    这是沈君茹与她说的!
    如今,她可是如意轩的大掌柜,理应有底气才是!
    “如玉老板,那您看,此事要如何解决?”
    “你背信弃义再前,这合同,我自是不会与你再签的!若你不想赔违约金,那也行,咱们只能拿着这一纸合同上衙门去寻个解决之法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做生意的,最怕官司缠身,很多时候,东西都会被官府给没收了去,还不还的再看各自本事和官府心情做决定。
    再说了,他手里的那些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曝光的。
    罗老板心中思量片刻,便一狠心,一咬牙的应道。
    “好!赔,我赔!”
    如玉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微微一笑,道。
    “好,既如此,那咱们就按照合同上说的,稍后,我便派人来取银子。”
    罗老板叹息一声,心疼的直拍大腿。
    能有手笔,将这些货物一口吞下的,除了九殿下凤清风,便只有如意轩了。
    到底是谁为了贪图那点蝇头小利,而坏了主上大事啊!
    这厢,罗老板这里赔了银子。
    而另一边,曼罗使者,阿姆赤将军,正在京城有名的花楼里吃着小酒。
    身边作陪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玉面小将林良笙。
    两人先前在校场上不打不相识,当然,这只不过是林良笙故意为之而已。
    几番你来我往之下,各怀鬼胎的两个人便称兄道弟了起来,阿姆赤打着的是与林良笙交好,便能借此打探出更多关于大乾朝廷内部的事情。
    而林良笙的目的嘛…呵…稍后便知。
    “将军,这可是咱们京城有名的花雕酒,将军乃是真英雄,来,我敬你一杯。”
    “唉,林大人才是真英雄,你我惺惺相惜,只可惜,相距甚远,不能常常把酒言欢。”
    “唉…这是哪的话,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若他日将军再来京城,我林某必定备下最好的酒菜,与将军不醉不归!”
    前提是,你这次能有命离开的话!
    林良笙掩下眸中锋芒,抬手遮住酒碗,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阿姆赤拍着大腿,随即大笑出声。
    “哈哈哈…好!林大人好魄力,若日后林大人来我曼罗,我亦带大人领略我曼罗之热情民风。”
    两人就在这你吹我捧的气氛中,足足喝了十几坛子的上等花雕。
    林良笙都快不行了,还没将那阿姆赤给灌醉,狠狠心,又要了十几坛!
    今天这任务必须完成!
    否则,便会坏了沈君茹的计划!
    然而阿姆赤已然感觉到些许醉意,微微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后便欲起身,摇头道。
    “不行了…今日我不能再喝了。”
    林良笙哪里肯放他走啊,忙拽住了他的袖子,死死将人拉住,说道。
    “唉,咱们相聚既是有缘,今日同醉!来,干杯!”
    说着,他摇摇晃晃的将一个酒坛子塞到了阿姆赤的怀里,大着舌头,说着醉话儿。
    “怎、怎么?将军这是瞧不上林某人?林某人敬酒将军怎不喝?”
    “林大人这是哪的话,喝!难得与林大人如此投缘,今日便不醉不归!”
    林良笙一听这话,面上才露出了笑来,拖长了声音“唉…”了一声。
    “这才是嘛,将军可真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