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僧没有为难沈牧,微微一笑,收起眼中精光,眼神柔和起来了,好似几个慈祥的老人,但沈牧知道,这三位体内到底凝聚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沈牧也收回气势,其实他手都在发抖,以紫气修为抵抗三位深紫修为的老前辈,他着实有些费力,虽然只是眼神的交流,但这更能体现修为的醇厚与否,比起三位深紫前辈,沈牧还有的修行。
    达摩院首座微微一笑道:“贫僧知道沈真人因何而来,染指钵正在本寺内。”
    沈牧一惊后一喜,再一惊。
    沈牧先惊讶是对方知道他的真实来意,后一喜,高兴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染指钵就在禅宗祖庭这里,再一惊是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松把染指钵给自己,不知道这几个和尚会出什么难题。
    达摩院首座翻手拿出一个金色钵盂,外面刻有金刚佛像,沈牧却认不得那是什么佛。
    除了通体金黄外,沈牧看不出这个染指钵的厉害之处,好像这就是一件普通的钵盂,被用来要饭。
    沈牧相信达摩院首座不会骗自己,他说眼前的是染指钵,那这就一定是染指钵,只是,要怎样拿到手。
    好似猜到了沈牧的心思,达摩院首座说:“这件东西借给沈真人也不难,只需要你为我们做一件事情。”
    来了,要拿到这东西果然不容易,肯定是什么比较为难的东西。
    沈牧想了想,如果对方说的东西非常困难,或者很重要,他救放弃了,他可没义务为白灵做的太深。
    “请说,做什么事情。”沈牧打好主意了,如果他要求的东西太离谱,他转身就走,一点也不会拖泥带水。
    达摩院首座说:“东西在你下一个要去的地方,阿弥陀佛大手印。”
    沈牧转身就走,为难人呢这是,虽然他对密宗不了解,但也知道大手印功夫是人家的不传之秘,更何况前面还有阿弥陀佛四个字,这群秃驴果然不怀好心,活该那个小和尚被杀,杀得好。
    沈牧怒了,转身走到门口,却被一道无形灵气屏障挡了回来。
    他脸色一沉:“怎么?准备用强吗?”
    “不,沈真人误会了,我们只想和你做个交易。你只要将阿弥陀的大手印取回来,我们将染指钵双手奉上,并且还额外给你一件法宝。”
    沈牧冷笑:“我是道门中人,要你的染指钵有什么用?又用不了,要阿弥陀佛大手印,你们自己去取,我没有那闲工夫帮你们做事。”
    达摩院首座微微摇头:“可惜……”
    沈牧冷笑,这点小伎俩就想让他感兴趣吗?太小看他了,沈牧撕开无形灵气屏障,走出大雄宝殿。
    殿内的和尚们都傻了,达摩院首座也不故作矜持了,赶紧起身追出来:“道长请留步。”
    “留你个头的步。”沈牧吓了一跳,赶紧紧走几步,这句话可是催命的鬼,曾经有多少大修行人葬送在这句话上,简直坑爹。
    达摩院首席三两步追上沈牧,站到了沈牧面前。
    沈牧一脸惊愕,好似见了鬼,他的神行术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可对方的身法竟然不亚于他的神行术。
    他曾从六师叔哪里听说过,曾经有四门身法,为天下极速,禅宗落云庵的闲庭信步,阐教清微派的逐电追风,道教正乙派的奔逸绝尘,截教祖庭东海灵宝宫的孤鸿掠影。
    观气门没有神行术,当年沈牧的师傅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名字也不说,只说神行术,现在是遇到对手了。
    沈牧打起精神,不动了,修为比不过,跑也跑不过人家,沈牧索性不费力气了,淡淡道:“大师这样欺负我一个后辈,不合适吧。”
    达摩院首座微微一笑,转移话题:“沈真人的孤鸿掠影练的很到位。”
    沈牧应了一声,原来他师父学的是孤鸿掠影,倒也不算太意外。
    老和尚再笑:“老衲的闲庭信步练得却还不到位,只能堪堪追上沈真人。”
    沈牧哼了一声,达摩院首座说:“我知道沈真人淡泊名利,不如这样,我们再做一个交易,你取回阿弥陀佛大手印功夫,我可以将完整的孤鸿掠影身法交还给贵派,毕竟现存的截教门派,只剩下观气门一门。”
    沈牧惊道:“孤鸿掠影不完整?”
    “传闻,孤鸿掠影练到极致,可以分化化外分身,小有所成,也能分出虚影,所以被称为孤鸿掠影。沈真人身法虽快,可还缺了这一样。”
    达摩院首座说的淡定,沈牧心跳却加快了,如果能将完整的孤鸿掠影学会……随即,沈牧又狐疑的看看老和尚,禅宗要是有,为什么他不学。
    像是看破了沈牧的心思,达摩院首座笑道:“我派虽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将贵派身法收集完整,但毕竟不是我派东西,所以不能习练。而且我禅宗的闲庭信步,并不亚于贵派的孤鸿掠影,我们不必得陇望蜀。”
    沈牧点点头,心里则是不然,你们不是不学,是修行的东西不对,学不会。
    想了片刻,沈牧点点头,答应了,用阿弥陀佛大手印换完整的孤鸿掠影。
    达摩院首座和沈牧击掌为盟,沈牧随即离开禅宗祖庭。
    下山的路上,萧青衣问:“阿弥陀佛大手印不是密宗不传之秘吗?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要?禅宗的易筋经,洗髓经可是天下无双的。”
    沈牧撇撇嘴:“好东西谁会嫌少,更何况又是对他们有用的。那达摩院七十二门绝技,可都是偷师别人,随后修改过来的,不然怎么可能凭空创造那么多门绝技,很厉害吗?代代都有高僧出世?”
    萧青衣深以为然,但随后又面露难色:“密宗大手印功夫想来不外传,更何况你又是外人,他们怎么会给你。”
    沈牧叹了口气:“先去看看吧,染指钵在他们手上,孤鸿掠影也在,我可不能让这门身法藏在禅宗烂了。”
    在禅宗山上一直沉默的苏婵下山后大口呼吸了几口气,很轻松的说:“师父,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太难过了。”
    沈牧知道是禅宗内纯净的佛气与苏婵体内的妖气相冲突,他笑笑说:“好啊,下次让他们下来。”
    下次使用染指钵,还需要这些和尚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