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七十岁以上,独臂。”大狙立马来了精神。
    华小天见沈牧非常郑重,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立即致电卡德罗夫。打完电话后,沈牧把事情略去一些敏感环节,简要跟他说了说。
    华小天只当大狙是来找家族的一位前辈,也没有多想,宽慰道:“放心,现在彼得堡是黑手党的天下,只要你那位前辈在这里,那就一定找得到。”
    “靠得住么?”大狙问道。
    “呵呵。”华小天笑了起来。“不夸张的说,你大哥现在一句话过去,对黑手党在彼得堡的人来说,那就是圣……不!还超过圣旨!是神谕!”
    “吹!接着吹!你怎么不说我是他们亲爹呢?”
    “你是纯种华夏人,也生不出来毛子种啊。”
    说笑一阵,大狙也缓过劲来,主动询问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正好沈牧和华小天这段时间都在拟定进攻北极狐的方案,于是拿出来一起讨论。
    沈牧之所以这么慎重,是因为北极狐的大本营确实不好打。
    一是人多,二是装备好,三是人家那基地是按照军用标准修建的,易守难攻。
    三人一直商量到中午,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沈牧于是提议出去一起吃个饭,放松放松。
    华小天非常识趣,说自己另外有事,就让他们哥俩自己去。
    沈牧带着大狙吃了顿俄螺丝风味的大餐,估计他也没有心情去游览彼得堡的景点,于是就陪着闲逛说话。
    经过一条狭窄的街道时,忽然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
    大狙看清情况后笑道:“我还以为就华夏这种事多呢,原来俄螺丝也有。”
    那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小伙儿,正对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儿拳打脚踢,还有人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拍着。
    那小孩儿的哭喊声听着让人心酸,沈牧刚要过去,大狙说声“我来”,便扯下皮带过去了。
    沈牧就在后头看着他像老子抽儿子一样,把一群小混混抽得满地爬,最后带着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孩儿过来了。
    “怎么了?他们为什么打你?”沈牧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怜惜的表情。
    小孩子一个劲儿的抽泣,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听不懂。
    沈牧蹲下去,摸了摸他脑袋瓜,想着自己八九岁的时候也是成天跟人打架打得跟狗一样,心里不忍,掏出钱包抽了一叠卢布塞小孩儿手里,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认真提醒道:“把钱藏好,不要让人发现。”
    小孩儿看起来是很想要那钱的,紧紧攥在手里,连哭都忘记了。
    沈牧又摸摸他脑袋,直身跟大狙继续朝前走。
    可没走出几上,小孩儿追上来了,扯住他衣角不放。
    沈牧想起上午华小天那句调侃,不禁笑道:“我去,不会真认我当爹吧?”
    没想到,小孩子却把钱递了回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猜也猜得到,肯定是说爸爸妈妈教了,不能要别人的钱。
    沈牧一边给他解释自己不是坏叔叔,一边把钱往他包里塞。
    大狙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拦。因为他知道,沈牧是孤儿,见到受欺负的小孩子就感同身受。所以刚才他不让沈牧出手,否则非得全给打趴下不可。
    那褐色头发灰色眼睛的小孩儿见实在拗不过,最后就抽了一张,还给沈牧鞠了个躬,扭头就跑。
    “真是个好孩……嗯?”沈牧正感叹着,却见那小孩儿一头扎进了街边的一间扯着布帘子的门店。
    和大狙跟过去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间街机游戏室,这在华夏大城市里可基本已经绝迹了。
    那小孩儿用沈牧给他的钱买了几颗币,迫不及待来到一台街机前投币游戏。
    “三国志?以前这玩意儿我一颗币能打通关。”大狙笑道。
    沈牧却没笑,因为他发现那小孩儿挺有意思。
    小孩儿去玩的时候,已经有另外一个非主流小伙在打boss了。他加入以后,没有跟着队友去耗boss的血,而是在旁边清小兵。等boss大招一过,就上去来两下。
    这么一直重复,队友都投进去好几颗币了,他连一条命都没挂。最终,成功干掉boss通关。
    “想什么呢?”大狙见他一直不吱声,忍不住问道。
    “敢死队和突击队。”沈牧莫名其妙的答道。
    大狙到底跟他多年的兄弟,仔细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北极狐”不是易守难攻么?没关系,让黑手党的人去当敢死队正面怼,隐龙和三棱刺当突击队寻找缺口一击致命!
    想清楚以后他笑道:“能让两大组织联手,北极狐也算荣幸了。”
    “走,回去完善方案!”沈牧拍拍他肩膀,有种霍然开朗的欣喜。
    回去的路上,两人正互相交换着意见,沈牧就接到了华小天的电话。
    “沈哥,人找到了。”
    “这么快?”
    “卡德罗夫有个手下小时候就住在目标人物附近,一说年龄和独臂的特征马上就明白了。”
    沈牧喜出望外道:“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地址在哪?”
    “西南方向七十公里外的小镇上,两层木楼红墙的就是,他现在化名叫安东尼奥。”华小天答道。
    他刚挂断电话,大狙就沉声道:“安东尼奥不是化名。”
    “啊?你这位前辈是毛子?”沈牧吃了一惊。
    “不是,正经的华人,他叫廖安东。”大狙说道。
    “廖安东?安东廖?安东尼奥?有意思,走,咱们马上就去!”沈牧说完,连比带划夹杂着半吊子的俄语,总算让司机明白了意思。
    一个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那座小镇。
    安宁和祥和是他们对这座小镇的第一印象,尤其是经过之前黑帮大火并之后,这种感觉十分真切和清晰。
    小镇的居民不多,而且看起来似乎都是以务农为生,房子修得很简朴,家用车也比较少见。
    一群孩子就在街上追逐嬉戏,也没见大人喝止阻拦。
    两人从小镇这一头一直找到另一头,却没有发现红墙的二层小木楼。没办法,沈牧找了个俄螺丝大妈问,一听找“安东尼奥”,大妈露出会心的笑容,指向了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