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口中的“白老大”也引起了沈牧的注意,听这些人的口气,这位白老大是龙头般的人物?
    一直到宴会将要结束,也没人搭理项达昌和沈牧,但作戏作全套,沈牧还是摆低姿态,挨个敬酒。
    这场接风宴可以说是不欢而散,项达昌表达了歉意,并派自己的司机送沈牧回酒店。
    来到酒店,上楼之前,沈牧打了个电话。
    随后,在服务员引领下,打开了项达昌替他定的房间大门。
    赵桃夭正在跟云安抬弯分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沈牧也不打扰,倒了杯酒,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琢磨着刚才的宴会。
    大约十几分钟后,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沈牧上前打开门,一脸笑容的藏锋就站在外头。
    “老大,听说抬弯的槟榔西施是一大特色!怎么样,跟我……”藏锋一边进门一边引诱,话没说完就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赵桃夭合上笔记本电脑,看着他轻笑道:“胆子不小,当着我的面引诱我未婚夫?”
    藏锋吓了一大跳,诧异的看向沈牧道:“老大?你订婚了?”
    沈牧心里装着事,也不想多作解释,直接介绍道:“这是赵桃夭,这次跟我一起过来协助工作。桃夭,这是藏锋,自己人。”
    藏锋快步过去跟赵桃夭握了握手,笑道:“赵副总裁,你好。”
    “你认识我?”赵桃夭有些意外。
    “当然,之前我奉老大的命令暗中保护萧总,经常看到你。”藏锋笑嘻嘻的说道。
    提起萧芸,赵桃夭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三个人坐下来之后,沈牧直接问道:“你知道抬北有个白老大么?”
    藏锋收起嬉笑,正色道:“白印成,抬弯三大社团之一三河会的会长,抬北乃至整个抬弯北部势力最大的社团首脑。”
    “跟抬弯政界的关系呢?”沈牧又问。
    藏锋笑了一声:“在这里,帮会社团跟政界不存在所谓的‘关系’,因为他们本身就在从政。据我了解的情况,三大社团以及他们支持和影响的政界人士,已经控制了抬弯八成以上的地盘。”
    沈牧只是轻轻点头,赵桃夭心里却是一通狂震。八成地盘?抬弯黑金政治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而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个藏锋是什么时候来的抬弯?居然把情况摸得这么透彻?
    “就是说,搞定这个白印成,我们以后在抬北的活动就要轻松得多?”沈牧思考片刻后又问道。
    “没错,白老大的势力渗透进抬北的方方面面。最近,他的重头戏就是抬弯最大的度假养生基地,这是个突破口,老大可以考虑利用。”藏锋建议道。
    “知道了,你去吧。”沈牧沉声道。
    藏锋站起来刚要走,赵桃夭就责怪起来:“人家刚来,水都没喝一口,又要撵人走?”
    “唉,我们老大要是有嫂子这么好心,那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藏锋又露出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沈牧嘴角一挑,微笑道:“让你好过我没辙,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日子更难过。”
    藏锋哈哈大笑,跟赵桃夭打个招呼,离开了房间。
    他前脚一走,赵桃夭立马问道:“他是你的部下?”
    “他是我的兄弟。”沈牧更正道。
    “他什么时候来的抬弯?”
    “一个多月以前。”
    赵桃夭恍然大悟,难怪把情况摸得这么透彻,原来人家早就过来替沈牧打头阵了。想到这儿,不得不感慨,尽管时常提醒自己,但许多时候,自己还是被沈牧人畜无害的外表所欺骗。
    他先是隐龙的龙王,然后才是那个总嘻嘻哈哈,跟美女油嘴滑舌的年轻人!
    搬把椅子坐到他对面,赵桃夭问道:“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什么打算?”
    沈牧把腿一跷,往扶手上一靠,沉吟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到底是哪一家研究机构。据我所知,抬弯有生物基因研究方向的机构很多,有官方的,大学的,商业的。所以,我们需要更广泛的消息来源。”
    “藏锋不是已经在暗地里打听了没么?”赵桃夭问道。
    “不够。”沈牧果断道。“我们总归是外来的,还需要借助本土势力。”
    “三河会?”赵桃夭灵机一动。
    “聪明,就是三河会。”沈牧赞一句,随即分析道:“三河会既然在抬弯北部有这么大的势力,不借用借用就太可惜了。”
    “那让项达昌牵个线,找机会见见那位白老大。”赵桃夭建议道。
    “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跟白印成约个时间,我去拜拜码头。”沈牧说道。
    赵桃夭也不多说,直接拿出了手机,通话完毕后冷哼一声:“看来白老大还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项市长说即便是他,也需要预约,让我们等他消息。”
    沈牧点点头,琢磨一阵,皱眉道:“这种帮会社团向来不太可靠,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再另外安排人在明面上搜集情报。但这个急不得,等机会吧。”
    说完,许久不见赵桃夭回应,抬头一看,却发现对方拿审视的目光瞧着自己。一时有些愕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到底多大?”赵桃夭一副质疑的口吻。
    “二十四,怎么想起问这个?”
    “真的?不是四十二?”
    “废话!我这样子像四十二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桃夭似乎还是不肯信,摇头道:“你说你才二十四岁,可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大半辈子,饱经风霜,看穿一切似的?”
    沈牧听完居然沉默了,好久才轻声道:“因为我一年经历的事,比有些人一辈子都经历得多。”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落寞之情令赵桃夭动容,心头一软,柔声道:“这些经历,想必让你感到不可承受之重吧?”
    “嗯?谁说的?”沈牧嘴角挑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别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美女,我一年就能看个不重样!”
    赵桃夭顿时一脑门黑线,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去洗个澡,一会儿该熄灯了。”沈牧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熄灯?”赵桃夭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