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新婚夫妻都得给老爷子和父母敬茶,权家将这个传统给延续下来了,从苏落英进门开始就是这样,现在到了权璟霆和连玥,自然是得继续的了,大清早的两人的生物钟准时叫习醒了他们,连玥睁开眼睛动了动手,触及到的是一片滑腻。
    她动了动眼珠子,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会儿趴在男人身上,下巴正好抵在他胸前,两人这么多年的习惯,也都醒的很早。
    “醒了?”身下的人说了句。
    连玥动了动身子,打了个呵欠,“该起了。”
    昨晚上睡之前苏落英叮嘱了今天早上得给爷爷敬茶的事情,这会儿估计大家也都快起来了,两人起来啊收拾收拾也该起了。
    “身上难过吗?”权璟霆拥着她,在女人额前落下一吻。
    难过,什么难过?
    她眨眨眼睛,抬头看了眼他,黑色的眸中带着戏虐,他笑而不语,连玥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了,被子下狠狠的拧了把他精瘦的腰际。
    “快起来了,得给爷爷敬茶呢。”连玥哼了声。
    昨晚上的情况有多么激烈这会儿看床下就能够知道,男人触及到她身上的痕迹,指腹碾过了女人腰际,抱着她哄了两句,“我力道没控制好,对不住啊宝贝儿。”
    这会儿说这些好像已经晚了,连玥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晚上的情况,这人还真的是跟打了鸡血似得根本没停下来,一直到了凌晨才有下去的迹象,她是被折腾的够呛了。
    怎么每个新婚夜男人都会格外的亢奋的吗,权璟霆这情绪激动的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更加的亢奋,她这会儿腰酸背疼不说,身上每块肉都像是被啃过一样。
    “快下来了,一会儿爷爷该等着急了。”连玥哼了声。
    床边的男人笑了笑,伸手将睡袍的带子解开往卧室过去,“如果你和我一整天不出去的话爷爷会更加高兴你信吗。”
    连玥默,这个老爷子还真的可能更加的高兴。
    老爷子巴不得他们两这会儿就抱个孩子出去,这权家也算是有后了。
    连玥走进浴室里头,男人这会儿站在洗手台前头,将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过去给她,连玥同他一起站在洗手台前,两人开始刷牙洗漱。
    客厅内的喜字还挂着,楼梯扶手上缠着的红色丝绸也还挂在上头,这情况估计也的个把月才会被撤下去了,这会儿家里头的人差不多也都到齐了,老爷子这会儿穿着唐装中气十足的坐在了主位上,佣人已经将泡好的茶叶端在一旁,等着楼上的两人下来。
    今天倒不是他们起晚了,而是老爷子起的比以往早了半个小时,这会儿娜娅和权雨琳都还在楼上呼呼大睡,权丰和苏落英也是正装以待的坐在了边上,等着楼上的一对新人下来敬茶。
    时间拖的越长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灿烂,这刚刚结婚的小夫妻在房间里头多呆一会儿好啊,待的时间越长,他的小曾孙也就越快能够出来。
    这可是件好事,所以催不得。
    连玥寻了衣服换上之后才挽着权璟霆的手下楼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客厅才发现这人都到齐了。秦尚林面带笑意的看着两个孩子。
    都到了这会儿了,两人是真的越看越般配。
    “爷爷,抱歉我们起晚了。”连玥主动开口道。
    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止不住,“没事儿啊,年轻人,觉多,你们也没晚,是我起早了。”
    ”既然下来了就给爷爷敬茶吧。”苏落英在一旁开口道。
    权璟霆扶着连玥跪下,两人齐齐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茶杯,对着老爷子张口,“爷爷喝茶。”
    老爷子这会儿真的是乐呵呵的了,抿了口之后从怀里掏了包好的红包递过去,“乖,好孩子。”
    权丰看着对面跪着的两人,凌晨的时候来了消息,清家的废墟上什么东西都没挖出来,下头根本就没埋人,这么说来清家人是不在下头的。
    可是到现在也还是一点踪迹也没能够寻到,可以合理的怀疑清家人是被谁带走了,但是监控摄像头却是一点也没能够捕捉到他们的踪迹,一辆可疑的车子都没看到。
    现在已经成立了清家专案小组,专门调查清家的案子不说,势必要找到清家人的去向,查清楚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如果是普通的仇杀或者是绑架的话,会不会真的和清玥有关系,这点是权丰能够合理怀疑的。
    吃过早餐之后权璟霆有事情出门了,因为他身份的缘故,两人也没打算去度蜜月,北方战事将起,恐怕他很快就要奔赴前线,这样温存的日子只怕也是过不得几天了。
    连玥闲着也没什么事情打算到院子里头去看看书,中午的时候去看看萧晓,她这会儿估计在花店里头。昨天伴娘陪着忙活了一天了,她估计也是累得够呛。
    刚刚带着书和糕点到了凉亭里头,秦重后脚就跟上了这会儿直接坐在了连玥对面,盯着正在翻书页的女人,“我有事情要问你。”
    秦重开门见山的问,连玥心里头清楚他想问什么,估计也是昨天清家的事情。
    “昨天我安排在清家附近的人被支开了,跟着清家就爆炸了,现在那些废墟下头找不到清家人的踪迹,你将人关到哪里去了?”秦重盯着她问道。
    连玥这么默不作声的将人转移走,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不过她的法子真的是要比他们的柔和了太多,一点马脚也没能够漏出来的那种。
    “你都说了你派人盯着清家那么长时间了,都没能够寻到清家人的踪迹,怎么现在过来找我要人了,你没弄错吧。”连玥语气淡然。
    秦重看着她,半响之后张口,“你知道爸爸这些年的执念是什么,既然清家人已经在你手上了就应该由他来处决,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他知道连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将清家人带走的原因,她怕秦尚林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事情来,所以先下手为强将清家处置了,将那几个人紧紧的握在手上,也算是打消了清尚林过激的念头。
    将可能发生的危机粉碎掉。
    “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黑猫估计也问的差不多了,我想干爹很乐意做这件事情,老实说我对清家从前的事情的确不是太感兴趣,那毕竟不是我设身处地尽力过的,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没经历过,干爹对他们有蚀骨的恨意,所以你放心,该做什么我知道。”连玥点头。
    到现在为止清家那边消息也已经传出来了,连玥的人做事情都十分的干脆利落,以后不会有人找到清家人的动静,他们会和水蒸气一样的蒸发消失。
    城东,地下废弃仓库。
    外头的年味还没彻底散去,这帝京的年得过到正月十五,城东这片区有很多歌废旧工厂,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倒闭之后再也无人问津,这里常年没人路过,四周一片荒芜,最中央的废旧化工厂之内,这里整片迁移之后就只剩下一些硬件设施还在。
    秦重将秦尚林送到这里之后站在门口等着,他后背依靠跑车车头等着,就那么看着秦尚林离开,他跟着秦尚林这么多年,清楚他对清家的恨意有多么厚重,默已经被全数歼灭,清建业最后的保护伞已经破碎掉,现在已经是回天乏术,再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秦尚林一步一步的往厂房里头走过去,皮鞋踩在空旷的地上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回应很响,快到中烟地带的时候,黑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站在了秦尚林面前敬了个礼。
    “先生。”她叫了声之后带着秦尚林往前方封闭的地方走过去,两人交错的脚步声在四周响动,拐了两道弯之后,两人停在了一道房门之前。
    “人在里面,您进去吧。”她伸手将门从里头拉开了。
    房间里头灯火通明,清建业和清水各自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两人眼睛亮堂,证明了这会儿两人是绝对保持清醒的一个状态的。
    门打开,清水抬头看了眼进门的男人,眼神迷离了半响之后看了清楚,清尚林。
    “老爷子,什么时候您也变得这么狼狈了?”秦尚林不苟言笑。
    昨晚上黑猫和温妃轮流询问了一晚上,秦建业嘴里头该吐出来的东西也都吐得干干净净了,冥渊的案子也从默带回来的人当中查了清楚,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清建业和清水的处理了。
    黑猫默默的和上门,站在门口等着,接下来无论先生是问什么还是说什么,都是先生自己的事情了,她们也不能管。
    秦尚林环顾四周,这房间面积不大,什么东西都没有,水泥地面上也就只有放着坐着清建业和清水的两个椅子,他低头看了眼,这样的打结方式是黑猫最喜欢的。
    “清尚林,我就知道是你。”清水抬头盯着他不放。
    秦尚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这么多年他面对这对父子的时候,心里的恨意果然是只增不减。
    “按照当年的叫法,我还应该叫你一声二叔,可是你不配,到现在我都没能够想明白,当年我父亲对你那么好,他可是亲哥哥,清建国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们都能够狠的下心去动手害他?”
    清建业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秦尚林当年是跟着清建国一起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和清建国是一模一样的风采,可是到现在还不是一样的成了声名显赫的雇佣兵。
    “你不配叫我这声二叔,你原本就不是清家人,这个姓氏你担不起,秦尚林,好歹你也受了清家的恩惠这么多年,清家将你养大,到最后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清水说着动了动被绑住的手。
    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看过来了,清水也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多的是几分平静。
    “从我带着清玥离开的那一天,我就不叫清尚林了,从小到大父亲教给我的东西是尊重长辈,热爱加家国,我没能够做到,自然也不配带着这个姓氏,老爷子,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吧,事已至此,我们都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无论如何你们是走不出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秦尚林语调格外平静。
    他过来是想问清楚,当年的事情清水肯定是清楚的,他为什么就能够答应了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清水语调平静,“不为什么,当时的情况不是清建国死就是我儿子死,我当然是要保住我的儿子。”
    所以才会答应了清建业想法,想方设法的给清建国下了那个套,为了不让秦尚林将他知道的事情都给说出去,他们买凶安排杀人,在高架上造成了那场车祸。
    这一切清水都不曾后悔过,比起看着清建国活生生的将他的儿子送上法庭,他自然是要舍弃自己这个侄子,从清建国死的那天开始,他就想到自己肯定这么一天。
    不过没想到,最终站在自己面前的,会是已经被宣扬死去的秦尚林。
    “况且从小到大,我这个哥哥什么都压我一头,从读书开始到做生意,再到他从军,父母眼中从来只有他那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凭什么他的孙女一出生就是权家的儿媳妇,我的孙女就是地上的泥土没人看的清楚?”清水突然大叫道。
    这么多年的怨念一触即发,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事情,从小到大,他生活在自己哥哥的阴影里头,一直挥之不去,无论是从任何方面,他从来没赢过。
    清建国毫无疑问是十分优秀的,如果他能够活到现在的话,成就不会比权丰要低,这么优秀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被定下的孙女,他清风好神气啊。
    对面的秦尚林低头,同他猜的差不多,清水对自己的哥哥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清风再三的让步,却还是没办法抵消掉他心里头的不舒服。
    最终酿成了大错,秦尚林当年想过,清建业的所作所为清水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再加上清建国出事之后清水和清建业退避三舍,几乎和他们划清了界限,这些年也从来没去过清风的墓前,秦尚林心里的猜想在这一刻都变得清晰起来。
    “当年父亲对你的爱护你不清楚吗?他为什么选择了弃商从政,将整个清家交给你,这难道不是对你的一种爱护吗?”
    清风一辈子都看中清水这个弟弟,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从来没有变化过,可是最终却还是死在了弟弟的嫉妒心下,清水嫉妒哥哥的成就,嫉妒他的一切,最终才一念之差,纵容清建业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在清建国的案子上,清水算不得无辜,他也是个帮凶。
    “废话少说,人也死了再说那些也没什么意思,秦尚林你不是要给清风报仇吗?来吧,我要是皱皱眉头,就当做我这些年白活了。”清水闭着眼睛叫了句。
    “你后悔过吗?”秦尚林开口道,看着对面的两人,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在问谁的。
    清水蹙眉,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吐出了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至少当年承受丧子之痛的不是我。”
    清建业多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知足了,没什么遗憾,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考虑的,都像清风那样的活着,他受不住。
    “那你呢,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秦尚林转而看向了一旁的清建业。
    既然已经是必死无疑,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当年的事情现在解释的再多也没什么意义,清建国的死的确是他陷害的没错,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件事情。
    如果要说是后悔的话,就后悔的是当年没能够赶尽杀绝,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发生。
    “帝京有帝京的法制你在这里长大你不会不清楚,秦尚林,杀了我们你就成了杀人犯了,你确定要这样吗?”清建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当年清风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清楚不过,从他手底下教导出来的秦尚林,做事情的风格自然也是像极了清老爷子才对。
    “是,帝京有帝京的法制,可是我有我的规矩,亲手杀了你们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夙愿,这就是我成立ie的理由,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光明去不到的地方,以暴制暴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却是最迅速的方法......”
    清玥虽然不守规矩,但是却不代表不尊重规矩,他只不过是在教会了连玥能够自保的方法之后,让她用她的方式活下去。
    有人说过,对付卑鄙的人,你只有比他更加卑鄙,才能够取胜,那么对待残忍的人,你的心就需要比他的冷上千百倍。
    秦尚林慢慢的抬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面两人,清建业瞳孔下意识的放大,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真的会害怕惊慌。
    这个不是骗人的。
    “砰......砰......”
    枪声惊动了停在房梁上的生物,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站在门口的黑猫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两声枪响,看来是结束了。
    清水倒在血泊当中的时候,分明看到了秦尚林手上银色手枪上的图案,这么些年了,他还带着清风送的那把枪,一直都没变过......
    ------题外话------
    抱歉今天太晚了,卡文卡的严重,实在是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