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抓住的关键点,也是那两只在意的,向大少不等阿武回话,沉不住气的又加了一句,“是啊,那个人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回来闹事?说不定就是王家指使的人故意陷害呢,不就是想抹黑玉楼?”
    闻言,阿武的脸色却更加沉重,“不是王家的人,刚刚我已经让人查了,那人和王家并没有什么牵扯,而且还是一名律师,在业界很有些威望,也是出了名的铁齿铜牙、刚正不阿,是不会知法犯法做出这等陷害之事的。”
    慕容秋白沉声问,“是哪一个?”
    阿武道,“齐云!”
    闻言,慕容秋白的眉头紧蹙起来,向大少也面色难看,“特么的怎么是她?那个女人倒是……”
    他话语顿住,没有再接下去。
    慕容秋白看着玉楼春,继续解释道,“小楼,齐云今年四十三岁,当年是宏京大学法律系的学霸,不管是大小辩论赛,她都没有输过,她为人所称颂的还不止是口才,而是那刚正不阿的性子,她不是京城人,来自很偏远的一个小地方,虽然家世很普通,但性子却刚烈,不畏强权,为此曾经得罪过不少人,哪怕是受人威胁,她打起官司来也绝不徇私枉法,这快二十年了,京城里的人对她倒是交口称赞,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
    闻言,玉楼春蹙眉,“所以说,这个齐云所说的话是真的了,她的确从玉楼买了假货?”
    慕容秋白斟酌道,“依着对她的了解,她确实没必要撒谎,尤其她对王家很是不屑,不太可能为其所用来陷害玉楼,当然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万一……”
    玉楼春抬眸又看向阿武,“除了这一点,可还有什么能排除齐云确实没撒谎?”
    阿武道,“有,齐云是律师,她提供了人证,她是十一点多购买的,和朋友一起来的,然后几人去吃饭,吃饭时,她戴在手腕上的镯子被人揶揄是假的,她气不过理论了几句,后来觉得不踏实,便找专业的机构去鉴定了一下,结果证实真的是假的,这才带着朋友又返回咱们玉楼,她身边的那几人都能做证人,证明她没有把玉镯掉包。”
    玉楼春眼眸微凉,“那现在呢?”
    阿武道,“那个齐云很有素养,并没有在大厅里吵闹,只是找了金爷爷理论,要玉楼给个说法,现在被金爷爷请到办公室里喝茶,金爷爷让我禀报您,看看这事要怎么处理才好。”
    玉楼春沉思片刻,忽然问,“玉楼今天上班的人可还都在?”
    阿武愣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道,“应该都在吧?”
    玉楼春声音冷凝,“跟华叔叔说,让他把玉楼给围了,不允许一个人离开。”
    “顾客也不允许吗?”阿武惊异的问。
    “不,顾客没关系,我的意思是……看住我们自己的人。”虽然不愿意去猜想,可是她的预感却是告诉她,只怕是出内鬼了。
    闻言,阿武面色变了,“应该不会的,那里面的人可都是从桃源村里选出来的,世代都忠于玉家,怎么可能……”
    玉楼春也不愿相信,“你先让华叔叔做吧。”
    “小姐……”阿武似乎还不愿接受。
    慕容秋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人心难测,人心更易变。”
    阿武咬咬牙,拿出手机来,“是,小姐。”
    只是他还未拨,手机倒是先响起来,他快速的接起,那边传来金良苍老的声音,“和小姐说,又有两个人来投诉我们卖了假货给他们,我刚刚也看了,确实是假的,跟刚刚那个玉镯一样,都是高仿品。”
    阿武紧跟着问,“那这次的两人又是什么人?”
    那边金良沉声道,“一个是记者,叫薛谦,一个是文化部门的科长,叫徐达。”
    金良的声音不高不低,这边的几人都听到了,玉楼春看那两只的神色,便猜到几分,这两人也一定和齐云差不多,除了有让人信服的话语权,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且不依附于王家。
    阿武又问,“那他们俩也能提供没有掉包的证据?”
    “是,我都详细问了……”那边金良的话还未说完,这边玉楼春已经示意阿武把手机给她,她拿过来,平静的喊了一声,“金爷爷。”
    金良闻声,顿时愧疚而自责的道,“小姐,我对不起您啊,我……”
    玉楼春打断,“金爷爷,这不管您的事,现在情况如何了?”
    金良暂时先压下请罪的念头,说到,“现在情况还算好,那三人都是有涵养的,并没有大吵大闹,如今正在办公室里等着,要我们给一个说法。”
    玉楼春沉吟道,“好,您先稳住他们,我随后就到。”
    “是,小姐。”
    挂了电话,玉楼春便对着阿武吩咐,“备车,去玉楼。”
    “是!”阿武迅速出去。
    玉楼春站起身就往外走,慕容秋白和向大少自然紧跟着,念北也安静的跟在后面,上车时,玉楼春看着那两人,犹豫道,“你俩是不是……”
    向大少立马道,“爷必须跟着,万一有人闹事,爷至少可以给你挡着,总之爷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慕容秋白也道,“是啊,小楼,你一个人去,我们不会安心的额,你放心,你若是不想我俩插手,到时我们只看着可好?”
    话说到这份上,玉楼春只能答应了。
    几人上车后,车子奔向玉楼。
    一路上,几人面色都有些沉,玉楼春沉思着什么,念北递了一杯茶过去,平静的道,“小姐,一切都有源头,也就都有解决之道。”
    他的话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玉楼春“嗯”了一声,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心里稍安,看向慕容秋白,“秋白,你和我说说,那两人又是什么背景身份?”
    慕容秋白解释道,“薛谦是京城最大报业集团的首席记者,三十多岁,在这一行也算是浸染多年,所做的报道实事求是,尤其是敢写别人所不敢写,言辞又犀利,很受读者追捧,另一个徐达是文化部门的科长,今年五十多岁,官职不高,因为他为人很低调务实,和那个争名夺利的圈子有些格格不入,算得上是两袖清风的人,口碑很好。”
    闻言,玉楼春心里又沉了几分,“也就是说,这两人也可以排除陷害玉楼的嫌疑了对吧?”
    慕容秋白无奈道,“理论上是的,不过或许他们也可能被人威胁……”
    他宽慰的话还未说完,另一边向大少就接过话去道,“刚刚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最近他们三人都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都在安全范围之内,并未被威胁。”
    这话一出,便是断了那个最后的可能性。
    剩下的仅有一个可能,便是从玉楼里流出了假货。
    这比陷害还要严重!
    因为,他们都知道,玉楼绝不会自毁城墙,去出售假货,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玉楼里出了内鬼。
    这样的真相,谁也不愿相信,更不愿去面对。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半响,玉楼春冷笑,“王家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这些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们也知道嫁祸的手段太低劣,容易被人看穿,现在这样才是最高明的,那三个人不是他们的人,可以洗脱他们陷害的嫌疑,而偏偏那三人又是精挑细选的,一个是律师,一个是记者,一个管文化,每一个职业都对玉楼很不利,而且,他们还都有令人信服的话语权,这要是对外一说,玉楼卖出假货,玉楼这么久辛苦打造出来的声誉就一下子毁了。”
    慕容秋白闻言,也沉声道,“看来,王家这些天一直没动静,就是在等这致命一击,前面不出手,就是想等着玉楼放松警惕,然后再……”
    玉楼春摇头,“不,他们前面不出手,应该也不是在等我们松懈,而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着我们提心吊胆的备战,他们暗地里一定很得意,现在玩够了,便想一口吃掉了。”背后的人定是个自诩很聪明的。
    向大少咒骂,“特么的别让爷知道这次是谁的主意,不然爷一定踏平了他!”
    “左右不过是那几家人。”玉楼春冷声道。
    慕容秋白点头,“嗯,要么王家大房的人,要么就是三房,司家还是赵家都没有那个本事,也暂时没那个胆子。”
    向大少咬牙,“特么的王家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在玉楼里安插进人去,会是谁呢?”
    这话一出,正开车的阿武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阎华拍拍他的背,无声一叹,这种感受他能理解,因为他也曾经历过,当初老爷子选了他们十几个人培养,挑了他放在明处伺候少爷,很多年前,那十几人里也有一个背叛了,差点伤到少爷,在处决那人时,他既痛恨又觉得难受,毕竟是从小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被别人背叛还好些,最亲的人才是伤的最深。
    也是自此后,少爷更加冷酷无情,不允许人随便近身。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玉楼的大门外,下车后,玉楼春站在门外凝视了片刻,此时,店里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金爷爷已经处理的很好,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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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好歹算是二更了,虽然字数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