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楼春惊异的问,“魏大圣插手去管了?”
    阿武点头,“是的,小姐。”
    “他怎么会愿意管这等事了?”玉楼春不解。
    阿武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到,“好像是王锦给鼓动的,咳咳,魏总得罪了两位少爷,怕被打击报复,王锦便出了这个注意让他将功补过。”
    玉楼春闻言沉默了。
    阿武不知道再怎么继续,求助的看向念北,念北含笑,轻声道,“小姐,锦二爷有心,您也可以有义,无需觉得是负担。”
    玉楼春抬眸看向他,他又意味深长的道,“他愿意帮您,是出自真心,您的接受便是对他最好的成全和回应,至于其他……他也总有需要您出手相助的时候,您若是只想看成是人情来往,到时还了便是。”
    闻言,玉楼春心头轻松了几分,呼出一口气,这才看着阿武又问,“那魏大圣都做了什么?可有进展?”
    阿武正暗暗钦佩念北,三言两语便可以让小姐释然,自己只怕一辈子也做不到,难怪爷爷曾说念北就是主子给小姐的解语花,听到问话,忙压下那些,回答道,“魏总先从王慧雪的病入手,找了几波的医生上门,王慧雪倒也配合问诊检查,可是结果……”
    玉楼春声音凉了,“结果和司云裳说的一致对不对?”
    “是。”阿武也有些不解,“魏总找的医生都是可靠的,绝不会隐瞒,更不会陪着王慧雪演戏,可他们最后的诊断结果还是一样,王慧雪确实有抑郁症,还间歇性躁狂,还说严重的话,会精神分裂。”
    “那可有说怎么治疗?”
    “首先不要受任何刺激,让家人给予关爱,再辅助药物,可医生也说了,精神性疾病,很难彻底治好,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需要病人和家属的配合,只是现在庄教授根本不在家,而王慧雪据说也拒绝吃药。”
    只这一点,那精神病就别想治愈了!病治不好,婚怎么离?
    “那魏大圣可还有想别的办法?”
    “有的,可别的路子也不通,民政局里负责离婚的那几人都是王家提拔上去的,他们只要揪住精神疾病不予离婚的法规就好,不管谁去都是这句话,据说魏总私下都动用黑势力威胁了,可那些人还是不松口,他们被逼无奈也实话实说了,要是他们准了,后果还是一个死字,王家的人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左右都是死,还不如这样吊着,魏总也就是威胁,总不能真的把人给杀了,不然捅出去被王家抓住把柄,那婚就更别想离了!”
    “那现在魏大圣在做什么?”玉楼春皱眉,这事比她想的还要棘手。
    “正焦头烂额的想办法呢,那位爷也是个不服输的,一开始应了王锦大约也就是好玩,可被挫伤了两回,倒是激发出血性来了,扬言这事他管定了!”
    玉楼春沉吟着,刚要说什么,念北忽然开口,“小姐,念北虽不太懂医术,可跟在夫人身边多年,还是听说过一些,好像服用某些药物可以致人精神异常,出现疯癫之症,不过那是暂时的,药物的效力减退后,人便恢复正常。”
    闻言,玉楼春眼眸一亮,拿出手机来就打给萧何,那边接起来,第一句便是没正形的调笑,“小楼是不是这么多天不见我想我了?”
    玉楼春笑骂,“你倒是也绝情,说不管就不管了,金爷爷说,从那天后,你就再没去过玉楼。”
    闻言,那边嘿嘿一笑,“我不是忙吗,月底结账我还是跟金老爷子通过电话的,金老爷子说,我不去后,玉楼的生意更好了,噗,你说听到这话,我还敢去么?”
    玉楼春失笑,“那是金爷爷挤兑你呢,玉楼最近生意好跟你来去没关系啦,再说,你就算不去玉楼,祖宅也可以来啊!”
    “祖宅?”那边夸张的叫起来,“小楼,我也得敢啊,就算我敢,你也得有空陪我啊,那两位爷霸占的你密不透风,我能插进去?”
    玉楼春俏脸一红,有些无言以对了!
    那边又哀叹,“再说了,我去干什么啊,看你们秀恩爱?噗,那不是让我送上门找虐受吗?”
    玉楼春咳嗽一声,“那个你最近没去找夏夜?”
    闻言,那边的萧何更加哀怨了,“唉,我这边忙,夏夜那边也忙的天昏地暗,你是不知道啊,魏大圣那变态简直把那俩孩子当成奴率来操练啊,我有一次悄悄去看,差点心疼死了,找大圣理论,可大圣说了,想要出头,这些磨难都是最基本的功课,最要命的是那俩熊孩子也不觉得受虐,竟然乐在其中!这说这叫什么事啊?”
    玉楼春叹息一声,“他们俩太想出道了,自然愿意受那份罪。”
    “是啊。”萧何也无奈,又哀怨的哭诉,“那俩孩子对你也真是有心了,小楼,我越来越嫉妒你了。”
    “好啦,不跟你闹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有正事呢。”
    “什么正事?”萧何神色认真起来。
    “是这样,我想跟你请教一个医学上的问题,有没有哪种药物让人吃了可以导致精神暂时失常?”
    “暂时失常?”
    “对,暂时,不是不可逆的。”
    萧何皱眉,“我想想……”
    玉楼春也不催,半响后,萧何才斟酌着道,“损伤神经的药物不算是稀罕,很多西药都可以做到,但是那些都是不可逆转的,也就是说失常了就恢复不了了,暂时性的失常,还真是不多见,至少西药不太容易做到,中药神奇些,我回头问一下父亲,他老人家应该更熟悉。”
    “好,这事有些着急,你可别忘了。”
    “放心,我懂,你是为了庄教授跟王慧雪离婚的事吧?”
    “嗯,魏大圣找了几波医生去,都没发现什么破绽,他当初没找你么?”
    那边萧何嘿嘿一笑,“跟我抱怨过,可我是个妇科医生啊,对神经系统的疾病并不擅长,再说那时候也没想过是药物控制,他以为是王慧雪故意装的呢。”
    玉楼春闻言有些不解了,“萧家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最初是中医起家,不是中医为主,不分各个学科的么,你怎么只懂西医呢?”
    萧何苦笑,“是,萧家是中医世家,就算是现在,萧家直系的一脉也是以中医为主,那是基本功课,可你忘了,老爷子不待见我,怎么会教?我倒是可以跟着父亲学,可那时候骄傲啊,就跟老爷子叫了劲,你不教我,我还不稀罕学呢,所以对于中医学,我就是个半吊子水平,一知半解的。”
    闻言,玉楼春语气微沉,“那现在呢?你回去萧家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收获?”
    那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收获还是有的,呵呵呵,至少又回到萧家了,老爷子虽然还不给我个好脸色,但至少没撵我出去不是?我也已经辞去市医院的职务,重新去萧家名下的医院上班了,老爷子再不待见我,可我也是萧家的嫡孙,他不会不给我个位置,至于其他,再徐徐图之,一口也吃不了个大胖子不是?”
    “表哥,你受委屈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玉楼春心里却觉得发酸,被自己的亲人这般不待见,那滋味……
    萧何不以为意,“呵呵呵,没事,我脸皮厚着呢,这点事算什么啊?萧家我是势在必得!”
    “嗯,你一定会做到的。”
    “必须哒!”
    两人又聊了两句,萧何便挂了电话,说是找父亲请教去,一会儿有结果了再给她电话,玉楼春应了,挂断电话后,面色凝重的问阿武,“萧何在萧家过的很艰难么?”
    阿武纠结着,不知如何说。
    玉楼春道,“实话实说。”
    阿武这才开口,“小姐,其实还好吧,若是一般人只怕受不了那个委屈,可是萧少爷心理素质强大,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也许是他伪装的不在意呢。”
    阿武不说话了。
    念北平静的道,“小姐,对萧少爷来说,这便是一次浴火重生的磨练,是一飞冲天还是安于平淡,都在此一举,世间但凡成大事者,都必要遭受这一难,不管是辛苦其体魄,还是磨砺其心志,都是一种蜕变,萧少爷能有这种机会,其实对他而言,是一种幸运。”
    闻言,玉楼春失笑,“念北,似乎什么事在你眼里都有它积极进步的一面。”
    念北轻笑,“眼里看到的是阳光,那么世间万物便是阳光普照,眼里若是只看到阴霾,那么幸运也会离自己而去。”
    玉楼春回味着,片刻点点头,“你说的对。”
    念北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顿时犹如投入点点碎光,柔声到,“小姐过奖了。”
    玉楼春眸子闪过,又看向阿武,“萧何说,月明和夏夜训练的都很辛苦,可有此事?”
    这段时间两人倒是也经常给她打电话,只是报喜不报忧的……
    阿武说到,“是辛苦一些,但是没有萧少爷说的那么严重,我们派去保护他们的人都盯着呢,若是有太过份的,肯定会告诉您的。”
    闻言,玉楼春放心了些,手机还没有响,书暂时也看不进去,她又随意的问,“最近夏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夏中天最近可是废寝忘食的很,据说总是最后一个下班,在办公室过夜也是常有的事,夏氏集团的员工们都为此大受鼓励之类的,夏起越就消极些,请了病假在家休养,很少出门,潘金枝也深居简出,素常和她来往的人也都断了联系,夏中媛更是跟消失了似的,总之那一家子,就夏中天还在外面露脸,其他人……”阿武不屑说了。
    玉楼春听完,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念北的视线淡淡的看过来,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像是什么都看透一般,忽然让她有些不能面对,撇开脸,她有些气息不稳的又问,“司家和赵家呢?”
    阿武想了想,“这两家最近倒是很安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司家和王家三房在生意上有过几次冲突,以前司家都比较好说话,不过这一回据说没给留面子。”
    “嗯,司泽海和王誉就算没有我们从中离间,他们也是结仇了,就冲着断了王家三房的根这一点,这仇怨和化解不了。”
    “是,王家那位三夫人可是一直盼着重孙子,这是绝了她的念想,她如何能咽下那口气去?”
    “对了,司泽海的夫人是王永义的妹妹,两人关系可好?”
    “两家的利益关系是连在一起的,貌似是不错,没听说有什么嫌隙,毕竟他们两家是换亲,这样的联姻更是亲上加亲,很难拆散。”
    “嗯,那司泽海的夫人叫什么名字?”
    “王永香。”
    “性子可是个厉害的?”
    “是,强势凌厉,很有王家一贯的风气,还非常善妒,所以司泽海这些年在外面连个情人都没有,这在豪门世家里可是独一个,哪怕王永香生司迎夏时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她也不给司泽海机会纳妾,宁肯让他那一支断了根。”
    玉楼春勾起唇角,“大约是断不了根了。”
    闻言,阿武脑子里一闪,“您是说您的那个……”
    玉楼春点头,“阴差阳错,秦水瑶既然跳了进去,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会为自己的牺牲争取最大的利益,司家的夫人之位她就算不敢肖想,可生下嫡长子这样的好事,她还是不会放过的,司泽海爷一定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来继承家业,两人一拍即合,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话语一顿,她又问,“秦水瑶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阿武皱眉,“她自从被夏氏辞了后,就一心守在她的那个服装店里,那家店的位置是黄金地段,所以生意还不错,她住在那边的一家高档公寓里,平时倒是没有和什么人有太多的联系。”
    “可有发现司泽海进出那里的行迹?”
    “司泽海可是只老狐狸,他精着呢,咱们的人还真是不好跟踪他,不过小姐想要查,我便让人多加注意一些,只是您要那些是想……”
    “我们总不能一味的只等着他们王家给我们找茬不是?也给他们找点事做!”
    “是,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一定找到证据。”
    “嗯。”
    阿武拿出手机,退开几步去打电话了,这时,玉楼春的手机也恰好响起,她飞快的接起来,“怎么样?舅舅怎么说?”
    那边萧何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重,“小楼,事情只怕有点棘手了。”
    玉楼春心里一沉,“到底怎么了?”
    萧何揉揉眉头,无奈的苦笑,“刚刚我问父亲了,他对庄教授的事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向来不喜欢京城的那些八卦,只爱钻研医术,我便也没说,只问他有没有那种药物可以让人的神经暂时失常,可过后不留痕迹,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我怕他起疑心,所以故意问的很随意,谁知,父亲听了后却很惊异,再三问我为什么忽然好奇这个,小楼,你不知道,父亲在我印象中从来都是温吞的,哪怕有再大的事,到了他这里也激不起多大的浪,可这一次,他脸色都变了……”
    玉楼春静静的听着,萧何缓了一口气,才又继续,“我看实在瞒不过,便和他说了实话,说庄教授想和王慧雪离婚,可关键时候,王慧雪却忽然精神失常了,大家都知道那是装的,但是找不到证据,医生也检查了,症状什么的都属实,然后父亲听完这些就沉默了,好半响,才跟我沉重的说,那种药物是有的,不是一种中药,是好几种中药混合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最要命的是,那个药方子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现在你可明白了?”
    说到最后,萧何声音都疲惫了。
    玉楼春心里也凉飕飕的,“药方只有萧家才有对吧?”
    萧何苦笑,“对,只有萧家才有,而且还不是每一个萧家的人都有资格有,比如我就不知道。”
    “那知道的人多么?”
    “很难说,依着规矩,只有近亲的人才会有,老爷子当年是一妻一妾,正妻便是我奶奶,也是你外婆,只生下我父亲和你母亲两人,妾室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就是现在萧家的二房和三房,那个女儿嫁到赵家,便是赵景亭的母亲,我父亲,二叔,三叔,还有他们两家的几个弟弟都是知道的,那几个庶妹依着规矩是不该知道,但是三叔家很宠女儿,说不定也没有瞒着多少,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对那两家多有栽培,所以……”
    “萧隽是你二叔家的吧?”
    “对,二叔家也是一子一女,萧隽也是外界所认为的最能继承下任家主的人选,老爷子虽然没有明确说,不过对他倒是另眼相看些,当然,三叔家那几个儿子,他也很上心,平时都带在身边教导,三叔家的那几个堂弟嘴巴甜,会来事,这些年在萧家暗中培植了不少的势力,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萧隽就低调了,他一心只喜好医术,倒是没有多少争夺之心。”
    ------题外话------
    么么么,今天木禾休息,嘻嘻,去看房子了,在外面跑了半天,所以更新的晚了,字数也不多,明天就好啦,妹子们体谅哈。
    文中涉及到的医学知识有些不是很符合现实哈,是为了情节的发展需要,所以多少有些出入,勿要考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