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范佳琪居住的小区,赵大宝就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漫步,一边思考。
    葛家曾经的大本营是在龙潭市。
    但如今,随着葛忠义升迁至省城,整个葛家的大本营,也随之搬至省城来了。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葛家在羽州已经站稳脚跟,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
    尤其是在葛忠义官封市长之后,这种影响力,更是达到一个新的巅峰。
    再加上葛忠国商业版图的拓展,更彰显了葛家的势力与潜力。
    赵大宝想要在羽州找葛家的麻烦,并不容易。
    但再不容易,也撼动不了他覆灭葛家的决心,新仇旧恨,难以抹除。
    当然,这必须讲究方法,蛮干肯定是不行的。
    赵大宝有仔细考虑过,摧毁葛家,需要从两个方面着手——葛忠国与葛忠义!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支撑整个葛家的支柱,只要他将这两个人给干掉,整个葛家大厦也就倾覆了。
    而要杀了葛忠国与葛忠义,赵大宝有无数种方法可行。
    但这是不行的!
    就说葛忠义,乃一市之长,代表着华夏官方,岂能让人随便杀之。
    如果赵大宝真的这么做了,他估计即便杜家,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毕竟,这是挑衅整个华夏政府的行为,没有任何一个官方势力能容忍。
    不过,如果有一天,赵大宝的个人实力,强大到了一定地步,别说华夏,哪怕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在他面前,也要低头。
    暂时而言,赵大宝要除去葛忠义,只能借力了。
    借什么力?
    自然是媒体了!
    即便如燕京李家的嫡长子李清嵘,闹出了一个丑闻,也要暂时避风头,可见媒体力量之强大。
    短短数年之间,葛忠义能成长到一市之长的地步,赵大宝绝不相信这家伙是干净的。
    所以,只要他收集葛忠义那些不干净手脚的证据,到时候往媒体上一捅,将事情闹大,葛忠义不倒才怪。
    当然,上交给纪委也是一个办法。
    总而言之,葛忠义乃是仕途中人,那就用仕途中的办法,将之扳倒。
    至于葛忠国,商界中的人,意欲除去他,用商界规则,也是最佳的。
    而且,这也是最最折磨葛忠国的好办法。
    试问,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毋庸置疑,是让他失去拥有的东西,直至一无所有,比乞丐还要穷!
    不过,想要捣毁葛忠国的商业集团,这事儿比起扳倒葛忠义,更难几分。
    一个市值十几亿的商业集团,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摧毁的,这其中关系到成百上千人的就业,处理的不好,可就让无辜者受累了。
    这可不是赵大宝希望看到的!
    考虑了很久,赵大宝决定,还是先从葛忠义身上下手。
    “手脚不干净的证据,这东西葛忠义自己肯定不会有,但是他的政敌,或者他的手下,应该会有一些。”
    赵大宝与杜若兮相处久了,就算不是仕途中人,也对仕途了解了一点。
    葛忠义的政敌就不用说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然是想尽办法以扳倒他为快了。
    至于葛忠义的手下,表面上看是一条船的蚂蚱,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出了事,就会被葛忠义拿出去顶缸,他们不小心的留一手,到时候难不成甘心死?
    也因此,赵大宝若想搜集葛忠义手脚不干净的罪证,从这两类人身上寻找,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
    “看来需要找个对羽州政坛熟悉的人了解一下了。”
    赵大宝暗暗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倍感意外的声音,在他前面传来,“大宝,是你?”
    赵大宝抬起头一看,面前不远处走来一个妇女,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容貌尚可,化了淡妆,身材也还不错,但有一点微胖。
    “表姐,好巧!”
    赵大宝微微一愣,旋即淡淡说道:“想不到在这碰到你了!”
    这体态微胖的妇女是他大姨刘慧芬的女儿,汤沁渝。
    他母亲刘慧芳一共三姐妹,小姨刘慧欣嫁到汤屿镇上,离得很近,关系很亲。
    但大姨刘慧芬却是远嫁至羽州,不经常联系,关系也很淡。
    尤其是八年前,他家最困难的时候,求到了刘慧芬这儿,但却没有得到一点帮助。
    至此,两家关系就更淡薄了,这些年几乎没有走动。
    对于表姐汤沁渝,赵大宝偶尔听小姨刘慧欣提起过,如今二十八岁的她已经是嫁人了,丈夫是个职员,收入还算不错。
    “是啊,好巧。”
    汤沁渝惊愕之后,表情便平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来羽州了?来这边找工作的?”
    “不是!”
    赵大宝摇了摇头,“我来这边是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是么?”
    汤沁渝忘了他一眼,言语中透露出不信。
    在她看来,赵大宝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穷小子,来到省城羽州能有什么事情处理,肯定是找工作无疑了。
    这也不奇怪。
    羽州作为省城,机会自然更多,收入也相对高。
    不过,像赵大宝这种要文凭没文凭,要手艺没手艺的乡野穷小子,只能干一些苦活累活,比如在工地里搬砖头。
    不像她老公邹纶,名牌大学毕业的,如今在羽州一家上市公司上班,经理级别,月入过万,已经可以算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赵大宝也听出了汤沁渝言语中的质疑。
    但他懒得解释。
    自从两家关系淡之后,联系几乎可以说没有,对于他这几个月的种种变化,估计大姨一家根本就不知道。
    在他们眼中,自己一家应该是过着苦巴巴的还债日子。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汤沁渝这才淡淡道:“要不去我家里坐坐?离这不远,我是出来买菜的。”
    “呃……”
    赵大宝一阵迟疑。
    他是想拒绝的,两家关系淡了,也没什么好走动的。
    不过,他这样拒绝,貌似也不好,显得没礼貌。
    可要说去吧,又有点尴尬。
    这一点,从两人的谈话就可以看出来,压根就没有久别相逢的惊喜,不咸不淡,像陌生人。
    就在他准备拒绝时,汤沁渝的电话响了。
    而接过电话没几句,汤沁渝就脸色一变,失声惊呼,“什么?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