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很快带着四个彪形大汉下楼来了。
    萧山知道这四人都是保镖,正主还在楼上通过监控看着他,所以根本没问任何问题。
    四个保镖一到,萧山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让开了座位。
    然后四个保镖便从容坐下。
    劳拉却对荷官说:“我来发牌。”
    荷官居然纹丝不动,他现在只听萧山的。
    萧山摆手道:“让给劳拉。”
    荷官这才让开位置,劳拉顿时脸色难看,不明白荷官为什么听萧山的,但这个时候也不能问。
    劳拉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副牌,却问:“萧山先生,你确定要赌二十一点?”
    萧山悠悠笑道:“不,规矩我来定。你洗牌,然后每人发一张,从我开始发,谁大谁赢,而且是一把赌输赢,我下注一亿欧元,你有没有意见?”
    众人全体傻在那里。
    每人发一张牌?
    这是赌博?
    劳拉的手开始哆嗦,她虽然是有把握让萧山输,可就发一张牌啊,万一出了差错,一亿欧元就没了。
    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萧山先生,您的玩法很新鲜。”
    “不是新鲜,是我时间宝贵,我说了赌一把,就赌一把。”萧山看着劳拉,微笑淡然。
    劳拉深吸了一口气,又问四个保镖:“你们同意吗?”
    四人保镖齐齐点头,根本毫不在意,赢了能赢一个亿,输了弄死萧山,有什么不敢的?
    劳拉当即亮牌,伸手一划,整副牌都均匀呈现在众人眼前。
    然后一把抄起,动作流畅的有如舞蹈一般,顺手一分,然后快速洗牌。
    诡异的是,这桌人谁也不看她洗牌。
    倒是其他桌的人,都瞪圆了眼睛,比自己上场还紧张。
    劳拉洗完牌,立刻就开始发牌。
    发牌是最考验荷官水平的技巧,正常发牌,都是从第一张开始发,可一个高明的荷官,能从任何一个位置开始发牌,你还看不出来。
    比如底发,就是最下面发牌,而台面上的人看到的是从上面发牌,就因为速度快,怀疑也抓不到。
    再比如中发,想发的任何一张牌,只要移动少许,露出一点边,就可以拿出来发。前提是要知道那张牌是什么,当然这对荷官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了。
    对荷官来说,洗牌的方法决定了牌的顺序。
    看似洗的眼花缭乱,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假洗,听着哗哗的,大家看着也是,其实牌一点也没动,还是原来的顺序,因为手法巧妙,发现不了。
    现在劳拉这幅牌,就近似假洗,她就挪动了五张牌,其他还是原来的顺序。
    可她刚要发牌,萧山却问:“为什么不切牌?”
    劳拉表情一僵,心中暗骂,你特么也没说切牌啊。
    但她对自己的发牌技巧非常自信,所以毫不在意地说:“虽然您并没有说切牌,但现在加上这条规矩也可以。请切牌。”
    萧山看着劳拉三秒,才笑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没说,那就发牌吧。”
    众人大感意外,劳拉彻底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再作弊,按顺序发萧山就输了。
    她缓缓的从上面拿出一张牌,以确保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的速度,放在萧山的面前,然后按顺序每人发了一张,最后说:“请开牌。”
    那四个保镖毫不在意的把牌掀开,每人都是k。
    四人以为这就是劳拉想要发的牌,都得意的看着萧山。
    劳拉的脸色却白了,怎么会这样?难道上面的五张牌全换了?
    萧山伸出两根手指,慢慢将牌掀开,全体呆滞。
    萧山夹着这张牌,看看脸色苍白的劳拉:“你是不是以为你洗牌很高明?”
    劳拉颤抖着问:“你怎么做到的?”
    萧山淡笑:“速度快而已。”
    他居然没否认换牌,众人却没一个发作,都感觉脊背发凉。
    萧山又转向四个保镖:“总共四亿欧元。但我想你们没有吧?”
    劳拉眼前一黑,你都承认换牌了还要钱啊?
    她断定四个保镖要动手了,他们怎么可能容忍被萧山敲诈?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四人齐齐道:“我们有,我们是替老板赌的,老板在楼上,他给钱!”
    全体摸枪的手,都僵硬在那里。
    劳拉满脸的茫然,怎么这四个凶神恶煞,忽然变成了绵羊?
    她忍不住又看了荷官一眼,心中忽然一震,荷官的目光和四个保镖很像。
    萧山淡淡开口:
    “你们四个,去把楼上的人都抓来。”
    话落,四个保镖像兔子一样窜起,急速向楼上冲去。
    众人全体张大了嘴巴,怎么又叛变了四个?
    楼上监控室里,真正的幕后主使纳赛尔,还有雇佣兵老板哈德,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纳赛尔,感觉无比诡异,四个保镖这是将计就计退回楼上请示,还是真要抓人?
    这可不是原来跟随纳赛尔的侍卫,而是他雇佣的保镖,所以他毫无信心。
    哈德看了一眼纳赛尔,心中忽然明白了,他可没准备和四个保镖硬拼,楼下可都是自己的人,所以他猛地一开窗,纵身上了窗台。
    就在这一霎,哈德脑袋嗡的一声,竟然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栽在地上。
    咔嚓一声,脖子就被摔断!
    堂堂雇佣兵老板,竟然就这么摔死。
    屋里的人还没有察觉,因为窗户是特意做的隔音,防止枪声传出去。
    在哈德摔死的同时,四个保镖冲进了监控室。
    纳赛尔惊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枪?”
    四个保镖哪会废话,抓头抓肩拧胳膊,押着纳赛尔就下楼。
    纳赛尔惊得大叫:“有什么话好说,我是给钱的啊,你们怎么可以叛变?”
    四个保镖什么都不解释,就是把纳赛尔押到了萧山面前。
    那些伪装成赌客的雇佣兵,全都傻眼了。
    雇主都被抓了,居然没人下令动手?
    老板肯定出事了。
    他们看看劳拉,这里就她地位最高了。
    可劳拉已经被萧山吓破了胆,她只是哈德的情妇而已,从来不上阵杀人的。
    萧山看着一脸怒气的纳赛尔,说:“四亿欧元,转到我账上。”
    “我已经被逐出王室,哪来的四亿欧元?”纳赛尔强硬地说。
    萧山问:“你有多少?”
    话音刚落,纳赛尔的目光忽然平静下来,他慢慢地说:“我只有五千多万美元。”
    萧山轻叹:“那也不少了,正好我损失了一架五千万的飞机,都打到我账户里吧。”
    说完,萧山报了一个瑞士银行的账户,纳赛尔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所有的钱都打到了萧山的账户。
    劳拉忽然清醒过来,萧山怎么可能让这种秘密都能让人知道?
    她猛地张嘴,刚想下令开枪,忽然目光平静了,仿佛一下子就看破了生死,有立地成佛的赶脚。
    居然什么都没叫出来。
    结果那些雇佣兵还是谁也没动。
    萧山就这么从容起身,走出了赌场。
    在他关门的一瞬间,赌场里面忽然枪声大作。萧山始终没有再问绑架的女人是谁,因为他确定那是劳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