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松了口气,李茵馨毕竟是有灵性的,只是缺乏经验。
    缺乏经验是可以改变的,缺乏灵性就完蛋了。
    萧山充满了信心,决定好好教教李茵馨。
    当下便笑道:
    “你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给价格回落的时间,毕竟亚洲现在是晚上,要给全世界的铜企业一个卖空的反应时间,等价格回落,我们正好继续建仓。”
    李茵馨得到夸赞,眉眼立刻就弯了,笑靥如花显现。
    萧山又道:“但我们也不能任由价格随意回落,那你的仓位就危险了,所以这里必须有人守着。告诉他们留一个交易员在这里,如果低于1687就持续买进。”
    李茵馨点头。
    两人走出办公室,李茵馨交待完毕,会计赵中把租的两套公寓钥匙交给萧山。
    随后八人坐着两台公司买的防弹奔驰,就赶到了泰晤士河畔公馆。
    做电梯上了三十楼,两套公寓是紧挨着的,都是一样的房子。
    萧山将其中一套钥匙交给铁虎,给他们四个保镖住。
    然后萧山四人进了另一套房间。
    李茵馨走上露台,顿时一声欢呼,这里的环境太好了,在落日的余晖下,金融城尽收眼底,泰晤士波光粼粼,天高云淡,心情畅爽。
    “老公,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生活节奏好像很慢?”李茵馨忽然问。
    萧山笑道:“嗯,生活太富裕了,都变成了享乐主义者,尤其是这里的女权主义挺可怕,妻子动不动就告丈夫‘婚内强间’,给弄进拘留所呆几天。”
    李茵馨咯咯娇笑,这可和h国的差别太大了,她兴奋地说:
    “那你要小心了,如果再欺负我,我可告你。”
    萧山故作懊丧地说:“早知道住唐人街了啊。”
    “唐人街不归正府管啊?”李茵馨好奇地问。
    “不是。你看看唐人街那些女人的地位,就会感觉自己很幸福了。”萧山笑道。
    李茵馨顿时莞尔:“那我想看看唐人街。”
    “建仓之后吧,现在不知道多少对冲基金在研究我们。”萧山淡淡地道。
    李茵馨心中一凛,问:“伦吨的对冲基金很厉害吗?”
    萧山自信地一笑:“虽然妞约和伦吨一直在争夺‘世界金融之都’的宝座,但就对冲基金行业而言,妞约完胜伦吨。妞约的对冲基金管理的资产规模达1万亿美元,而伦吨只有3千亿美元。妞约
    对冲基金的平均收益率,也大幅高于伦吨。”
    李茵馨点头,妞约的对冲基金也没把萧山怎么样,伦吨又能如何?
    ……
    红蜻蜓对冲基金经理法默,盯着持仓名单看了半天。
    “萧山建仓结束了吗?”法默喃喃自语。
    作为伦敦最大对冲基金的经理,他和各路资金联系紧密。
    不止和各路基金、银行、经纪公司关系极好,即便那些地下金场(类似赌场,赌的是期货,但不经过交易所,属于盘外交易,赌客和金场对赌)都有极好的关系。
    可以这么说,只要法默需要,他可以随时撬动两千亿美元的资金。
    当然,这个风险也很大,没有绝对把握,他不会这么做。
    此时他的猎物,终于走进了视线。
    “萧山做多石油,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目标还是伦铜。他的风格可是满仓啊。”法默目光灼灼,仿佛看到了一个肥美的羔羊。
    在期货市场里,满仓操作是一种最有效的自杀方式。
    因为满仓操作,太容易被打爆仓了。
    就在这时,助理莱登走了进来。
    “经理,萧山的基金公司名单拿到了。”莱登将一张纸放在法默桌前。
    法默拿起来看了一遍。
    他没在意李茵馨,那是早就知道的,也没注意那些法务会计之类,只是盯着三个交易员的名字:钱希,毕业于华清大学金融贸易专业,专职期货操盘手,曾经参与3.27国债期货事件,实战经验丰富,擅长即日交易(不持仓过夜),止损果断坚决,相信赚钱卖出永远
    是对的。
    魏平,毕业于伦吨金融学院,硕士,曾在tmb对冲基金公司任分析员,擅长商品市场分析,后回国担任期货交易所平准基金主管。曹泽海,曾就读哈佛财经学院,一年后退学,进入期货公司任职交易员,战绩辉煌,个人资产过千万美元。两年后回国,组建私募投资基金,专做期货交易,但在‘海南咖
    啡’事件中爆仓,后在金融研究所任职研究员。
    法默看完,直觉地认为,曹泽海的水平最高。
    他并不认为爆仓的交易员水平就低,尤其是在极不规范的期货市场操作,一旦出现逼仓事件,哪方死就是交易所说了算。
    但法默不是要找水平高的交易员,而是找哪个最容易被收买。
    反复看了几遍,法默问助理:“你看哪个合适?”
    莱登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是李茵馨合适。”
    法默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你脑袋进屎了吧?萧山安排四个保镖守着李茵馨,你怎么靠近她?”
    莱登那英俊的面孔,露出自信的微笑:“经理,相信我,这里最好搞定的,就是这个千金小姐。”
    法默一怔,慢慢有些明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
    李茵馨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您好,李茵馨小姐,我是华莱士期货经纪公司经理罗迈尔。”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说道。
    “噢,你好罗迈尔,有什么事吗?”李茵馨对期货公司打给她一点不奇怪,她开户的时候留过电话。
    “是这样的,明晚五点在多切斯特酒店,有一个酒会,参加的都是我们的大客户,还有一些政要,寡头,财产大亨,电影制片人,金融家和ceo,当然还有很多社交名媛。我认为您初来伦吨,并且执掌百亿美元基金,很有必要建立自己的人脉和消息渠道,彻底融入金融圈;而且从加深我们的合作角度,也需要多交流,所以,我正式邀请您
    参加这个酒会。”
    罗迈尔的口才很好。
    李茵馨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看看萧山。虽然她不喜欢社交应酬,可她现在的身份在这摆着,萧山不可能总在这守着,以后都要她自己去面对各路巨头。一个百亿美元基金,不融入金融圈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
    很容易被联手针对。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基金公司必须和期货经纪公司搞好关系,那是一个圈子,不是一家出了问题,换一家就能解决的。
    萧山,却从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罗迈尔不可能不知道是他在掌管基金。
    可罗迈尔却绝口不提邀请他。
    但萧山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带宋兮去吧。”
    李茵馨立刻对罗迈尔道:“那我带一个女伴去吧。”
    “没问题。明晚再见。”罗迈尔高兴地挂了电话。
    李茵馨担忧地问萧山:“他们肯定没安好心,我们怎么办?”
    萧山一笑,很欣慰李茵馨这么清醒,便说:
    “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有宋兮在你都不用怕。敢动你的人,都活不太长。”
    这话说的冷飕飕的,李茵馨却感觉非常温暖,她依偎进萧山怀中说:
    “我不喜欢应酬。”
    “我们不用应酬任何人。”萧山目露睥睨,霸气尽显。
    李茵馨心情大好,知道该怎么做了。
    “但你去了之后,要找机会和伦交所的人说明白,如果他们不能维持交易的公平,那我们将把基金迁往星加坡交易所。”萧山提醒。
    李茵馨瞬间醒悟,伦交所的大股东是纳斯达克,和这些对冲基金的利益并不是一致的。对他们来说,这个百亿美元基金,给他们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收入,对股价走强很有好处(伦交所是上市公司)。但如果萧山因为金融圈的排挤而撤离,那将面对的是大
    股东的问责。
    而萧山说迁往星交所,绝不是威胁。
    如果炒石油,最好的地方是纽交所;
    如果炒金属,最好的地方是伦交所;
    但如果想炒外汇,那最好的地方却是星交所。
    以萧山在期货市场的耀眼成就,没有人会怀疑,他能否驾驭外汇期货。
    所以伦交所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更何况,星交所都是最先进的电子报盘,就像劳斯莱斯,比这架贵族马车先进多了。
    李茵馨彻底放下心来。
    当天晚上,两人缠绵到半夜,才酣然入睡。
    与此同时——
    h国正是白天。
    李见喜也得到了女儿的最新消息。
    他惊讶的久久没说出话来。
    “萧山让馨儿掌控百亿美元的基金?”
    他简直不可思议,自己女儿几斤几两不知道吗,但他不认为萧山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妞约的基金是安然这个交易天才的功劳。但现在发现自己弄错了,萧山能让任何一个人掌管基金,都赚钱。
    只要听话就行。
    这岂不是意味着,萧山可以预知未来走势?
    想起地铁大火,他心中再无怀疑。
    同时他也知道了,女儿在期货公司开设私人账户的事情,初始资金七千万美元。
    这个h国最优秀的企业家,哪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内涵。
    这意味着,萧山兑现了他的承诺,那一亿美元,确实都给茵馨投资了,都算在茵馨名下。
    尤其这个期货账户,他不用想也知道,未来的收益将如何恐怖。
    最可怕的期货市场,却变成了萧山最安全的提款机。“由他们去吧,也不算亏了。”李见喜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