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唇被吻的红肿,牧宇森才将她的唇放开,秦暖喘着气,拼命地呼吸,而他却又低头,趁机掠夺她口腔中的更多气息,已然是快窒息了,他却还是意犹未尽。
    心中突然滑过异样的情绪,他在想,是不是她曾经也是这样被牧白掠夺她的芳鲜美好,是不是她也曾这样回应牧白的热情,眼底里忽然闪过一道狠戾,加深了唇上吻的力度,越发的霸道,似乎在宣示着,这女子的唇瓣从此只能是他一人专属,而他要拼命留只属于他的痕迹,曾经的属于牧白和秦暖的种种势必要尽数擦掉。
    翌日清晨,内洒半米阳光,秦暖起身时,那人早已不在,床的另一侧是被碾过的褶皱,却微微泛凉,可见那人走了有一会了,她轻扯唇角,眼底里却是化不开的忧伤。
    “秦暖,清醒一点,难道你就真的被他虚假的温柔给蛊惑了吗?”她拍拍自己的脸,又想起昨夜停电时那温暖的怀抱,她有些许的感激。
    小时候留的阴影,她有黑暗恐惧症,若不是他将她抱在怀里,昨晚那一段时间,她必定会崩溃钿。
    秦暖床,“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面传来的疼痛,让她冷汗涔涔,“牧宇森,你个天杀的禽兽。”
    适才那一些感激全被这身体的疼痛驱散,她再一次扭正自己的思想,牧宇森那个人就是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卑鄙无耻,龌龊流,人人得而诛之……秦暖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给牧宇森用上,却依旧咬牙切齿,颤抖着双腿愤愤地走进浴室。
    有句话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匝。
    果真,秦暖被镜子当中的自己了一条,那从脖颈根处一直到自己的胸口处,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密密麻麻,就连手臂都被殃及,原本白璧无瑕的肌肤,就这样被这斑驳的痕迹覆盖,实在令她懊恼。
    清晨八点半,秦暖准时走进办公室,进门便迎上徐开明那双锐利的小眼神。
    “怎么了,一大早便这么勾魂摄魄?”秦暖好笑的问道,将咖啡放,也递给徐开明一杯。
    “谢了,亲爱的!”徐开明接过咖啡,依旧对秦暖放射万丈光芒。
    “亲,不要放弃治疗!”秦暖摇着头拍了拍徐开明的肩膀,最近,徐开明是越发的不正常了,而秦暖猜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最近刘淑娴没有折磨他……
    “暖暖……”突然徐开明嘴一撇,眼角弯弯,委屈的竟像是要哭了一般。
    “被谁欺负了,你就直说吧,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最起码我还可以从精神上鼓励你。”秦暖说道,喝着咖啡,眉眼明朗的笑。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惨?”徐开明哀叹,颓唐的靠在椅子上,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咂巴着嘴,甚是享受的样子。
    “能吃能喝,那便是没事。”秦暖笑道,“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你应该是遭遇什么感情伤害啊。”秦暖学大师掐指一算,“嘶,莫不是你最近相亲一直无果?”
    他点头,“更惨的是,你知道我昨天碰到的相亲对象是谁吗?”
    秦暖摇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是刘淑娴……”
    “哦,那你至于像现在这样吗?”秦暖不解。
    “若是放在平常肯定不会是有问题,可是……昨天我们都喝多了……”徐开明说道。
    “啊?”秦暖一惊,俯身在徐开明眼前,凑近了笑声说道:“开明,你个大男人,不会是……你趁机酒后乱那个了吧?”
    徐开明摇头。
    “啊?”秦暖又惊,瞪圆了一双眼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莫不是淑娴酒后乱……把你……”
    徐开明摇头。
    “那就没什么了嘛?”秦暖恢复镇定,转过身去准备工作。
    “暖暖,你实话告诉我,我就真的那么不堪入目吗?”徐开明问道,哀声连连。
    秦暖兀自思忖,也不转头,“其实也没有,你的家世比我和刘淑娴都好,人也长得不错,算得上是时流行的花美男。”
    徐开明眼前一亮,“那我就还是有机会的了?”
    “而这样的你却快三十岁了都没有个女朋友,足以证明你身上有个致命的缺陷。”秦暖不咸不淡的说道。
    “什么缺陷,说说,以你女性的眼光评价一。”
    “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缺少了那么点男子气概……”还真是嘴不留情,秦暖一说完徐开明登时就瘫软在椅子上,从大学开始他就有个绰号,叫皇后娘娘,只因他行为举止连带走路方式都有些文气,说白了就是显得娘炮了点。
    “咚咚咚……”有人敲门,秦暖偏头,睁开见乔玉环抱双臂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秦暖,你出来一。”乔玉说道,说完便转身隐匿在门外。
    “乔经理,什么事情啊?”秦暖问道,却见着乔玉将文件递到她面前,“这是你之前做的策划案,我看过了,其中可圈可点,有些不足之处我已经全画出来,给你作了批示,你就按着上面的提示修改就好了。”
    “好!”秦暖将文件接过去,“我现在就去改。”
    “嗯,改完之后直接交给……总裁就可以了。他今天在这里,1808,你应该知道的。”乔玉说道。
    “嗯,我尽快改好,然后送过去。”秦暖微笑着说道。
    “好了,没事了,你快去忙吧。”乔玉温和一笑,宛若花开,这女人不笑则已,一笑则可以迷倒天,这私里关于乔玉的流言不少,据说不少富豪对她献好,她都婉拒,只因她心里装着一个清雅俊逸的才子。
    只是,秦暖有些不明白,如果她心里有一个深爱着的人,她为何每日看起来并不开心,或许那人并不爱她吧,秦暖看着乔玉渐行渐远的身影如是想着,天之事尤其是感情的事,谁都能说道个一二,却是谁都不能道个明白。
    “看什么呢?”刘淑娴不知何时走至秦暖身边,在她耳边突然说道。
    “哦,没什么,刚才只是乔经理来过。”秦暖说道,转身随着刘淑娴进了办公室,却陡然觉得室内的气压低的紧,眼睛在刘淑娴和徐开明两人身上来回逡巡,别怪她八卦,实在是那二人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
    冤家却还是冤家,他们不过是从往日的热战,转为冷战,谁也不看谁一眼,即使看到了也全当做是空气,视而不见……
    “啪”的一声巨响。
    秦暖已经,背后一凛,心里寻思着能有这等彪悍举动的不是刘淑娴还会是谁,徐开明那男人要是能有刘淑娴一般的锐利霸道,他也不至于徒有其表,混到现在都没个女朋友。
    “干嘛?”徐开明疲惫的怯怯地声音,看来昨晚是没有睡好。
    其实,没有睡好的又岂止是他一个,若是细细看去,刘淑娴的眼底也是两片黑青。
    “这个给你。”刘淑娴说道,说完有重新坐回椅子里,她说话做事永远都是雷厉风行,牛x哄哄。
    只是一杯咖啡,徐开明嘴角扯开温暖的弧,也没有道谢,只是拿了放进抽屉里,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抖擞了。
    秦暖摇摇头,这人啊,真是感情动物。
    秦暖放笔,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班时间了,好在是该好了,现在就送去吧,她心里想着便拿着文件去往1808,那件充斥着她与他某些不堪回首过往的房间。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里间是带书房的,而牧宇森就坐在书房里,电脑后,那一双眼睛紧紧听着屏幕,眉头微锁,颇为认真,秦暖站在门后良久,都没有敲门的意思,想必是生怕打扰了里面认真工作的人。
    本是打算将文件反正该外面的茶几上就走却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被他唤住
    “秦暖,把文件给我。“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秦暖心一沉,猜想着这个男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于公于私,他都是那么泾渭分明。
    “好!”她应声,将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一角,没多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牧宇森抬眼,望着那背影说道,“中午就一起吃饭吧!”
    “啊?”秦暖不可思议,“在这里?”
    “怎么,不愿意?”他笑,挑眉,带着邪魅的神情,靠在沙发里,慵懒倦怠,俊美如神邸,让人不忍移开眼睛。
    秦暖对这一张俊美面孔却是不买账,“中午我要和贝贝……”
    “又是江贝贝。”他冷声说道,其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烦,“推掉,两个女人每天腻歪在一起,成何体统?”
    虾米??
    秦暖瞪圆了一双眼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总裁阁,您未免太霸道了些吧,合同上可没有写身为金湾女员工不可以和同性共进午餐。”显然,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牧宇森炸毛,“秦暖,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人误入歧途。”说着便起身拉着秦暖的手往外走。
    秦暖额头黑线连连,“什么叫误入歧途,我觉得我和你才是个错误。”
    牧宇森顿时停住脚步,秦暖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牧宇森的胸口上,捂着生疼的鼻尖,抬头间正对上他怒火喷薄的眸子。
    “秦暖,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最好掂量好了。”牧宇森冷声说道,隐忍着怒火强压在心口。
    这女人,总是能轻易触动他的心弦,波动他的情绪,牧宇森思及此暗咒一声,却又感觉自己莫名发火更是有些不可思议,继而温和了眸子,“走吧,别饿坏了我的心肝宝贝儿。”
    秦暖一时无声,只消盯着他的侧脸,在看不出半点情绪,他的温柔来的突然,让人不禁怀疑那并非本意……
    午餐她吃的很少,一大桌子菜,她只动了一盘红烧鱼,放筷子靠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牧宇森吃饭。
    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静静地染着淡淡气韵,秦暖嘴角含笑,她只觉得只要牧宇森静静地在那不说话,就是个完美的人物,可是他一说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这么少?”牧宇森问道。
    “嗯,吃饱了。”秦暖说道,抿了口清水,笑靥淡淡。
    “不行,饱了也得再吃点!”他霸道的说道,伸出筷子将她的碗里顿了满满一碗的菜在,直到里面的菜不能再多加一根,他方才作罢。
    “我真的吃饱了。”秦暖说道,苦着脸央求似的看着牧宇森。
    “你们女人都爱美,保持身材,只是你看你都把自己保持成什么样子了。”牧宇森似是不屑的说道,眼神狠戾的扫过秦暖,里面掺杂着戏谑定格在秦暖的某处。
    秦暖脸色一红,小声嘟哝道:“也没有很小嘛。”低眼皮,不情愿地拿起筷子,心里想着:起码也有b好不好……
    牧宇森玩味一笑,放筷子,只消看着秦暖。
    “你不要老盯着我看好不好,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吃了。”秦暖不满的嘟囔道,嘴里却是将菜一口一口的咽。
    他倒是颇为满意她的表现,也不恼了,只说:“你吃你的,我监督我的,我们各司其职,各干其事。”
    秦暖一笑,感情是要监督自己……倒也十分听话的将菜都吃,只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多的一顿饭,胀的自己的胃直难受。
    “牧宇森,我吃太多了,我走不动,要不你先回去吧。”秦暖说道,靠在椅子上喘息。
    牧宇森低眉看了看手表,“时间尚早,就在这先歇会也好,等会再回去吧。”他说着,却是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他是摆明了想要和她一道回去。
    “你平日里那么忙,你还是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赚钱的时机。”秦暖再次说道。
    她心中所想他又何尝不知。
    他微微一笑,“爷不差钱!”
    牧宇森只消盯着秦暖看,突然说:“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香港,你也可以买些东西。”
    秦暖一怔,却说:“大爷,小女子出身微寒,哪有那么多钱跟您去香港消费。”
    他挑眉,“爷我腰缠何止万贯,你觉得你跟我出去还用着你掏钱消费吗?”
    秦暖摇头,“算了,天没有白吃的午餐,没听别人说吗,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白吃白喝的,总有一天要给人家吐出来。”
    “我不需要你还,更不需要你吐……你若真是给我吐回来我倒是会觉得像是在反刍,多恶心。”牧宇森悠然说道,微微挑眉,觉得这女人倒真的是有意思,若说她淡泊名利是金钱如粪土,她还真不是,却也不贪慕荣华,只消享受自己的付出所得,这样有原则的女孩子恐怕已经不多了。
    秦暖笑,摇摇头,她的执拗永远抵不过牧宇森的霸道。
    回去的时候,秦暖一直被牧宇森牵着手,直到快走到金湾酒店的楼的时候,她方才死命地挣脱开牧宇森大掌的桎梏,“牧宇森,你不怕,但我怕,还是各自安好,我不想多惹是非。”她说着,心头却莫名的漫过酸楚,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是他身边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牧宇森阴郁了眼眸,凝着秦暖率先跑开的身影,乱了呼吸。
    ……
    偌大的落地镜子里,倒映着一个玉颈纤长的女子,伴着美妙的音乐,曼妙的身姿在轻轻摇曳,抬眸间妩媚万千,清华无限,却在看到镜子当中那个突兀玉立的人影时,突然乱了手指上的节奏。
    他在冲她笑,笑的璀璨夺目,眸子里却越发显得冷清,寒澈心骨。
    “阿森……”她唤道,带着小小的惊喜,举步上前,却不敢向寻常女子那样扑进他的怀里,只因他说他不喜欢粘人的女人。
    “昨天的演奏没能到场,我表示十分遗憾。”他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方盒,“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落夕怔愣了,眸子里却闪耀着晶莹。
    “傻瓜,想什么呢?”牧宇森说道,嘴角浅笑,带着摄人心魄的柔。
    “好!”纤纤玉指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喜欢?”
    “喜欢。”她破涕为笑,眸光闪动间,她主动在他唇上印上淡淡一吻,那人竟没有将她推开,曾经不是也说过,不喜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