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看到葛氏吐血，赵德和雷霆震怒踢踢葛氏时，她跟青叶就吓得跪下了，哪里敢抬头去偷看。
“他踢了我娘？”赵晴娅的脸彻底青了，身子颤得不像话，先前就已经被拧得不像样的手帕这会儿更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她像是被吓住了，又像是不敢相信地反问：“你说她踢了我娘？”
青云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儿，头都不敢抬了，只低着头回道：“是。”
“他竟如此狠心！”赵晴娅最终还是没能控制得了，猛地从美人榻上起了身。
葛氏忙拉住她：“晴娅，没事的，都这么些年了，娘也看清了。如今娘已经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她原本是想留一封和离书的，可到底是想着要真是写了和离书，对她的几个孩子不好，她便打消了那念头，只打算带着几个孩子回去。
“娘！”赵晴娅反手抓住葛氏的手，眼圈红着，咬着牙道：“他怎能如此对您？他怎么能！”
本就是他对不起她娘，他如今又怎能这样对她娘？他的良心还是红的吗？他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到赵晴娅愤怒成这样，葛氏心里有种‘这个女儿没白养’的感动，她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拉着浑身僵硬的赵晴娅重新坐了下来，柔声道：“人的心总是偏的，现在饶姨娘又有了身孕，你爹护着她是自然的。再说了，娘方才不说了吗，娘已经看清了。你爹啊，早就对我没什么感情了。”他连自己的爹娘都能这么多年不回去看，又怎么会将她这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放在心上呢？
他啊，到底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才看明白，也是不容易了。
“再说了，他也没冤枉我，晴妍走失的事情，娘虽然是提前知道了，也晓得是晴姝做的，可娘到底是想着让饶姨娘心里不痛快，就没多管，只让人注意晴妍被拐去哪儿了……这大概就是她们常说的现世报吧，先前我晓得了是晴姝故意为之，却没拦住，如今我这心才疼得这么厉害，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哥哥下学的时间快到了，等他来了，娘再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葛氏自己没觉得，赵晴娅却听着有些不对，这些年来，虽说她爹的正妻是她娘，可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这大小事情其实都是被饶姨娘抓在手里的，既是如此，那饶姨娘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让她娘知道晴妍被拐到哪儿去了呢？
赵晴娅越想越觉得不对。
“晴娅？”葛氏见赵晴娅心里有事，先吩咐青云在外面去候着。
“娘，您就没有怀疑吗？”
青云关上门的时候，正巧将这话听了进去，她手上动作一顿，正要顺着那话去想，身后却有人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她心底一惊，忙将门关上，回头一看，见是青叶，忙扬起一个笑脸来。
“青云，四姑娘唤你进去有何事？”
青叶跟着绿柳绿荷在外面候着的时候，心里是越想越不得劲儿，她才是夫人身边最为器重的大丫鬟，可不论是先前在东苑，还是这会儿在四姑娘的院子，夫人都没怎么理会她的，先是将青云留在了屋子里，这会儿又是四姑娘专门唤她进去，她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青云不留痕迹地看了眼青叶那两边脸颊肿度不一样的脸蛋，心思转了转，脸上的笑就没了，低声道：“先前老爷不是对夫人动了手吗。”
青叶闻弦知音，脸色跟着变了，顾不得身边有绿柳绿荷，将青云拽到一边，没等青云站稳就问：“四姑娘知道此事后的反应是如何？四姑娘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青云毕竟进去了好一会儿时间，青叶着实拿不准里面究竟变化如何，但心里想着，她毕竟是饶姨娘的人，若是四姑娘因为此事生气了，那她得去跟饶姨娘说一声，虽说饶姨娘肚子里如今又有了小主子，可四姑娘毕竟是饶姨娘的孩子，饶姨娘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的。
青云跟青叶相识依旧，见青叶这反应，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想到她先前听到四姑娘与夫人说的那些话，青云想了想，道：“咱们夫人虽说身子比一般人强壮，但老爷毕竟是习武之人，他盛怒之下的一脚，就是搁一般练武之人也承受不住，就更别说是夫人了。方才你在外没听到夫人咳嗽得那般厉害吗？夫人脸色不对劲儿，又这般咳嗽着，四姑娘向来聪慧，自是察觉不对，便问了我此事。四姑娘问话，我又岂敢隐瞒，便只好将老爷对夫人动手的事说与了四姑娘听。”
“那你可说了姨娘……”青叶心有疑惑地问。
青云摇了摇头：“没有。”
她如今已经不是饶姨娘的人了，便没打算跟青叶说那许多，况且，有关饶姨娘的事，也的确不是她说的，是四姑娘先前便知道的。但这些，不论是谁都怪不到她头上来了。饶姨娘有意让四姑娘提前知道一些事，便给了四姑娘手下的人许多轻便之处，许多夫人都不晓得的事情，四姑娘这边却是清楚的很，且她看着，这四姑娘也不是像三姑娘那般只懂咋呼的人，心思可沉着呢。
“你没说便好。”青叶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指着自己的脸对青云道：“我这脸便是姨娘打的，你也知道姨娘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若是晓得了你在四姑娘面前嚼舌根，怕是有我给你作证，饶姨娘也还是会怀疑的。”
青云点头，依旧还是像往常那般，对待青叶并未有所不同，只道：“我知道，你这会儿少说些，绿柳和绿荷还在那边站着呢，你忘记奶娘先前提醒的那些话了吗？”
“你刚才被四姑娘叫进去了，所以不知道，我方才已经试探了绿柳，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奶娘多虑了。”青叶的口吻很是轻松，只是一下说太多了，扯得脸上的肌肉有些疼，她拿帕子挡了挡脸，抬眼看了下天色：“这快入冬了，天就是黑得快，也凉得很。”
青云没接话，青叶却又道：“青云，你看我这脸不用冰敷敷是不行的，今晚本是我值夜，你能不能先帮我值一会儿，等会儿我敷了脸了再来找你。”
“他踢了我娘？”赵晴娅的脸彻底青了，身子颤得不像话，先前就已经被拧得不像样的手帕这会儿更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她像是被吓住了，又像是不敢相信地反问：“你说她踢了我娘？”
青云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儿，头都不敢抬了，只低着头回道：“是。”
“他竟如此狠心！”赵晴娅最终还是没能控制得了，猛地从美人榻上起了身。
葛氏忙拉住她：“晴娅，没事的，都这么些年了，娘也看清了。如今娘已经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她原本是想留一封和离书的，可到底是想着要真是写了和离书，对她的几个孩子不好，她便打消了那念头，只打算带着几个孩子回去。
“娘！”赵晴娅反手抓住葛氏的手，眼圈红着，咬着牙道：“他怎能如此对您？他怎么能！”
本就是他对不起她娘，他如今又怎能这样对她娘？他的良心还是红的吗？他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到赵晴娅愤怒成这样，葛氏心里有种‘这个女儿没白养’的感动，她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拉着浑身僵硬的赵晴娅重新坐了下来，柔声道：“人的心总是偏的，现在饶姨娘又有了身孕，你爹护着她是自然的。再说了，娘方才不说了吗，娘已经看清了。你爹啊，早就对我没什么感情了。”他连自己的爹娘都能这么多年不回去看，又怎么会将她这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放在心上呢？
他啊，到底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才看明白，也是不容易了。
“再说了，他也没冤枉我，晴妍走失的事情，娘虽然是提前知道了，也晓得是晴姝做的，可娘到底是想着让饶姨娘心里不痛快，就没多管，只让人注意晴妍被拐去哪儿了……这大概就是她们常说的现世报吧，先前我晓得了是晴姝故意为之，却没拦住，如今我这心才疼得这么厉害，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哥哥下学的时间快到了，等他来了，娘再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葛氏自己没觉得，赵晴娅却听着有些不对，这些年来，虽说她爹的正妻是她娘，可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这大小事情其实都是被饶姨娘抓在手里的，既是如此，那饶姨娘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让她娘知道晴妍被拐到哪儿去了呢？
赵晴娅越想越觉得不对。
“晴娅？”葛氏见赵晴娅心里有事，先吩咐青云在外面去候着。
“娘，您就没有怀疑吗？”
青云关上门的时候，正巧将这话听了进去，她手上动作一顿，正要顺着那话去想，身后却有人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她心底一惊，忙将门关上，回头一看，见是青叶，忙扬起一个笑脸来。
“青云，四姑娘唤你进去有何事？”
青叶跟着绿柳绿荷在外面候着的时候，心里是越想越不得劲儿，她才是夫人身边最为器重的大丫鬟，可不论是先前在东苑，还是这会儿在四姑娘的院子，夫人都没怎么理会她的，先是将青云留在了屋子里，这会儿又是四姑娘专门唤她进去，她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青云不留痕迹地看了眼青叶那两边脸颊肿度不一样的脸蛋，心思转了转，脸上的笑就没了，低声道：“先前老爷不是对夫人动了手吗。”
青叶闻弦知音，脸色跟着变了，顾不得身边有绿柳绿荷，将青云拽到一边，没等青云站稳就问：“四姑娘知道此事后的反应是如何？四姑娘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青云毕竟进去了好一会儿时间，青叶着实拿不准里面究竟变化如何，但心里想着，她毕竟是饶姨娘的人，若是四姑娘因为此事生气了，那她得去跟饶姨娘说一声，虽说饶姨娘肚子里如今又有了小主子，可四姑娘毕竟是饶姨娘的孩子，饶姨娘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的。
青云跟青叶相识依旧，见青叶这反应，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想到她先前听到四姑娘与夫人说的那些话，青云想了想，道：“咱们夫人虽说身子比一般人强壮，但老爷毕竟是习武之人，他盛怒之下的一脚，就是搁一般练武之人也承受不住，就更别说是夫人了。方才你在外没听到夫人咳嗽得那般厉害吗？夫人脸色不对劲儿，又这般咳嗽着，四姑娘向来聪慧，自是察觉不对，便问了我此事。四姑娘问话，我又岂敢隐瞒，便只好将老爷对夫人动手的事说与了四姑娘听。”
“那你可说了姨娘……”青叶心有疑惑地问。
青云摇了摇头：“没有。”
她如今已经不是饶姨娘的人了，便没打算跟青叶说那许多，况且，有关饶姨娘的事，也的确不是她说的，是四姑娘先前便知道的。但这些，不论是谁都怪不到她头上来了。饶姨娘有意让四姑娘提前知道一些事，便给了四姑娘手下的人许多轻便之处，许多夫人都不晓得的事情，四姑娘这边却是清楚的很，且她看着，这四姑娘也不是像三姑娘那般只懂咋呼的人，心思可沉着呢。
“你没说便好。”青叶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指着自己的脸对青云道：“我这脸便是姨娘打的，你也知道姨娘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若是晓得了你在四姑娘面前嚼舌根，怕是有我给你作证，饶姨娘也还是会怀疑的。”
青云点头，依旧还是像往常那般，对待青叶并未有所不同，只道：“我知道，你这会儿少说些，绿柳和绿荷还在那边站着呢，你忘记奶娘先前提醒的那些话了吗？”
“你刚才被四姑娘叫进去了，所以不知道，我方才已经试探了绿柳，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奶娘多虑了。”青叶的口吻很是轻松，只是一下说太多了，扯得脸上的肌肉有些疼，她拿帕子挡了挡脸，抬眼看了下天色：“这快入冬了，天就是黑得快，也凉得很。”
青云没接话，青叶却又道：“青云，你看我这脸不用冰敷敷是不行的，今晚本是我值夜，你能不能先帮我值一会儿，等会儿我敷了脸了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