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他知道了陆地就在楼上，那再怎么，他都是要上去打个招呼的，跟陆地来个照面的。
……
二楼，陆地惯常来的雅间里，赵晴妍满脸都是惊骇之色，跟个鸵鸟似的缩在陆地怀里，边说边哭，边哭边说，还使劲儿往陆地怀里钻，稚嫩的童声带着被吓坏的惶恐：“好、好多好多血……特别多的血……咕噜一下就滚下去了……‘咚’的一声……哇……血流了满地都是……”
赵晴妍完全是一副被吓狠了的模样，话抖落的一点也不清楚，下句不接上句的，根本就弄不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对于陆地来说，赵晴妍说了些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了，他要的态度，他想要看看到的，赵晴妍都做得还算不错，没让他生厌或是反感。
“没事了，别怕，别怕，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陆地刻意放低的声音带着温和和安抚，很容易就让人相信和心静。
赵晴妍就在陆地刻意营造出的这种祥和的氛围里安静了下来，虽然那漂亮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未曾散完的惊骇，但人却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正一边打着摆子一边跟陆地说着她所看到的一切。
“……那人咕噜噜地就滚下去了，我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只看见她脑袋旁边溢出了好多血，那颜色比番石榴的汁还要鲜艳得多，好多好多嗝……”
楼梯口的动静，陆地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他之前听动静，就料想是发生了事，这会儿赵晴妍断断续续地说了过程，倒是恰好让他对上了先前的猜测。
雅间的门被赵晴妍撞开后就没关上，楼下的热闹繁杂，雅间里也能听到些许。
赵晴妍虽说是小女娃，但毕竟也是个女娃，陆地历来不爱与人亲近，哪怕是与他熟稔的男子，他也隔着一些距离，不会与人太过亲近。
可这会儿，赵晴妍显然是与陆地太过亲近了，让他稍稍的有那么些不适应、不自在。
他这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
陆地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不知道他这看不惯世间不平之事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大概是临死之时吧？
陆地扯了扯唇角，垂下了一双潋滟了秋日所有美景的眸，修长漂亮的大掌落在赵晴妍头顶上，轻轻拍了拍，话音里带着笑意道：“别害怕，这事与你无——”
他刚想说此时与赵晴妍无关，可一想这事又的确是因为这小姑娘而起，那话就说不下去了，只好改成了另外一句。
“这事纵使是与你有些关系，但这顺德茶楼里里外外都是人，发生在楼梯间的事定有人看到的，你无需如此害怕。”
“真的吗？”赵晴妍抬起一双哭过后湿漉漉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陆地，那双漂亮的眸中只有他一人，就好似……她所依靠的只有自己一般，陆地的眸色不由微微一深。
这小姑娘……很有心机啊……
看来他是真躲不过这一劫了？赵姓吗？
“当然。”陆地缓缓阖下眼帘，他轻-佻地捏了捏赵晴妍的小胳膊，声音酥麻至极地道：“就算有人要往你身上推……你这小身板怕是也推不动那人。”
“我力气很大的！”像是怕被小瞧了似的，赵晴妍鼓着张娇柔的脸，嗔怪地跺脚，不依地在陆地面前闹腾着。
陆地呵呵一笑，那张精致得连眉梢都不同寻常人一般的妖孽脸庞上多了抹意味深长的笑，但转瞬即逝，他阖下眸，将赵晴妍从自己怀里轻轻推开，未等赵晴妍站稳，漫不经心地声调就在雅间里外响了起来：“阁下既然已来多时，何不直接进来，要学些小人腔调，躲门外偷听？”
李头儿脸一黑，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他从暗处走出，径直往雅间走来，待看到陆地正含笑望着他时，不由得下意识地替自己解释了一句：“二爷说笑了。”
罢了又道：“方才李某上来时，听着屋子里有动静，觉得二爷是在安慰女娇娥，便没再继续上前。李某想着等二爷把事情先处理完先，没曾想倒是让二爷误会了，真是不应该……”李头儿说着又一脸正色地朝陆地揖揖手：“还望二爷莫要与李某计较才是。”
陆地往旁偏了偏，没有接受李头儿这礼。他转身太师椅上坐下，那张精致到妖孽的脸庞上挂着抹接地气的市井痞笑，伸手摆了摆小几上那还未添上茶水的茶具，语气舒缓地问：“这女娇娥，你看着可还满意？”
赵晴妍浑身一震，抬起张柔美的小脸望着陆地，小嘴微张，可却没有任何言词吐了出来，只是转而看向李头儿的那眸，却被失望和忐忑布满。
他救自己，就是为了讨好衙门里的人？
一时间，赵晴妍的神色晦暗不明。
“二爷又在开李某的玩笑了。”李头儿握在腰间佩刀上的手微微一紧，几近隐忍地道：“李某上来叨扰，无非是一盏茶前，有人去衙门里报了案，李某恰好在附近，就先过来瞧瞧。又加上方才在茶馆一楼大厅里，听闻这案子与二爷有些干系，又晓得二爷恰好在楼上，便想着上来让二爷指点指点，让此案也能破得早一些。至于这女娇……这女娃，既是二爷您救下的，那二爷您心中自有定论，李某就不多管闲事了。”
“哦？”陆地轻轻撩起眼帘，看了眼满脸正色的李头儿，笑得颇有深意：“这怎么是多管闲事呢，李头儿你身为衙役的头，身为黎民百姓的保护伞……此事，你还真需过问过问。”
李头儿闻言立刻警惕起来，他悄悄看了眼站在一边难掩担忧和忐忑的赵晴妍，又看了看笑得一脸妖孽的陆地，神色未明地想。
这陆地莫不是……又要将这女子塞到衙门里去吧？
李头儿想到此，脸色就大变，衙门里如今阴盛阳衰，再这么下去，那可是不成的，下月可有钦差大臣要过来，这绝对不成的，绝对不成！
……
二楼，陆地惯常来的雅间里，赵晴妍满脸都是惊骇之色，跟个鸵鸟似的缩在陆地怀里，边说边哭，边哭边说，还使劲儿往陆地怀里钻，稚嫩的童声带着被吓坏的惶恐：“好、好多好多血……特别多的血……咕噜一下就滚下去了……‘咚’的一声……哇……血流了满地都是……”
赵晴妍完全是一副被吓狠了的模样，话抖落的一点也不清楚，下句不接上句的，根本就弄不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对于陆地来说，赵晴妍说了些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了，他要的态度，他想要看看到的，赵晴妍都做得还算不错，没让他生厌或是反感。
“没事了，别怕，别怕，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陆地刻意放低的声音带着温和和安抚，很容易就让人相信和心静。
赵晴妍就在陆地刻意营造出的这种祥和的氛围里安静了下来，虽然那漂亮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未曾散完的惊骇，但人却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正一边打着摆子一边跟陆地说着她所看到的一切。
“……那人咕噜噜地就滚下去了，我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只看见她脑袋旁边溢出了好多血，那颜色比番石榴的汁还要鲜艳得多，好多好多嗝……”
楼梯口的动静，陆地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他之前听动静，就料想是发生了事，这会儿赵晴妍断断续续地说了过程，倒是恰好让他对上了先前的猜测。
雅间的门被赵晴妍撞开后就没关上，楼下的热闹繁杂，雅间里也能听到些许。
赵晴妍虽说是小女娃，但毕竟也是个女娃，陆地历来不爱与人亲近，哪怕是与他熟稔的男子，他也隔着一些距离，不会与人太过亲近。
可这会儿，赵晴妍显然是与陆地太过亲近了，让他稍稍的有那么些不适应、不自在。
他这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
陆地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不知道他这看不惯世间不平之事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大概是临死之时吧？
陆地扯了扯唇角，垂下了一双潋滟了秋日所有美景的眸，修长漂亮的大掌落在赵晴妍头顶上，轻轻拍了拍，话音里带着笑意道：“别害怕，这事与你无——”
他刚想说此时与赵晴妍无关，可一想这事又的确是因为这小姑娘而起，那话就说不下去了，只好改成了另外一句。
“这事纵使是与你有些关系，但这顺德茶楼里里外外都是人，发生在楼梯间的事定有人看到的，你无需如此害怕。”
“真的吗？”赵晴妍抬起一双哭过后湿漉漉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陆地，那双漂亮的眸中只有他一人，就好似……她所依靠的只有自己一般，陆地的眸色不由微微一深。
这小姑娘……很有心机啊……
看来他是真躲不过这一劫了？赵姓吗？
“当然。”陆地缓缓阖下眼帘，他轻-佻地捏了捏赵晴妍的小胳膊，声音酥麻至极地道：“就算有人要往你身上推……你这小身板怕是也推不动那人。”
“我力气很大的！”像是怕被小瞧了似的，赵晴妍鼓着张娇柔的脸，嗔怪地跺脚，不依地在陆地面前闹腾着。
陆地呵呵一笑，那张精致得连眉梢都不同寻常人一般的妖孽脸庞上多了抹意味深长的笑，但转瞬即逝，他阖下眸，将赵晴妍从自己怀里轻轻推开，未等赵晴妍站稳，漫不经心地声调就在雅间里外响了起来：“阁下既然已来多时，何不直接进来，要学些小人腔调，躲门外偷听？”
李头儿脸一黑，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他从暗处走出，径直往雅间走来，待看到陆地正含笑望着他时，不由得下意识地替自己解释了一句：“二爷说笑了。”
罢了又道：“方才李某上来时，听着屋子里有动静，觉得二爷是在安慰女娇娥，便没再继续上前。李某想着等二爷把事情先处理完先，没曾想倒是让二爷误会了，真是不应该……”李头儿说着又一脸正色地朝陆地揖揖手：“还望二爷莫要与李某计较才是。”
陆地往旁偏了偏，没有接受李头儿这礼。他转身太师椅上坐下，那张精致到妖孽的脸庞上挂着抹接地气的市井痞笑，伸手摆了摆小几上那还未添上茶水的茶具，语气舒缓地问：“这女娇娥，你看着可还满意？”
赵晴妍浑身一震，抬起张柔美的小脸望着陆地，小嘴微张，可却没有任何言词吐了出来，只是转而看向李头儿的那眸，却被失望和忐忑布满。
他救自己，就是为了讨好衙门里的人？
一时间，赵晴妍的神色晦暗不明。
“二爷又在开李某的玩笑了。”李头儿握在腰间佩刀上的手微微一紧，几近隐忍地道：“李某上来叨扰，无非是一盏茶前，有人去衙门里报了案，李某恰好在附近，就先过来瞧瞧。又加上方才在茶馆一楼大厅里，听闻这案子与二爷有些干系，又晓得二爷恰好在楼上，便想着上来让二爷指点指点，让此案也能破得早一些。至于这女娇……这女娃，既是二爷您救下的，那二爷您心中自有定论，李某就不多管闲事了。”
“哦？”陆地轻轻撩起眼帘，看了眼满脸正色的李头儿，笑得颇有深意：“这怎么是多管闲事呢，李头儿你身为衙役的头，身为黎民百姓的保护伞……此事，你还真需过问过问。”
李头儿闻言立刻警惕起来，他悄悄看了眼站在一边难掩担忧和忐忑的赵晴妍，又看了看笑得一脸妖孽的陆地，神色未明地想。
这陆地莫不是……又要将这女子塞到衙门里去吧？
李头儿想到此，脸色就大变，衙门里如今阴盛阳衰，再这么下去，那可是不成的，下月可有钦差大臣要过来，这绝对不成的，绝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