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脸色微沉。
    安乐乐起身往卫生间走,边跟他说:“容知,你下楼去叫容海上来一趟,我先给她做急救。”
    容知没有耽搁地起身就往楼下走,脚下自带风。
    安乐乐进了卫生间,拿刷牙的被子接了杯水,又取了颗50积分的解毒丸。
    这解毒丸50积分,对安乐乐来说,有些贵。本来她是舍不得给这个女孩用的,毕竟她窥觊容知。但到底是条人命,现在也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且她若是死在了容知家,今天在容知家的三十几个人,都逃不了。
    她不圣母,可三十几个人,她狠不下那个心。
    在安乐乐跟容知同时消失在女孩的视线里后,女孩飞速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用衣袖将嘴边的泡沫一擦,跑出了容知的卧室。
    要下楼时,容知刚好带着黑了脸的容海上来,她一急,就躲进了旁边的卧室里。等容知跟容海上了楼,她才慌慌张张地下了楼,连跟朋友打声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就先跑出了容知家。
    容知带着容海进了他的卧室,安乐乐正端着水杯往卫生间里走,容知跟容海跟上,却并没有在卫生间里看到他们想要见到的人。
    安乐乐沉着脸将杯子里水倒了,将牙刷和牙膏重新放进杯子里。
    容海先容知一步出声询问:“二遥,刚才那个女孩呢?”容知对班上的女孩不熟悉,但他却是熟悉的。
    容知刚才给他形容了下女孩的打扮,他立刻就对上了号,是他们班上一个叫高小叶的女同学,平时话不多,安静,不惹事,不然他也不会请她来凑热闹。
    容知没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表达了他跟容海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
    “跑了。”安乐乐拿毛巾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看了容海一眼,又重复了一遍:“跑了。”
    刚才她进卫生间取水,想帮那女孩漱漱口,可等她取完水出来,那女孩已经不见踪影了。
    安乐乐怀疑她有同党。
    她是不会看错的,那女孩,真的是中了毒。
    “跑了?”容海皱眉。
    “我跟容海刚上来,没看见她,估计是躲进客房里了。我让楼下保安注意下,若是看见那女孩了,先拦下来。”容知拿起手机,往碧水云天保安室打了个电话,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保安大叔说看到了容知所说的人。
    容知让保安先把那女孩拦住,这才挂了电话,看向安乐乐跟容海:“保安拦住了。”
    “她跑得倒是挺快的。”安乐乐说完,拿起床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搭,就往楼下走。
    容知亦步跟上,走到安乐乐旁边,低声跟她说:“那女孩刚才的情况有些吓人,待会儿我们先送她去医院,等检查完了,我们再问她之前的事。”
    容知的想法跟安乐乐一样,安乐乐听完就道:“嗯,那女孩得去洗个胃,她中毒了。”话落,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容海,低声跟他交代:“容海,这件事情我跟容知去就行了。你先稳住这些同学,别让她们离开,要离开,至少也得等我跟容知回来。”
    容海脸色难看的点了下头,刚才安乐乐跟容知的话他都听见了。
    安乐乐犹豫了下,将刚才取出的那颗解毒丸拿了出来,往容海面前一递。
    容知眼神一凛。
    容海不明所以。
    安乐乐此时顾不上跟容知解释,继续跟容海交代:“不管你是把这药放进水里、酒里,还是吃的里面,务必让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吃上喝上。”
    容海伸出手,安乐乐将解毒丸放进他掌心里,见他不说话,皱眉道:“你听见我说了什么没有?”
    容海点点头:“听见了,但是……这是什么?巧克力吗?”容海哭笑不得地看了容知一眼,眼里表达的意思就是你管管你媳妇,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开这种玩笑。
    容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见容海寻求他的意见,没有多想就道:“先照遥遥说的去做,你忘记遥遥是易家的人了吗?”
    容海一怔,随即脸色一正。
    安乐乐见状也就没多解释,易家的另一个身份对于她来说,倒是个很好的保护伞。
    安乐乐跟容知要出门,很快就引起了陆澜的注意,但见容海先跟安乐乐和容知说了话,就没起身过去。
    安乐乐跟容知出去了,客厅里还是一样热闹。
    童童飞正在给南笙和谭红恋介绍他认识的朋友,还捎带上了陆澜。
    可陆澜刚要跟林若雅打招呼的时候,容海就走到了她身后,将她手里的酒杯夺走了。
    客厅内顿时一静。
    容海将酒杯随手递给童童飞,伸手将陆澜从沙发上拉起来,对着班上的同学道:“你们继续,我跟陆澜说点事。”
    容海跟陆澜能说什么?他们不是分手了吗。不少女同学都有些懵了,眼看着容海将陆澜拉进厨房,有女同学想跟过去,童童飞就给南笙和谭红恋使了个眼色,三人顿时分开,各司其职。
    “你干嘛呀!”陆澜不满地看着容海,一边揉着被容海抓疼的手腕。她算是给容海面子的了,刚才被他从客厅里拉走的时候,她都没甩冷脸。
    “出事了。”容海神色凝重。
    陆澜愣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白,往客厅外看了眼,着急地问:“是那女孩怎么了吗?”
    “女孩?你怎么知道?”容海反问。
    “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在车上,遥遥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后来容知给了电话,她跟容知说,容知卧室里有个女孩,还是短发,戴着眼镜,穿着短裙。那女孩是出事了吗?遥遥跟容知这会儿是去做什么了?”陆澜脱口而出之前在车上的事,说完一把抓住容海的手,紧张地问他。
    容海牛头对不上马嘴的问了她一句:“你刚才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东西?”
    “你别打岔,快回答我,遥遥怎么了?”陆澜的脸白得很难看,接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