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是我们问你才对,你不是在容知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澜伸出手在安乐乐额头探了探,感觉到温度是正常的时,心里隐隐松了口气,一进来就看到安乐乐趴在桌子上睡,她生怕她冻感冒了。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我妈妈嘛。”安乐乐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跟陆澜几人抱怨:“下午的时候一直给我打电话,但是我手机调的静音没听见,等我给她回短信时,已经是下午了。”
    “那阿姨给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是阿姨跟叔叔的蜜月提前度完了,要你去接机吗?”陆澜拉了把椅子在安乐乐旁边坐下,俨然一副要认真听她说话的样子。
    “那倒不是。”安乐乐摇了下头,带着几分厌烦道:“我妈给我打电话是让我去接我姑姑去我家住,说我姑姑回国了,老是住在酒店不合适,反正最近她跟我爸都不会回来。”
    “那就去接呗,你要是不想回家住的话,可以继续住在学校。咱们虽然已经是毕业生了,但是我们学校的规矩跟别的学校又不一样,不是非得立马就搬出学校的。”南笙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谭红恋赞同地点了下头:“我反正就是这么想着的。之前不也是有学长学姐这么做过吗?他们在学校时住过的宿舍现在都还没有别的学生住过去过,只是有宿管阿姨进去帮忙打扫打扫。咱们之前去实习的工资,我可没用,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不是说只是个传言吗?你们真信了?”安乐乐歪头问,由着南笙将话题扯歪了,她也没拉回去,反正她也不想提关于易阑珊的任何事情。
    “这可不是传言,这也算是咱们z大的一个传统了。”谭红恋烧了开水,给每人泡了一杯奶茶,又亲自递到了每个人的手里,宿舍里顿时飘香四溢。
    “我一直都以为只是个传说,学校也能答应?”安乐乐手捧着奶茶取暖,并没有立即去喝。
    南笙笑眯眯地点了下头:“当然能答应啊,有钱为什么不答应。再说了,咱们z大的学生宿舍多,不在乎这一间半间的。而且我还听到小道消息说,新校区那边打算将宿舍楼弄成高楼大厦,上下楼都是电梯,啧啧,想想我们爬楼梯一爬就爬了五年,真心觉得不平衡。”
    她说完又看了安乐乐一眼,补了句:“哦,对不起,二遥你好像没爬这么久。”
    “高楼大厦其实也挺危险的,你们这样想,万一来个地震什么的,电梯都不敢坐。”
    安乐乐说完,宿舍内顿时静了下来,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南笙翻了个白眼,但旋即她就凑到了安乐乐旁边来,贼兮兮地道:“你还真被说,我最开始听到之后也是这个想法。前段时间s市和x市不是发生地震了吗?我家在c市,跟s市有些近,受到了些波及。我妹妹那天正在家里码字,我哥哥跟我侄儿在客厅看电视,都感觉到房子左右摇晃了,妈呀,真的是吓死了。”
    安乐乐顿时唏嘘一声:“那你家人没立即下楼?”说完她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你家楼层住得高?”
    南笙一副你猜对了的模样拍了拍安乐乐的肩膀:“可不是嘛,谁知道跑出电梯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就愣住了。好在只是余波,来的快,去得也快。”
    安乐乐在现世也是经历过余震的,只是那个时候还小,又是住校生,当时的感觉她已经记不清了。唯独就还记得也是在宿舍,那时候她们宿舍的铁床是上下都能住人的,她睡的上铺,恰好是午休结束,要去上课了,还以为是睡在她下铺的同学故意在摇晃,还骂了她几句,后来宿舍阿姨拿了个大喇叭在下面骂人,她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地震了。
    几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谈了会儿,安乐乐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谭红恋就站在她旁边,手机铃声响起的那瞬,她就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是谁?”安乐乐本来是要站起来去拿手机的,见谭红恋伸出了手就没动,一边拿着卸妆棉帮陆澜卸妆,旁边还有个南笙在排队。
    谭红恋刚将手机拿在手里就感觉手机跟发烧了似的,烫得厉害,听到安乐乐这么一问,就低头看了下,备注是母亲,她伸出手指去划接通的键:“是阿姨。”
    话落,她将手机拿着放在安乐乐耳边。
    安乐乐想着谭红恋的那句‘是阿姨’,想也不想地就喊了声:“妈。”喊完没听到那边有所回应,也不在乎地就继续道:“我已经给姑姑打过电话了,约好了明天去希尔曼酒店接姑姑。”
    那边还是静悄悄的,安乐乐提了提声音,又喊了声:“妈?”
    谭红恋帮安乐乐举着手机,见状就低声问她:“要不要挂了后你给她回过去,可能是到了个信号盲点。”
    安乐乐抿了下唇:“不用了,我妈跟我打电话估计也没别的事情,就是跟我说一定要去酒店接我姑姑跟表妹的事情,都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了。”
    两人以为电话那头的易妈妈听不到这边的话,就肆无忌惮地说着话。
    电话那端的易一涵被这接连来的两声妈惊得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就听见安乐乐用着不带任何情绪地声音跟旁边的人正在说着家里的事。
    大嫂对遥遥不好吗?
    易一涵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惑。
    毕竟遥遥是大嫂好不容易在二哥家里求来的,那个时候她还在易家,是亲眼见过大哥大嫂对遥遥有多上心的。
    掌上明珠。
    用这个四个字来形容,易一涵都觉得有些轻了,有些不够。可听遥遥刚才这话的意思,好似跟大嫂的关系并不好。
    是遥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