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茹儿还真是要谢谢罗将军对茹儿的‘特别关照’了!”安乐乐咬牙笑道。
    她的嘴角嗜着抹笑,那笑却未抵达眼底深处,别说深处,即便是在她眼里,也只是浅浅地浮着。
    罗峰怎么瞧着,那觉着安乐乐那是在冷笑,她的眼里含着讥诮,显然是早就清楚十七、十九的所在了。
    “将军既然不愿说,那便请留步。”安乐乐忽地停下脚步,双手抓住衣角将它简单地系了下,便回头招呼杏仁,道:“杏仁,咱们回府!”
    “是!姑娘!”杏仁早就不想理会大海地了,但大海缠人的紧,硬是不肯让她上前到姑娘身边来。
    这会儿姑娘发了话,姑娘是将军府未来的将军夫人,大海可不敢再造次,忙退到了一边。
    杏仁哼了声,疾步走到安乐乐身边,见她不伦不类地系着衣角时,便将身上的腰带取了下来,系在了安乐乐腰间。
    将她的衣裳整理好了,才笑道:“姑娘,咱们走吧。”
    安乐乐轻轻地‘嗯’了声,往杏仁腰间看了眼,然后瞧见了跟她方才腰间一模一样的系法。
    “……”
    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底却是很感动杏仁方才的做法。
    每时每刻都将主子摆在第一位。
    安乐乐带着杏仁出了同福客栈,便让系统1265寻寻林依人和青儿去了哪里。
    结果却得知林依人去了青楼。
    “她这是不打算把自己破了身就不罢休吗?”安乐乐嘴上嘀咕着,脚下却带着杏仁往青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杏仁满脸困惑地跟在安乐乐身边,姑娘这是打算要去哪儿了,这都卯时了,难道不该回府休息了?
    同福客栈门口的街道上,大海站在罗峰身侧,见他直直地盯着安乐乐主仆离去的方向时,接近无声地提议道:“将军,不若咱们跟上去看看?”
    罗峰闻言,低下头,看了自己的影子一眼,未置可否地笑了笑,旋即道:“十七可跟上去了?”
    大海瞧了他一眼,见他面上表情平淡无波时,低声回道:“跟上去了。”言罢又道:“十九方才问小的,可要教训教训这同福客栈的掌柜的和小二?”
    十九问的?
    罗峰轻轻一摇头,淡声道:“不必了,你让十九去问问,依人来这同福客栈是有何打算的。”
    大海闻言一怔,方才那几个杂碎分明是想欺负依人姑娘,将军却不打算过问,就这么算了?
    他心底满腹疑问,但见罗峰不欲多言,便低声应了是,转身进了同福客栈去寻十九说此事。
    罗峰在街道上站了会儿,将怀中那把秀气的匕首掏出,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着,旋即,嘴角微微一弯,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大海紧跟着出来时,却未在街道上看到罗峰的身影,略一思忖,便朝着方才安乐乐主仆离去的方向追去。
    将军定是去寻林大姑娘了,大海如是想到。
    安乐乐与杏仁都是做男子打扮,自是很容易便进了青楼。
    只不过青楼的老鸨却生着一双慧眼,见两人大摇大摆进去了,暗自嘀咕了句:“这些贵妇人,平日里端着矜贵的性子,一到了晚上倒是放飞了天性,来我这儿学习伺候人的活儿来了。哼!”
    有系统1265的小视频在,安乐乐很快找到了林依人。
    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薄纱,正端着酒杯跟只花蝴蝶似的在各桌漫天飞着,像是在寻下手的目标。
    青儿则依旧做小厮打扮,站在二楼拐角处,一双眼睛也在四周扫来扫去。
    她倒是个明白的,猜出了林依人想要做什么。
    杏仁亦步跟在安乐乐身边,半步都不敢远离她,她怎地都没想到姑娘会来此阉脏之地,更没想到十三姑娘也在。
    想着方才姑娘出了同福客栈便往这边走,定是早就猜出十三姑娘来这边了。
    姑娘可真聪慧!
    可十三姑娘先是跑去同福客栈,如今又跑到这阉脏之地来,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二位公子,奴家来伺候你们好不好?”
    杏仁正在认真地思考着,耳边突地传来了非常清晰地女子声,端得是娇滴滴,惑人的紧,听得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杏仁眼神一凛,正要出声拒绝时,却听见安乐乐笑呵呵地道:“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杏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希望不要坏了姑娘的事,一面去瞧安乐乐。
    安乐乐眼角余光不离在大堂里咯咯咯咯娇笑个不停地林依人,一面搂着怀里的娇人儿走向二楼。
    等杏仁反应过来时,安乐乐已经在二楼选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你方才说是青儿提议来青楼的?”安乐乐将折扇放下搁在桌子上,有些不解地问系统1265。
    这青儿有这般机灵吗?先是单枪匹马去地闯进天子二号房救了林依人,后又是猜出林依人的心思带她来了青楼。
    这不符合常理。
    青儿能看出那同福客栈的小二有别的心思,是因为那小二的眼神泄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可林依人……
    难道林依人因为感动青儿救了她,便将自己的打算与青儿明说了?这虽说得过去,但林依人应当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才对。
    她可是才被新梅背叛。
    安乐乐想不通,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脸上挂着抹清浅的笑,端得是公子如玉,那笑虽浅,却温暖得紧,让人心生好意,也让身边的娇人儿看入了神。
    她想事时,爱屈指在桌上轻轻地敲打。
    身边的娇人儿却以为她在提醒她该倒酒了,便会意地提起酒壶给她倒了杯酒,素手执起酒杯往安乐乐嘴边送,娇滴滴地道:“公子请。”
    鼻尖是酒的浓郁味道,安乐乐轻轻抿了口,便从娇人儿手里将酒杯接了过来,懒散地问了句:“你叫什么?”
    “奴家名唤初见。”初见眸目流转间都是魅意,勾得人小心脏都随之轻轻颤着。
    安乐乐瞧了眼,眼底的笑意加深,轻笑道:“倒是个好名。”
    初见羞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