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能想到的会对我在乎的人下手的人,也只有这几个了。
    至于其他可能性,我顾不得了。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使用排除法来寻找突破口。
    目送严司翰离开,我从衣服里找出手机,刚按亮屏幕,就见上面多了很多未接电话、未读短信。
    一连串的信息当中,还突兀的插着一封未读邮件。
    邮件是我晕倒的那天晚上发来的。
    疑惑的点开,见里面是一份关于蓝烁的详尽资料,我微微一愣,条件反射的便看向了发件人。
    虽然是一个陌生的邮箱,但我却很肯定,这封邮件是宗政烈发来的。
    他在车上明明跟我说了那么一番刻薄的话。
    可他却还是给我发来了我想要的东西。
    只可惜,那时候我已经去洗澡了,然后就晕倒了,一直到今天,才看到这封邮件。
    心中说不出来是个啥滋味,我只是觉得,本来就酸涩的眼眶更酸涩了。
    盯着那封邮件看了良久,我正打算看看其他的未读信息,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病房门外一道迅速闪开的身影。
    眉头微蹙,我猛地就掀开了被子,拔了手上的针头便快速的冲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我远远的就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躲进了远处的一扇门内。
    心口微动,我绷紧脸,快步就朝着那扇门跑了过去。
    是一间办公室的门。
    朝着里面望了望,我伸手扭了扭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上了。
    透过门上的玻璃朝着里面敲了敲,见里面空荡荡的,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宗政烈,我知道是你,已经快四天了,你可不可以出来跟我说说你那边搜寻的情况?”
    没人理我,门内也没有任何响动。
    垂下眼皮子,我想了想,便故意十分沮丧的说道:“那好吧,我不逼你了,我回病房了。”
    故意在房门前走了走,我见不远处的长凳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便快步跑过去跟她嘀咕了几句。
    而后,我便眼皮子一翻,软软的趴在了地上。
    紧跟着,那个中年女人就演技颇好的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来人呀,这里有人晕倒了,呀!怎么还磕破头了!不会没气了吧!”
    她这么咋咋呼呼的刚喊了几声,我便明显听到了一道猛烈的关门声,而后,便是一连串沉重而又迅速的脚步声。
    很快,我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冽气息。
    几乎就在他伸手探上我的同时,我便猛地伸手,准确无误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狡黠一笑,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直直的便看向了手的主人。
    刺白的白炽灯下,宗政烈半蹲着,一张俊脸上面透着一丝愠怒,在我看向他时,他皱着眉头便欲掰开我的手。
    见状,我赶忙抬起另一只手,也攥住了那只手腕。
    冷冷的扬起了眉毛,我道:“有本事你就剁了我的手。”
    “幼稚!”
    宗政烈寡凉着一张脸,垂眸看了眼我的双手,冷哼了一声,便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而后,他便朝着我俯身而来,作势就要亲我。
    这下子,我顿时急了,赶紧就挣扎起来。
    “想让你未婚夫看到你我激·情热吻的场面的话,就再抓紧些。”
    宗政烈的嘴唇距离我的几乎在咫尺间,再稍稍往前一些,我们便亲上了。
    想到严司翰只是去打个电话,我内心挣扎了一番,终是松开了他的手腕。
    可就在松开的那一瞬间,宗政烈本就寡凉的脸色便变得更加阴寒了几分。
    他手一松,便直接将我丢在了地上,转身便往电梯口的方向走。
    我堪堪站稳在地上,有些着急道:“宗政烈,既然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一下烁烁现在的情况?你明明知道我很着急!”
    宗政烈脚步微顿,约莫过了两分钟,他才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很冷厉,冷的好似要将我冰冻起来一样。
    连同他开口的语气,也格外的冷:“白子悠,既然回来,你又为什么就不能回到我身边?你明明知道我也很着急。”
    我僵住,所有的表情顿时涣散。
    良久,宗政烈突然就扬起了一抹淡笑。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几近自言自语道:“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但我不后悔。”
    “永远也不会后悔。”
    转头,他再也没有停留半步,径直走进了电梯,消失在了电梯门后。
    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直到我腿有些发麻了,我这才微微动了动神情,转身往病房走。
    刚转过身,入目就是严司翰双手插兜的高大身影。
    明亮的灯光下,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耳朵上的黑色耳钉微微闪烁着光,在我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唇角蓦地就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笑容。
    那抹笑,笑的很好看。
    可我却莫名觉得心里很难受。
    平缓了一下情绪,我努力的弯了弯唇角,也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
    严司翰大步朝着我走过来,走到我身前的同时便张开了双臂,将我拥进了怀里。
    用下巴在我的头顶蹭了蹭,严司翰欢喜道:“小可爱,谢谢你在刚才选择了我。”
    “你知道吗?自从你说你要来海城发展,我的心里就很慌,很不安,所以我日日夜夜都在加班加点的赶工作,只想着能尽快来海城守着你。”
    “可现在,我心安了。”
    “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白子悠了,你是新的子悠,是我的子悠。”
    在我的头顶吻了吻,严司翰松开我,朝着我高兴的笑了笑,抱起我便往病房走:“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了,输完液,我们就回家。”
    “我带你回我们海城的家。”
    脑子里很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倚在严司翰怀里,我透过他的肩膀望了眼电梯口的方向,终是弯着唇角朝着严司翰点了点头,道了句嗯。
    输完液已经天黑了。
    回严家的路上,严修将莫妃等人最近的行踪详细的跟我说了一遍。
    严修说,宗政天近些年的身体不如以前硬朗了,所以一直都由凌叔陪着在美国接受治疗。
    最近并没有发现他们那边有什么异动。
    而莫妃,这些日子则是由沈东仁陪着去法国巴黎购物去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回国。
    至于纪嫣然,更是有闲情,早在蓝烁失踪之前,她便叫上郑家榆,去野外挑战极限运动,探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