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上来填坑了,顶着锅盖闪人~~~)
    陆皖晚既然顺利地进了王府,然后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是来到了后院秦王妃的院子,王柏洲又如法炮制地弄晕了几个外间伺候的丫鬟,这才让陆皖晚顺利进到了秦王妃的闺房里。
    这时候时辰已经到了三更,秦王妃早已入睡,只是她睡眠比较浅,陆皖晚开门进屋的声音惊动了她,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十分警惕地问道:“谁!?是银月吗?”
    被发现了,柳素便索性不躲藏,直接将屋内的灯点亮,站在离床比较远的地方,缓缓开口道:“在下陆仁,拜见王妃,深夜造访,请王妃不要怪罪。”
    “是你!”秦王妃几乎惊叫出声,在她要喊人之前,陆皖晚又是立马开口说道:“王妃请先不要慌张,在下深夜前来,是给王妃您带来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等你看过之后,定会有意外的惊喜,此东西是关系到世子殿下的……”她怕秦王妃不相信,便加了最后这最重要的一句。
    秦王妃如预料当中的沉默了下来,许是因为陆皖晚站的比较远,她渐渐不那么慌张了,只是语气中仍带着满满戒备地说道:“陆先生可真是会挑时间啊,不过你的话实在让我无法拒绝,那就请您先背过身去,让本王妃整理一下衣冠。
    陆皖晚自然是立即转过了身去,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听到神户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好了,陆先生可以转过身来了。”
    陆皖晚立即转过身。看到秦王妃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桌边,长发只松松用玉簪挽了一个单髻,头上身上饰品全无,没有了白日里的精致妆容,烛光下的秦王妃显得有些憔悴,眼角眉梢都有淡淡的纹路,整个人显出几分老态。
    陆皖晚并没有将视线放在秦王妃身上太久。他从怀中掏出那封李炜写的信。放到她面前,笑着说道:“王妃先看看这个吧,看完我们再来谈后面的事。”
    秦王妃撩眼看了陆皖晚一眼。面上神色不善,然后拿起他递过来的信,仔细地看了起来,大约一刻钟之后。她才放下了信纸,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凝重。她沉思了片刻,才又抬起头来,看向陆皖晚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陆皖晚却微微一笑道:“王妃这话错了,在下并没有帮你们。我们只是互相帮助罢了。”
    “你就不怕我现在大叫,把孙剑英的人都引过来,直接就把你给杀了。”秦王妃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地看着陆皖晚说道。
    陆皖晚的脸上却依旧是带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王妃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傻事,应该知道怎样的选择对您,对世子殿下,对秦王府更好。”
    秦王妃不说话了,似是已经默认了自己的选择,而后又忽然抬起头与陆皖晚问道:“你真的愿意将那两万亲兵还给我们,难道你就不怕我再转过头来报复你们?”
    “我很愿意同王妃您结盟,但也不会怕与您为敌,但我更愿意同您同秦王妃做盟友,若是您一定要让我们成为敌人,那我也只有十分惋惜了,不过我相信王妃您不会让我失望的。”陆皖晚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秦王妃定定看了陆皖晚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儿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和你合作,那么我也不会反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如你所愿,但也希望你能兑现你说过的话。”
    “陆某定是说到做到,王妃娘娘尽管放心。”陆皖晚躬身与秦王妃作了一个揖,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道。
    秦王妃却没有再与陆皖晚说话的*,只疲惫地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就不打扰王妃您休息了,在下告退。”陆皖晚说完这话,便后退着退出了房间,顺便将房间的门紧紧关上。
    陆皖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直守在门外的王柏洲,王柏洲见她出来,立即走上前去,小声与她问道:“怎么样,她同意了吗?”
    因为来的时候陆皖晚已经跟王柏洲说明了她的计划,王柏洲也知道秦王妃是计划的关键,神色便有些紧张。
    陆皖晚微微一笑,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说过,只要世子还在我们手上,秦王妃就一定会答应与我们结盟。”
    王柏洲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面上带了满满的喜色,拍了拍陆皖晚的肩膀说道:“先生大才,这回若是成功,我们不仅能将孙剑英这个心腹大患除掉,还可以借着秦王府的名义为所欲为,真是一箭双雕的绝妙计策。”
    陆皖晚躲过王柏洲的大手,笑笑道:“柏洲兄弟谬赞了,不过就是些雕虫小技,实在不足挂齿,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若是让孙剑英的人发现了我们,那可就麻烦了。”说完,陆皖晚就越过了王柏洲,大步向外头走去。
    王柏洲现在已经习惯了陆皖晚有时候的古怪行为,也知道她不喜欢被人碰触,只是那埋在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又觉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世上真会有那样的人吗,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找机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陆皖晚几人按原路离开了秦王府,等他们回到郑府的时候,天也快亮了,陆皖晚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起来了,虽然身体很疲倦,但还是要强撑着,用冷水洗了脸之后,就觉得精神好多了,想想她前世的时候,也常常一整夜的练舞练琴,早晨一样很早起来,也全赖自己还年轻,若是等年纪大一些,恐怕就不行。
    草草用了些早饭之后,陆皖晚依旧先去了李炜的房间。进门之后,见李炜已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烟青色长袍,长发整齐的竖起,用青玉冠固定,脸色比之昨日也好看了许多,整个人精神还算不错。
    陆皖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夸赞道:“世子殿下今日看起来分外器宇轩昂呢。真不愧为是皇子凤孙。身上自带一股非凡的气质啊。”
    李炜斜睨了陆皖晚一眼,却是没好气地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若是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陆皖晚笑着回道。
    “那就快走吧,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了。”李炜神色厌恶地说道。
    “我倒是还希望世子殿下以后能来府上做客呢,到时候在下一定尽力招待您。”陆皖晚依旧笑容十分诚恳地说道。
    李炜只重重哼了一声,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死也不会再来了!”
    陆皖晚和李炜一起走出房间。王柏洲正好这时候也到了,他身上穿着铠甲。整个人显得分外英挺,看到陆皖晚和李炜一起走来,微微皱了皱眉头。
    王柏洲走到陆皖晚面前,轻轻瞥了李炜一眼。才同她说道:“先生,人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出发吧。”
    陆皖晚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王柏洲立即与他并排而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将李炜挤到了后面。
    李炜稍稍落后了几步,看着走在前面两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将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去,便快步走了上去。
    陆皖晚一行人在官道上浩浩荡荡地前行,领头的便是王柏洲和陆皖晚,为李炜则被一群士兵看守着,走在队伍的最中央。
    此时不过巳时,太阳却早已高悬,灼热热地照在人身上,闷热异常。
    陆皖晚身上穿着厚厚的几层衣服,骑马将近半个时辰,汗水早已浸湿了她后背的衣衫,粘腻地让人难受,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即使脸上有着易容的伪装,也透出虚弱的苍白。
    王柏洲一直注意着她,见她脸色难看,便立即开口说道:“先生,您没事吧,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我让下面的人去找辆马车来,您进马车里休息一下。”
    陆皖晚深吸了一口气,才无所谓地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昨晚没有好好休息,这才精神有些不好,一会儿到了法华寺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王柏洲又是看了陆皖晚一眼,才点点头说道:“那先生您自己小心些,若是撑不住了,定要告诉我。”
    陆皖晚点点头算是应了,便强打起精神,继续策马向前。并没注意身边的王柏洲,视线一直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众人又是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法华寺所在山头的山脚下,远远的,他们就已经看到有许多士兵守在那通往法华寺的小路上,若是有人要上山,那些士兵就会将人拦住,不让他们上山。
    陆皖晚看到此情景,忍不住轻笑一声,转头与王柏洲说道:“孙将军的人倒是来得挺早,现在他们的人恐怕已经将整个法华寺都围住了吧。”
    王柏洲亦是冷笑一声,讥诮地说道:“那孙剑英就是只老狐狸,他是想看着我们和秦王府的人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呢,不过这次他铁定是不能如愿了。”
    陆皖晚又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向后面的李炜,微微笑道:“世子殿下,您走前面来吧,这山下除了孙将军的人,恐怕还有你们秦王府的人,他们应该很是担忧你的安危,你同我一起过去吧。”
    李炜眼神复杂地看了陆皖晚一眼,而后沉默着策马上前,走到了陆皖晚身旁。
    山脚下的那些士兵显然也看到了陆皖晚一行人,很快便有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上前来,在他们马前停下,躬身作揖道:“末将秦守仁,乃秦王府的家将,奉了王妃娘娘的命令,在这里恭候陆先生和世子殿下。”
    陆皖晚几人从马上跳下,她神色和煦地看着秦守仁,微微点点头道:“辛苦秦将军了,我等稍稍晚来了些,让您久候了,王妃娘娘和孙将军已经在寺里了吧,那我们赶快上去吧。”
    那秦守仁看到李炜平安无事,自然放下了心,想着秦王妃对她的嘱咐,自是对陆皖晚言听计从,又是躬身行了一礼,便带着陆皖晚一行人往前走去。
    孙剑英只留了一个姓石的副将在山脚底下,看着秦守仁带着陆皖晚一行人过来,也立即迎了上来,面上还算恭谨地说道:“末将见过陆先生,王副将,我家将军已经在寺里等着二位了,末将特意为陆先生和世子殿下准备了软轿,两位请上轿吧。”
    李炜看了不远处的轿子一眼,冷冷开口道:“我又不是女人,坐什么轿子,我自有脚可走上山。”
    那石副将被李炜这般一噎,脸上的神色顿时十分尴尬,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人暂时得罪不起,便只能咽下这口气,却是语气不善地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没听到世子大人的话吗,快把轿子撤下去。”
    那些士兵立即领命,飞快地将两顶软轿都撤了下去。
    柳素站在李炜身边,默默地看着轿子被人拿走,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骑了这么久的马,她已经有些体力透支了,本看着有软轿,上山可以轻松一些,没想到李炜来这么一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用两条腿爬上去了,毕竟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像女人一样坐轿子上山呢。
    王柏洲似是感受到了陆皖晚心中的哀怨,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先生,要不要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一顶软轿?”
    陆皖晚只是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不必了,我可以的,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上山吧。”
    王柏洲看着陆皖晚的侧脸,沉默了片刻,才又是说道:“你若是撑不住,尽管与我说,我们也不是外人。”
    陆皖晚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去揣测王柏洲这话中的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