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蝉戳了个雪花酥,囫囵的道:“我回去跟我娘商量商量……呜呜……哇,这是什么逆天的口感,怎么这么好吃……。”她刚刚吃了一个雪花酥,直接就被圈粉了。
    一口气不喘的吃了好几个之后,看着跟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她羡慕的看着林朝雨夸到:“你们家厨子的水平真高,还有么……”
    林朝雨平日里点心并不喜欢在盘子里放太多,因为放多了吃不了,浪费,所以盘子里只装了几个雪花酥。
    林朝雨道:“雪花酥,你若喜欢,给你一个方子好了。”
    然后又吩咐碧琴:“你在去厨房哪些过来。”严玉蝉喜欢吃,林朝雨自然不会吝啬的。
    严玉婵登时只觉得林朝雨身后散发出了一片祥和的金光,这一刻,林朝雨在她心中的女神地位是妥妥的稳了。
    严玉婵怨气森森的来,最后美得冒泡而归。
    天气慢慢的升温,林朝雨终于换上了轻薄的夏衫,手脚也不再冰凉了。
    这日,碧琴突然急匆匆的跑来找林朝雨,说她刚刚在给鹦鹉喂食的时候,两只鹦鹉突然从笼子里飞了出来,她便去追鹦鹉,想要把鹦鹉唤回来,但那两只鹦鹉不知道怎么回事,径直飞到了闲云院里面去了,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
    碧月登时吓得脸都白了,闲云院那是什么地方,无疑是封府中的禁地呀!那两只鹦鹉飞了进去,还能有命吗?
    林朝雨凉凉的看了碧琴一眼,提起裙角就飞快的往闲云院跑了去。
    那两只鹦鹉被林朝雨养的很听话,如何会自己从笼子里往外面飞,还是径直往闲云院飞,其中猫腻,她此时无暇细想,只求能赶在鹦鹉殒命之前把它们救出来。
    她一边跑的过程中,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被小侄子弄死的鹦鹉。
    本以为,这辈子她有能力保护好这弱小的生命了,却原来,还是不能够吗?
    碧琴看着林朝雨不要命的往闲云院跑去,垂头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林朝雨把那两只鹦鹉当做命根子一样,若是那鹦鹉闯祸了,她一定会去救回来。
    今日水仙不当值,林朝雨这般跑过去,没有人给她说情,只有一个死字等着她。
    碧琴对林朝雨积怨已久,看着林朝雨过的越发的风生水起,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碧月瞪了碧琴一眼,也就提起裙角一路跟在林朝雨身后,喊了她好多声,林朝雨都不应,闷头往前跑。碧月头一次发现林朝雨竟然能跑得这么快,她都跟不上,她见喊不听林朝雨。
    咬了咬牙,折回去找水仙,水仙是督主的人,若是过去说不定闲云院的人能看在水仙的面子上,不会对夫人动手。
    林朝雨大概是不知道强闯闲云院会有什么下场,碧月却是知道的。若是强闯闲云院,无论任何缘由,一律乱棍打死。夫人如今已经失了分寸,担心两只鹦鹉,看样子必然是会要强行进入闲云院去找那两只鹦鹉的。
    她人微言轻,闲云院的人不会理会她,唯有找水仙。
    林朝雨知道封云深的院子里面有许多的暗哨和机关,生怕两只鹦鹉撞到了封云深的暗哨和机关上面,飞奔到闲云院门口,大喘着气跟守门的两个人道:“让我进去一下。”
    那两个人如何会让林朝雨进去,冷着脸道:“夫人请回,闲云院不允许外人进去。”
    林朝雨气极了,如今时间就是生命,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只是急急忙忙的道:“让我进去一下,我找到我的鹦鹉就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
    守门的人不在多说,直接粗暴的用手上的长棍一棍子打在了林朝雨的腿上,一棍子下来林朝雨直接跪倒在地。但她仍旧没有停下来,支撑起身体,咬牙爬着往里走。守门人再次不客气的一棍子打到了林朝雨的背上,直接将林朝雨打趴在地上。
    痛,很痛,林朝雨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别人都说死亡的时候是很痛苦的,可林朝雨死的时候,只感受到了解脱的欢乐,忘记了死亡的痛苦。
    如今这棍棒落在她身上,能让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背上的皮肉似乎被打开了一般。她想,她上辈子,那个陪了她好几年,听她抱怨、唠叨、诉苦的小鹦鹉,被小侄子用铁丝贯穿身体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痛。
    不,应该会更加的痛吧!
    她狠狠的一咬嘴唇,再次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往闲云院里面爬。
    封云深刚一走到闲云院的门口就看到守门人高高的举起棍子,欲朝林朝雨的背而去的画面。而林朝雨早已被打趴在地,素白的衣衫上面,已经染了鲜血。
    但却仍旧奋力的挣扎着起身,往闲云院内爬。
    他瞳孔一缩,无数颗银珠子自手中而出,打到了那欲朝着林朝雨的背而去的棍棒之上,也打道了守门人身上。
    下一瞬,他已经掠道了林朝雨跟前,将林朝雨从地上抱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这个在他印象中一直都爱笑的、让人舒服的姑娘,此时正泪流满面,一脸痛苦。
    林朝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也不知道脸上的泪水是痛的,还是想起上辈子的小鹦鹉而流的。
    林朝雨见到封云深的第一句话就是:“督主,求求你,帮我找找我的鹦鹉,它们飞到你的院子里来了。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求求你,帮我找找它们好吗。”
    封云深很想问,就两个畜生而已,她这么不要命的往他的院子里闯值得吗。但在看着林朝雨祈求的眼神后,他什么都没有问,淡淡的应是。
    然后抱着林朝雨往闲云院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所有人,去找夫人的鹦鹉,不可伤害,必须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落后封云深两步的东月看着在看清封云深那一瞬间就跪下的两个守门人,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这些没有眼力见的哦。”
    这夫人能跟那些普通的后院女子一样么。
    然后也不再管跪着的二人,急急的追了上去。
    这二人,只有自求多福,祈祷夫人在督主的眼中不要太重要了,否则……
    封云深抱着林朝雨径直朝自己的寝房而去,林朝雨的眼泪有许多落到了他的身上,灼伤了他的肌肤。
    林朝雨怕,她一个人,还是顶着风云深正牌夫人身份的人,守门的尚能毫不留情的将她打死。
    若是那两只鹦鹉呢,会如何……
    她不敢往下面想,只一想到可能会如何,她都能喘不上气。
    如果它们跟上辈子她养的鹦鹉一样,死去了。林朝雨会怀疑自己,会质疑一切的。在林朝雨的眼里,它们是宠物,却也是她的伙伴、她的朋友啊!
    上辈子护不住的朋友,这辈子也仍然会护不住吗?
    封云深见不得林朝雨仿若失去了生机的样子,不知道他回来之前林朝雨挨了多少下,大声的有些焦躁的跟东月道:“赶紧去雪园请大夫来。”
    任何时候都挂在脸上的浅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表露出来的凝重。
    东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封云深,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
    闲云院门口的动静,落雪听到之后,抱着那两只鹦鹉就急急的往封云深的住处来。她此前在院角折花的时候遇到了林朝雨养的这两只鹦鹉,知道闲云院是不允许这些东西乱飞的,便把两只鹦鹉捉住了,回了自己的房,正准备跟林朝雨送过去。
    却不料林朝雨自己闯了过来。
    在封云深的房门口,落雪遇到了抱着林朝雨疾步回来的封云深。
    封云深看到落雪抱着那两只鹦鹉,眼睛一亮,跟林朝雨道:“你的鹦鹉没事,在落雪那里。”然后动作轻柔的微微调整了自己抱着林朝雨的姿势,让她能够看见那两只鹦鹉。
    林朝雨见两只鹦鹉完好无损,突然就由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封云深登时就慌了,不知道为什么鹦鹉分明没事,林朝雨反而哭得更凶了。
    林朝雨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莫名的想哭,突然的想哭,像是要把两辈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在她知道自己软弱只会让别人欺负,在她知道她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在她知道自己除了自己便在也没有其他的时候。
    她就不敢哭、不能哭、不可以哭了。
    但今天,她莫名的,就很想哭,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上很疼吗?”封云深想不明白林朝雨为什么哭得越发的凶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林朝雨点了点头,凄惨可怜的道:“疼,好疼,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
    封云深给落雪甩了一句:“好生照顾着这两只鹦鹉。”便急急的抱着林朝雨进了屋。
    林朝雨是背上被伤了的,封云深便把林朝雨的背朝上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看着哭得不停的林朝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干干的安慰道:“大夫很快就来了。”然后取了手帕给林朝雨擦眼泪。
    封云深刚把林朝雨安置下,东月就效率很高的领着大夫过来了,来的是个女大夫,是林朝雨见过的白月。
    白月到了之后,就把封云深和东月给撵了出去。
    面的不太相熟的人,林朝雨就有些不好意思哭了,快速的收起了眼泪。
    白月同林朝雨道:“夫人,会有些疼,你多忍忍。”
    林朝雨很怕疼,上辈子她受的都是精神上的摧残,根本没有受过什么肉体上的痛苦。在白月来之前,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心里惦记着两只鹦鹉,后来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光顾着哭了。
    如今白月一提醒,林朝雨只觉得刚刚被打的时候那种浓烈的痛楚又回来了。
    白月在她的腿上和背上摸了摸道:“腿部骨头错位,两根肋骨被打断了。”
    林朝雨听了之后,觉得更疼了。
    尼玛,那守门的是多么黑心啊,竟然把她骨头都打断了。
    封云深站在屋外,听着白月的话,手指紧了紧。
    勾了勾唇角,跟东月道:“把守门的二人带过来。”他目光冷冽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月和水仙,二人只觉得身上像是被刀子刮过了一般。
    碧月急急忙忙的找到水仙,同水仙在一起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封云深从地上把林朝雨抱起来的画面。
    碧月当时心就沉入了谷底,在后来见一向坚强乐观的林朝雨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跑快一些,或者是自己为什么要折回去找水仙。
    若是她没有折回去,在夫人挨打的时候她还能趴在夫人身上帮着挡一挡,也就不会让夫人重伤至此了。
    碧月心中后悔不已,认命的跪在地上。
    水仙心中也满是自责,若是在碧月来找她的时候,她带着碧月飞过来,就能赶上了,为什么要用走的呢。
    她带着林朝雨飞过几次,林朝雨那如同纸片一样的身板儿,她很多时候都担心林朝雨会不会被风吹走了。
    碧月听不清屋内白月的声音,水仙是习武之人却是听得分明的。
    腿部骨头错位,断了两根肋骨,她这样的粗糙人还好,夫人素来是个怕疼的,得是有多痛啊!
    水仙的念头还在脑海中盘旋,屋内就传出了林朝雨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林朝雨觉得,她是压抑不了自己了,太特么疼了,真的是两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
    白月刚刚跟她正骨的时候,林朝雨只觉得自己灵魂都要痛到从身体里逃出去了一样。
    月白被林朝雨这一嗓子,差点整了个手抖。
    怕林朝雨把自己舌头咬了,给林朝雨递了一个帕子道:“夫人咬着这个。”
    林朝雨拼命的摇着头,痛到满头大汗,不停的跟白月说:“我不医治了,你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太疼了,我受不了了。”
    林朝雨是女强人吗,是的。但是谁规定的女强人就不能怕疼,就不能喊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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