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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暂时风平浪静,一切都照常进行。
    姮姮找了燕淙和燕念这两个“外援”,发现也没有任何帮助,照旧被小萝卜天天捶打。
    而且因为有小萝卜对这两人的宽松对比,她的心态更崩溃了。
    燕念偷懒,小萝卜视而不见,她嘴巴还甜,一口恨不得喊出两个“表舅”,比她这个亲外甥女和小萝卜还亲近。
    燕淙偷懒,小萝卜多半也只是用戒尺敲敲他的桌子,并不像对姮姮,那简直叫一个心狠手辣。
    姮姮每天都想掀桌,但是她忍住了。
    没办法,她要做劳什子女皇,所以她得忍。
    等她上了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舅舅发配到边城去,哼!
    姮姮和燕念关系一般,因为两人都同样的聪明,掐尖要强,想要和谐相处真的不太容易。
    而两人也都没有屈就对方的意思,所以关系就一直不咸不淡。
    但是燕念和阿妩关系很好,跟着她几乎逛遍了京城;燕念和穆敏关系也不错,时常去小萝卜府上做客。
    这时候,姮姮就只能拉着燕淙,让他陪自己。
    燕淙性格蔫坏,但是对于自家人很纵容,显然姮姮也算自家人范畴,所以大部分时候都耐着性子陪她,听她絮叨,后来发现还挺有共鸣的。
    姮姮吐槽都是这样的:
    “你见过不管孩子,只管自己的父母吗?”
    说起这事她就觉得自己像小白菜,地里黄,可怜巴巴的。
    没想到,燕淙竟然点点头:“见过啊,要不我怎么会来中原?”
    姮姮无语。
    “我有时候就觉得,我父皇母后干嘛生孩子?”
    燕淙的答案也是精辟,他说:“不生你,怎么把事情都甩给你?总得有个背锅的。我父皇母后才是莫名其妙的,横竖有太子哥哥了,还要我和燕念,哎。”
    孩子心里苦,孩子终于有人说了。
    姮姮:“你的意思是,你没锅背,比我惨呗?”
    “哎,咱们俩说什么呢?怎么成了比惨?”
    燕淙及时打断她的话。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魏府玩吧。”
    她想去找魏绅,听他讲锦衣卫的事情;燕淙可以去找燕云飞这个叔叔叙旧。
    燕念从阿妩那里回来,听丫鬟说燕淙又跟着燕念出去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道:“知道了。”
    二哥记吃不记打,刚被贺姮坑了,现在还和她出去,哼!
    再说燕川和流云,一路风尘仆仆,眼看着距离拓跋部落越来越近,流云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这天晚上终于找到了客栈不用再露宿,燕川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出门找流云。
    马上就要抵达了,他要问问黑胖心里有没有什么章程。
    这些日子,他派出了不少人打探消息,但是得到的消息五花八门,拓跋部落的局势像蒙了一层看不透的雾气,令人难以窥测到真相。
    但是毫无疑问,此刻拓跋部落内忧外患,日子并不好过。
    随着他们行程的推进,流云也不断得到消息。
    只是燕川并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过她。
    可气的是,黑胖竟然也没有主动和他分享的自觉,完全没有把他当成自家人,这让燕川很气闷。
    而且黑胖现在根本不像之前那么关注他,对于他的情绪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一般,让燕川觉得自己失宠了一般。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体谅她最近家里有事,心里也难受。
    他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客栈里破旧的门轴发出“吱嘎”的声音,让趴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流云惊醒抬头。
    “你怎么来了?”流云下意识地要用袖子去遮挡桌面上的信纸。
    “墨还没干,你藏什么!”燕川呵斥了一声。
    “哦。”流云想想,自己也还没写几个字,松了口气,把笔放下,然后站起身来。
    燕川进来,看着屋子正中放着的还冒着热气的浴桶,没好气地道:“你不先沐浴,划拉什么?一会儿水凉了,生病着凉,是不是想要我照顾你!”
    “洗,马上洗。”
    她才不敢想要他照顾呢!做梦都不敢想。
    这些天两人和平相处,他没怎么给自己脸色看,流云都已经很高兴了。
    只是因为实在担心部落里的情况,才让她没那么兴奋。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流云问。
    燕川被她问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甩袖坐到椅子上,气闷不说话。
    流云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饿了?”
    她以己度人,饿了的时候心情比较不好。
    燕川:哼,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和她一样,是没出息的吃货吗?
    流云见他不说话,只怒目相视,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他了,但是也实在没心情哄他,闷声道:“饿了我让人给你送东西,你回房间吃。我要沐浴……”
    这是要往外撵人了。
    一向被她捧着的燕川小公举,哪里能受得了这么漠视?
    他偏偏不走,道:“你洗你的便是。”
    反正都是夫妻了,他还看不得吗?
    他非但看得,想干什么也是可以的。
    这个突然生出来的念头,就像蓬勃生长的藤蔓,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然后他觉得身体有些热了。
    疯了,他一定是太久没有过女人,才会对黑胖生出旖念。
    燕川甩甩头,想驱除自己这种可怕的不受控制的念头,却不想发梢的水直直地甩到了流云眼睛里。
    流云揉着眼睛,恰好挡住了脸上的红晕:“你在这里我怎么洗?算了,我不洗了,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流云也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会觉得燕川在调、戏她。
    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她忙得都出了幻觉。
    “你在给谁写信?”燕川斜眼睥着她道。
    流云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在写信?”
    “不是写信,难道你还有心思连字不成?”燕川鄙夷地道。
    “哦,也是。我,我在给我三哥回信。”
    “他给你写信说什么了?”
    燕川不放心,总觉得黑胖傻呵呵的,对周围的人不设防。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拓跋部落的事情不简单,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