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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冬天,苏小草暂时不能赁地,只能帮苏清欢做些家务,因此十分忐忑。
    好在陆弃虽然冷冷的,但对银钱之事真的不甚在意,她才略放宽心。
    大妞二妞初来乍到,都很拘谨,世子也不喜欢和女孩玩,弄得两个孩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主动打扫院子,帮忙干活。
    苏清欢给她们糖果点心,虽然看起来很诱、惑,但是不经过苏小草点头,两人是绝不会拿的,这让苏清欢心酸又怜惜。
    刘成要了木头和刻刀开始做活计,做了只会跳的青蛙送给世子,精巧异常,世子爱不释手。
    就是陆弃都多看了几眼,这让苏小草欢欣鼓舞。
    她私下里对刘成道:“妹夫是见过大世面的,他都觉得有趣,以后定然会有人买的。”
    刘成苦笑一声,并不和妻子分辨“好奇”和“喜欢”的区别,沉默地低头雕刻着手里的木头。
    苏清欢出诊回家见了那青蛙,十分惊艳,赞叹道:“姐夫,你自学成才啊。”
    刘成脸色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从前跟着师傅做石匠,后来腿废了,自己在屋子里没事,闲着就琢磨些小玩意。”
    “能工巧匠。”苏清欢竖起了大拇指,把几样没打造出来的手术器材画出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道,“姐夫,铁匠说这几样打造不出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怎么改进,铁匠能做出来,又能满足我的需求。”
    她乐颠颠地到厨房里拎出一条肉来示范。
    苏小草害怕刘成有压力,笑道:“他哪里懂那些!”
    刘成低头笑笑,不说话,认真地看着苏清欢示范。
    很快,他就理解了,跟她要了纸笔,第二天就给了她图纸,谦逊道:“你去找铁匠试试,不行我再改进。”
    苏清欢看图纸干净明了,尺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不由惊喜道:“姐夫,你上过学堂呀!”
    刘成还是憨厚地笑:“家里穷,没上过。以前放完牛,偷偷去私塾听课,有时候自己也捡了木棍在地上瞎画。我第一次用纸笔,软,不太得劲。”
    睡觉时候,苏清欢兴奋地跟陆弃道:“鹤鸣,真的做出来这些器具,你的手术我就有九成九的把握了。”
    然而想到那样也意味着离别,她又有些黯然。
    “放心,我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陆弃把她拥在怀里,抚摸着她如丝的秀发道。
    “嗯,”苏清欢控制好情绪,仰起脸来,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不回来,我就嫁给屠户,天天吃肉。”
    “反了你了!”陆弃佯装拉下脸来,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底好一顿“蹂,躏”。
    意乱情迷,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两人衣衫半褪,喘息粗重。
    “呦呦,”陆弃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拉过被子把苏清欢泄露出来的春光,严严实实盖住,自己滚到她身侧,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睛,胸前肌肉起伏,磨牙道,“我真想要了你。”
    苏清欢伸出白皙的手臂,勾勾手,嫣然一笑:“来!”
    “滚!”陆弃粗暴地骂了一句,把枕头扔到她脸上,“别来勾,引爷。”
    苏清欢抱着枕头,笑得花枝乱颤。
    陆弃下了炕用凉水冲了身。
    苏清欢趴在炕边,以手支颐,贱兮兮地笑。
    陆弃气坏了,二话不说,把人按住,隔着被子,“啪啪啪”赏了她一顿“铁砂掌”。
    苏清欢捂嘴吃吃地笑。
    陆弃的纯情超乎她想象,本以为他这般的地位,至少有过通房侍妾之类,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真的不像。
    她试探着道:“你从前没有过别的女人?”
    “爷的府里,连蚊子都是公的!”陆弃怒道。
    苏清欢对这个答案表示太满意了。
    虽然她自以为对男朋友的前女友们,不,床友们看得很开,只要断绝往来就可以,但是听到他没有过女人,自己是唯一,还是觉得幸福的冒泡。
    陆弃掀开被子,作势要撕扯她的裤子:“我来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没有?勾人的小妖精!”
    苏清欢大笑不止。
    陆弃很想要她,想的都疼了。
    但是他不能。
    倘使他也是她从始至终的唯一,他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他的呦呦被人渣伤过,他不介意,只心疼;但是他怕她自己介意,怕自己孟浪了,让她觉得自己轻视她。
    她值得最好的对待,他视她如珍似宝,一定要让她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给自己。
    而苏清欢想的却是,倘使他真的要,她就给他。
    此刻他们真心相爱,和所爱的人做有爱的事情,她愿意并且有能力承受最坏的后果。
    如果有一天,陆弃变心,她痛苦之后,也能够坦然地接受,不怨不嗔,不会变成祥林嫂一般,处处对人诉说“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什么都给了他”云云。
    爱是两情相悦,落子不悔。
    可是他珍惜她,舍不得她,她同样享受他这份细腻的珍惜和体贴。
    过了几天,苏清欢的手彻底好了,定制的手术器具也送来了,苏清欢决定给陆弃手术。
    她让苏小草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又在外面锁了门,以便自己不受打扰,全身心地给他手术。
    “呦呦,你紧张了。”陆弃看着她端着麻沸散,咬着嘴唇,微微一笑道。
    “嗯。”苏清欢点点头,“你怕吗?”
    “不怕,情形不会比现在更差。而且,”他坦荡荡地看着她,棕色的眸子里爱意流淌,“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失败了留下来好,还是好了离开好。情之一字,从前不屑,现在方明白,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原来如此。”
    “要不算了吧,假装我根本治不好你。”苏清欢叹了口气,却把麻沸散送到他嘴边。
    陆弃大口喝下,笑道:“人是你的,你随意。”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屋里已经掌灯,他觉得腿很疼,努力抬头看,发现腿被包扎地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