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亦诗回了房间,夜修倚在床头略带探究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偷听他们说话来着。”蓝亦诗倒是没隐瞒,“躺下吧,我给你扎针灸。”
    夜修挑眉问道:“你还有这个嗜好?”
    “嗯!跟某人学的。”蓝亦诗垂眸拿起棉签,准备给他消毒。
    夜修两手撑着床,一点点的躺了下去,头刚一挨到枕头,蹭的一下又坐了起来。
    蓝亦诗微愣,“你想吓死人啊!”
    夜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吓不吓……媳妇儿,你都偷听到什么了?”
    “秘密!”蓝亦诗笑着拉下他的手,“躺好了,从现在起,什么都不要想,明天的太阳肯定会照样升起的,而且我保证它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灿烂。”
    “他们是不是逼着你做什么了?”夜修用的是肯定句。
    “没有,我不愿做的事,谁逼着我都没用。”
    夜修看着她就笑了,“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跟我来这里,也是你自愿的?”
    蓝亦诗伸手把他按了回去,“当然是自愿的,热恋中的人,谁愿意分开。”夜修蹭的一下弹了起来,“你说啥?!”
    “我们不是都已经写了结婚报道了么?”
    夜修微眯了下眸子,起身便走,“这群混蛋玩意儿,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夜修,你给我站住!”这几天,她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吼他。
    夜修身子微微一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蓝亦诗丢掉手中的棉签,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解决方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夜修邪魅的笑笑,“不好么?反正我早就看他们姓夜的一家不顺眼了。”
    “他们是应该遭到报应,可要是你出手的话,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举报你的人,巴不得你们窝里斗,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蓝亦诗说着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夜修,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要冷静。现在,你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牢记在心里!”
    看着她一脸的关切的小模样,夜修想笑,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了,可这感觉实在很美好,让他硬是把微微上翘的嘴角强行压了下去。
    “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你怕影响我学习,我们俩就约定好等我毕业了再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然后,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主动……”
    蓝亦诗的脸一直红到耳后,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夜修抬手把人拥进怀里,“媳妇儿,你不用为了我做这么大的牺牲,这事,我能解决好的。”
    “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名誉。”
    “我的名誉重要,你的就不重要?”夜修反问道。
    蓝亦诗摇了摇头,“我是无名小卒,再说,热恋中的人,做出这事,也不会影响到我什么。可你不同,你是战狼的领军人,你是他们的旗帜,你要是倒了,战狼的魂还能在么,你不为现在跟着你的这三十几个人想,还要为那些分配到其他部队里战狼的人着想吧,你要是出事了,他们还怎么在新的岗位上开展工作。”
    夜修定定的看着她,“这你也知道?”
    “我一直以为战狼大队就剩下你们几个人了,还是晚饭前,老师跟我说的,原来其他人都已经分配到别的重要的岗位上了。”蓝亦诗抬眸看向他,“夜修,这几天,你在我面前都是嘻嘻哈哈的,可你的心里是不是很苦,好好的一个战狼大队就这么散了。所以,你更不能倒下。”
    “没什么苦不苦的,当军人就要服从上级领导的命令,而且,战狼没有散,只要一声召唤他还是一支最精悍的部队。”
    夜修说这话时,眸光有些闪烁,有些话,他还不能告诉她,其实战狼的确没散,只是在完成一项更加艰巨的任务,这个工作,只有他和老头子还有元首三人知道。
    蓝亦诗轻轻推开他,目光柔柔的说道:“夜修,现在你要排除一切杂念,把我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这场戏,我陪你唱!”
    “媳妇儿……”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的每一处经络,夜修觉得老天终于开眼了,把一个天使给了他,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伤害她。
    “小嫂子,针灸还没扎吧?”门外传来母狼的声音。
    “还没。”蓝亦诗已经猜到母狼的来意,连忙打开房门。
    哗啦啦进来十几个人,余下的那十几个都守在了门外,大家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夜修的身上。
    夜修皱眉,“什么意思?要吃了我?”
    “有个紧急文件需要你签字。”母狼笑着把结婚申请递到夜修面前,“小嫂子已经签字了,就差你了。”
    “?”夜修挑眉看向蓝亦诗。
    蓝亦诗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做戏就要做全套的,有了这份报告更有说服力,只要上面的人一走,这两份报告就可以作废了。”
    夜修的脸瞬间黑成锅底,他还以为这丫头是想通了,谁知道她是这么想的。
    “让老子作假我可做不来!”
    “夜修,你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夜修冷冰冰的看向她,那意思,我就不签字,你能把我怎么滴!
    蓝亦诗求助的看向母狼。
    母狼笑着冲她努努嘴。
    蓝亦诗会意,快步出了门,她坚信,做为政工干部的母狼一定能说服夜修。
    蓝亦诗刚一出来,赤狼便从外面带上房门,“小嫂子,你就放心吧,狼头听母狼的。”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也凑了过来,嘚吧嘚吧的跟她聊起了天,以至于,房间里的那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蓝亦诗是一句也没听到。
    十分钟后,母狼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推门走了出来。
    大家一看便明白了,也是多年相处出来的默契,都没用母狼说话,三十来人呼啦一下撤的没了踪影。
    蓝亦诗还没醒过神,门里的人便把她扯了进去。
    蓝亦诗一头撞进铁板似的胸膛,堪堪站稳后,她拧着眉头吼道:“夜修,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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