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乃潇沉声说道:“他们终于完成了任务,可是他们丢了十个兄弟,幸好狼头被救了回来,你别看狼头平时吊儿郎当的一副拽的要上天的样子,可他是战狼的中梁砥柱,他们可以没有老狼却不能没有狼头。”
    娄乃潇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见蓝亦诗也要哭,连忙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亦诗,我跟你说说狼头吧!你了解他后,也许就不会这么讨厌他了。”
    蓝亦诗一愣,“您能看得出我讨厌他?”
    娄乃潇笑道:“你可别忘了,我做了你四年的辅导员!”
    蓝亦诗讪笑道:“这四年,您把我已经摸得门清了!”
    娄乃潇笑着点了点头,尔后便放慢了语速,“其实狼头的命挺苦的,他虽然是夜家的老幺,可是,他的哥哥姐姐都不喜欢他,因为他和他的那几个哥哥姐姐不是一个妈生的,还有一个原因,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还是跟你说了吧!”
    娄乃潇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的说道:“狼头他妈妈跟他大哥同岁,夜家那几个大的一直认为是她勾引了他们的父亲,尔后气死了他们的母亲,这才登堂入室的。”
    蓝亦诗微蹙了下眉头,这事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整个事件的原委。
    娄乃潇低叹了一声,“狼头小时候,不是今天落了水,就是明天从楼梯上摔下来,尽管他妈妈不错眼睛的看着他,他还是老出事,然后还找不出是谁干的。
    后来,他大了,在那样的家庭里生活下来的结果是他越来越叛逆。他经常逃学,还拜了一个武师学武,十五岁那年对欺负过他的那些哥哥姐姐大打出手,夜家十几口人都被他打进了医院,他妈怕他再闯祸,就托人把他送进了军营。
    原以为,他走了,这场闹剧也就收场了,哪曾想,狼头来部队不到一年,他妈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成了植物人,家里人怕他回去闹,一直瞒着他,他妈妈都病了小半年他才知道这事,他回去后就把他妈妈从医院接走了,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他把他妈妈安置在哪。夜家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全家人再次被他打的集体住了院。”
    蓝亦诗紧抿了下唇,这事,夜修能干出来。不过,以夜家的人的为人,夜修就算打死他们也是活该。
    娄乃潇有些气愤的说道:“狼头的头在那次战役中受了伤,大家好不容易把他救回来,结果第一次手术还失败了,给他做手术的人是夜家老大的小舅子……”
    “原来是这样!”蓝亦诗皱起了眉头,难怪赤狼说了一半,夜修就不让他说了,“夜修就没查这事吗?”
    “手术后,他昏迷了半个月,他没查,但母狼他们查了,是手术就有失败的可能,况且又没有明显的动过手脚的痕迹,最终也没查出什么。只是苦了狼头,时常的犯头疼病。”
    娄乃潇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亦诗,自从给狼头治病的那个老中医去世后,我就一直拿着这些药方到处找人,那些中医看完这些方子,没一个敢接手的。我知道你一直在自学中医,还小有成就,你有时间,帮他看看吧。”
    蓝亦诗没有迟疑的便接过了信封,“我在飞机上就答应了赤狼,要帮夜修看看,不管能不能成,我都会尽力的。”
    “亦诗,我替战狼的全体成员谢谢你了。”娄乃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真担心,你会不管他。”
    “我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蓝亦诗尴尬的笑笑,“我看着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你当然不是小气的人!亦诗,你知道么,我真怕你挺不过来……”
    “老师……”蓝亦诗扁了扁嘴,一头扎进了娄乃潇的怀里。
    娄乃潇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屈坏了自己。狼头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才把这件事告诉给我的,他想让我劝劝你,他怕你憋屈出病来。”
    “我和夜修的事,我还真不是特别的在乎,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又是在那种情况。我憋屈的是,我自己眼瞎了,竟然把蛇蝎当成了朋友,最后让她们这么算计了我一把,还有我的父母,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女儿,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算计我了。”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夜修像黑煞神似的冲了进来,“他们还怎么算计你了!”
    蓝亦诗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从娄乃潇的怀里坐直了身子。
    娄乃潇凶巴巴的瞪了夜修一眼,“我们女人说话,你跑进来干嘛!”
    “嫂子!那两个老东西敢欺负我媳妇儿,我要废了他们!”
    “又开始犯浑了!他们再不好,那也是亦诗的父母。你出去,我和亦诗还有好多话要说呢!”娄乃潇给他使了个眼色。
    夜修很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娄乃潇不放心,又特意拉开房门往外看了眼,见夜修真的没在,才关上房门走了回来,“他走了。”
    蓝亦诗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娄乃潇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顶,“亦诗,我能理解你,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放在谁的身上,谁也会受不了的。”
    “老师……”蓝亦诗呜呜的哭出了声。
    娄乃潇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能好受些。”
    “老师,我想我奶奶了。”蓝亦诗委屈的像个孩子,哽咽的说道:“她要是还在的话,我爸妈肯定不敢这么对我。很早以前,我妈就算计过我,是我奶奶跟她拼了命,才保住了我的清白。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考军医大学么,那是因为军人和军婚都是受保护的,他们就算再想把我送到男人的床上给他们当做生意的砝码,也要先合计下的。
    我十八那年,奶奶去世了,我爸妈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我信以为真,结果,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岛上便把我推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幸好,我带了学生证,我跟他说,你先看清楚了,我是军人,你睡了我,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娄乃潇异常气愤的吼道:“天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