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源:“……”话虽如此,但换做一个正常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下意识地双腿发抖吧。
    商满月无语,懒得理会袁清源那所谓作为男人的自信,转而继续与谢晏晞唠叨:“姐姐,柔嘉那家伙,是不是就要成亲了?”
    “是啊, 明年婚嫁,你不舍?”谢晏晞挑了挑眉,看着商满月。
    这两个小姑娘,平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柔嘉长公主即将为人妇了,商满月心里多多少少都会不得劲。
    “姐姐,我不打算成亲。”商满月撇了撇嘴,有吴聪这个前车之鉴,她是真的没兴趣再找男人了。反正,她的身份如此,寻常人也不敢对她指指点点的。
    “好啊,你要是不打算成亲,你可以多出去走走。 云毓云祯两姐妹经常被你带出去,我都要觉得你们是亲姐妹了。”谢晏晞微微一笑,对于商满月,她一直以来都很宠溺与纵容,那么小的年纪丧父,总要上心一点。
    商满月咧嘴一笑,不知是不是谢晏晞说的“出去走走”之缘故,眼里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姐姐,我可不可以去丹阳看看?”丹阳是商满月的封地,按理来说商满月也是时候看一看了。
    “可以,丹阳山水秀丽,你去散散心也好。”谢晏晞随之和商满月提起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然后寒暄了一会,商满月蹦蹦跳跳地走了。
    谢晏晞见状无奈摇头,“这孩子,还是小孩子心性。”
    袁清源一直沉默不语,每当商满月与云毓云祯找谢晏晞时,他与阮响都要退后一步。毕竟,三位诅咒奶奶,谁招惹得起?
    “袁清源,你先走吧,孤有事情要做。”说完,谢晏晞踏出花园的大门,径直往外走去。
    袁清源还能如何?那当然是哪里来的哪里回去了。
    和仪大长公主与萧贵妃见了面,双方拥抱在一块,互诉衷肠,思及这些年的遭遇,二人皆无语凝噎。
    “母亲。”和仪大长公主抬手擦了擦眼泪,“你和我走吧,这里是灼灼的地方,不方便照顾你。”
    “母亲自然知道,灼灼啊是个好孩子,”萧贵妃这些天与谢晏晞相处下来 摸清了谢晏晞的性情,“璎儿,到底还是为娘亏欠了你,你要娘和你去,娘不太好意思去。”
    血脉亲情就是如此的奇妙又神秘,即便双方多年未见,感情生疏,但丝毫不影响彼此之间的熟稔与一瞬间涌起来的感动。血浓于水,莫过于此。
    “娘,你也说了,是韩晔害得你这样,”和仪大长公主握着萧贵妃的肩膀,“韩晔已死,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障碍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呢?娘,你不想想看看你的孙子与重孙吗?”
    慰帖又真挚的话语令萧贵妃登时泪目,“那当然了,为娘的还需要看看你住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有,娘也想看看辉赫啊。”
    提起敏王,和仪大长公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萧贵妃心觉奇怪,问道:“怎么了?璎儿,脸色那么差,是不是辉赫出了事?”
    一想到敏王可能出了事,萧贵妃的心一下子揪疼了起来。都是她不好,抛弃子女这么多年,导致她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没用。
    “没事,辉赫他这阵子没时间来看你,”和仪大长公主勉强一笑,眼底不见笑意,“如果你要见他,那璎儿就去找找他,让他来见你吧。”
    “哎,不必了,”萧贵妃摆了摆手,“既然辉赫有事要忙,那娘也不好打搅他。璎儿,我随你一块回去吧。”
    “真的假的?娘!”和仪大长公主惊喜地抱住萧贵妃,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
    “这还能有假?”萧贵妃笑着眨了眨眼。
    “太好了,娘,你到我府里之后,我让厨房天天给你做一些好吃的,补一补。”和仪大长公主心里激动,一时之间忘记看萧贵妃的脸色。
    萧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想想时间也快到了,如果她再不抓紧点,以后就没机会见面了。
    璎儿,辉赫,娘对不起你们……
    萧贵妃打算与和仪大长公主回去,谢晏晞为之高兴 ,走了进来笑道:“恭喜姑姑与娘娘母女团聚。”
    “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和仪大长公主站起身,眸光真诚,“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娘,那么娘有可能一直困在密道里出不去了。”
    萧贵妃只是大致地说了一下她这些年在哪里,做了什么,其它的就没有多说了。但不代表和仪大长公主不知道其中的蹊跷,对韩晔的恨意也就越来越深了。
    “没有,娘娘聪明果敢,没有灼灼,迟早也会逃出去的。”谢晏晞莞尔,毕竟在韩晔关押起来的这些年里,能够买通他手下给她留一条路, 本身就足够说明萧贵妃的本事了。就算谢晏晞没有发现她,想必萧贵妃也能自己脱离苦海。
    萧贵妃与和仪大长公主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笼罩着亲情的甜蜜。
    目送和仪大长公主与萧贵妃离去之后,谢晏晞觉得身心疲倦,决心自己沐浴更衣,活泛一点。
    谢晏晞不知道的是,萧贵妃与和仪大长公主回去之后,敏王闻听了消息,登时跑来大长公主府里求见。
    和仪大长公主冷笑一声,“他现在倒是知道想念娘了,早干嘛去了?不是说娘被韩晔玷污,不干净了,配不上父皇吗?那他这会眼巴巴地凑过来干嘛,难不成是舔臭脚的?”
    听着和仪大长公主近乎嘲讽的话,禀报的下人缩了缩脖子,低头不闻。
    萧贵妃被和仪大长公主打发去沐浴了,并没有在场,要是她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嫌弃她,估计会很难过吧。
    “也罢,让他进来吧。”和仪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心,思来想去还是让人把敏王请进来了。
    好歹敏王是她的弟弟,萧贵妃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容否认。
    “是。”下人轻手轻脚地离去,随即一会儿功夫,敏王就进来了。
    敏王神色匆匆,焦急地问道:“娘呢?她在哪里啊?我要见她。”
    和仪大长公主挥退左右,周遭只剩下和仪大长公主与敏王在原地。敏王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姐姐,娘呢?”
    “娘现在在沐浴,不在这里。”和仪大长公主瞥了他一眼,说道。
    傻子都看出来和仪大长公主态度不对劲了,敏王自然也发现了,他疑惑地挠了挠脑袋,说道:“姐姐,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刚才对我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和仪大长公主从椅子上站起,依仗身高的优势,给了敏王一定的威逼感,敏王心里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动了动嘴唇,忍不住问道:“姐姐……”
    “你别叫我。”和仪大长公主神色严肃,“弟弟,娘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想着孝顺与弥补她就算了,居然口出恶言,不想认回娘。辉赫,你让我太失望了。”
    面对和仪大长公主的指责,敏王只是淡淡地说道:“姐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丝毫不顾我们的死活,让我们在后宫里艰难求生,差点命丧黄泉。姐姐,你忘记当初良妃是如何追杀我们姐弟的吗?扪心自问,那个时候娘有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保护我们?”
    敏王的一番掷地有声的质问,令和仪大长公主沉默了片刻,半饷才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娘并非故意的?那都是韩晔害得,如果不是韩晔,娘会过得这么惨?离开我们吗?辉赫,你从小到大都是聪慧的,怎么在这件事上你钻牛角尖了?”
    “不是弟弟钻牛角尖,而是事实,”敏王摆了摆手,“姐姐,你只想到她这么多年在韩晔那边所受到的苦楚,却丝毫没想过那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说,你让我如何接受她呢?我宁愿她是真的死了,那样子一了百了,我还能自我安慰,娘一直在庇护我们,而且还不会给我们留下后患。”
    听着敏王这句话,和仪大长公主当即呵斥起来,“弟弟,你不可胡说。她是我们的娘,你怎可让她去死?”
    这番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话放到外头,指定要引起腥风血雨。
    “那又如何?”敏王冷冷一笑,“她是我的娘,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我的娘已经死了,死于建元五年,萧贵妃殁,帝悲拗,封庄敬皇后,葬入皇陵。我的娘,早在建元五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是正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啪。”和仪大长公主再也忍不住,直接赏了敏王一巴掌。
    门外的萧贵妃听到了这一切,捂住嘴巴,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夫人……”奴婢怯怯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们进去吧。”萧贵妃擦了擦眼泪,仿若无事人一样走进房间,地下仅有滴滴水痕。
    “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仪大长公主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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