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晞也没兴趣在青城逗留太久,对所谓的彩楼招亲更没有什么感觉。流景看起来倒是兴致勃勃,当初她想要绣楼招亲,以此摆脱贾家的压迫,但最后申知府还是走了。物是人非莫过于此了。
    宁流云与君御渊这对有情人当然也是没兴趣的……才怪,等到绣楼招亲的那一天,人满为患,提前预定位置的宁流云拉上君御渊看着难得一见的招亲活动。君御渊抽了抽嘴角,即便没有多大兴致,可为了陪伴宁流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谢晏晞与流景坐在不远处,喝着茶水,静静第享受静谧的时光。去宁陵县不需要太急,而且为了赶路,大家一路上都没有多少机会欣赏大好河山,现在有点闲余时间了,谢晏晞自然不拘着宁流云来看彩楼招亲。
    流景对彩楼招亲的流程很是熟稔,瘪了瘪嘴,指向下方一大帮看热闹或来抢绣球的青年才俊们,没好气地说道:“公子,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绣楼招亲,至于那么多人看吗?”
    谢晏晞双手并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沐小姐是青城芳名在外的闺秀小姐,她要招亲,能会不吸引人来看吗?”
    而且,谁要是抢到了绣球,那等于是成为沐员外的乘龙快婿,美人财富全都有,这样巨大的诱惑,估计也只有少数人不动心了。
    谢晏晞支着下巴,像这种场合,沐员外肯定是仔仔细细把关过来抢绣球的人的身份,三教九流、乞丐倌倌的,那绝对是进不去的。要不然沐员外岂不是白白倒贴了自己的女儿进去吗?
    时辰到了,彩楼下方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不乏当地有声望、有背景的年轻有为者,他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沐小姐。
    “沐小姐快要出来了吧?我等不及了。”
    “哎呀, 你急什么啊?沐小姐千金之躯,肯定是要精心打扮一番的。哪里会这么快出来?”
    “得了吧,从三天前不知道是谁反复在我耳边提起沐小姐的?你也好意思说我?”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
    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都耐心等候着沐小姐的到来。这时候,仆人唱和道:“小姐驾到!”
    争执不休的人这才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款款而来的沐小姐。沐小姐脸上蒙着面纱,头上插着价值连城的碧玉簪,蝴蝶髻,碧蓝色的衣裙随着风泛起一丝褶皱,沐小姐即便不说话,也让人感觉到她周遭纯净与清冷的气质。沐小姐的后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蓄着山羊胡,估计是沐小姐的父亲沐员外。而沐员外旁边站着的略为年轻的妇人就是沐小姐的母亲沐夫人了。
    “感谢诸位公子来参加小女的绣楼招亲,沐某不才,膝下只得一女,我与她母亲素来爱如珍宝,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而现在,沐某在此宣布,无论是谁抢到了爱女的绣球,沐某必定将爱女下嫁于他,并且还会有黄金千两的嫁妆予我爱女。”沐员外无比清晰的声音传达到了绣楼的每一处角落,底下众人闻之更加对沐小姐势在必得了。
    无人知道,沐小姐潜藏在面纱底下的脸庞露出一丝冷然的笑容 。
    看着底下众人躁动不安,沐员外见状直接宣布彩楼招亲正式开始。沐小姐往下望去,一堆人渴望与期待的眸光聚集在她手中的绣球上,沐小姐毫不客气地将绣球一抛,争斗一触即发。
    那些人为了这个小小的绣球可谓是抢破了头,只要有人拿到,就会有无数人上去撕咬着。场面上一时焦灼,无法看出是谁拿走绣球。
    沐小姐眸光漠然,沐员外摸着胡须,满意地笑道:“看来秋怡的魅力很大,才会让这帮公子哥为了得到你,不惜大打出手 。”
    沐夫人也很高兴,本来秋怡性子冷淡,不爱与人交流,虽然她从小到大美名远扬,但说实话,身边的知心人少之又少,也就一个卢芷鸢可以让女儿笑一笑。可是现在,卢芷鸢不知所踪,女儿好久不说话了,看来是耿耿于怀卢芷鸢的失踪了。
    “秋怡,芷鸢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为娘知道你担心她,但是……听娘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了吗?”之所以会举办绣楼招亲,也是想要让沐秋怡转移视线,找点其他事做做。
    沐秋怡沉默不语,眸光似是放空,也似是聚集在绣楼下那些争夺绣球的公子们。
    沐员外与沐夫人对视了一眼后,唉声叹气。
    很快,绣楼招亲的结果出来了。抢到绣球的公子是当地有名的书香门第梁家少爷梁群。
    沐员外与沐夫人赶忙让人把梁群请了过来,打算商谈婚期一事。
    绣楼招亲告一段落,宁流云与君御渊瞧够了热闹,自然告退。谢晏晞与流景就不同了,摸着下巴想着刚才的招亲一事。
    “刚刚沐小姐抛绣球,你不觉得奇怪吗?”谢晏晞问道。沐秋怡丢绣球,虽然只是轻轻地一丢,但眼尖的谢晏晞却发现,那个绣球其实是有些偏东南方向的,东南方向已经偏离了彩楼的范围,也就是说沐秋怡压根就不打算让任何人抢到她的绣球。
    这就有趣了,自己不情不愿的,为什么还要招亲呢?当然沐秋怡还是失算了,她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疯狂与炽热,绣球抢得非常积极。
    “公子,你这是……”流景好奇,谢晏晞莫名其妙说起沐小姐招亲,难道是打算做什么吗?
    “没有,就是随口一说。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动身了。”谢晏晞神色淡淡,一饮而尽,旋身而走。
    热闹瞧完了,谢晏晞与宁流云他们还要继续赶路。
    四人一行,往宁陵县奔去。长途奔波,难免遇到什么,比如说故意找事情的土匪。
    说来也怪,谢晏晞剿匪铲除了一大半的土匪贼匪,大齐不说是金盆洗手的人不多了,最起码拦路打劫的土匪是越来越少了。
    看着面前的土匪,谢晏晞冷笑一声:“既然你们要找死,那么我也不需要客气了。”
    土匪头子恼羞成怒,打算说些什么时,却被谢晏晞的长鞭贯穿心脏,戛然而止,身子径直倒下。
    头领出事了,其他几个喽啰自然不成气候。将拦路的土匪杀完之后,谢晏晞他们继续往前走。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马儿快速地往前奔去,就是想要让主人尽快到达宁陵县。
    宁陵县还没有到,就遇到了一个倒在路边的女子。女子年纪不大,梳着闺阁淑女的发髻,额头前几根发丝凌乱地散着,皮肤白皙,琼鼻红唇。谢晏晞眉头一皱,翻身下马,跑到前面一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宁流云关心地问道:“这位小姐没事吧?”
    本来他们赶路,结果路边遇到了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还活着,我们想办法去前方休息一下,让大夫给她看一看。”谢晏晞叹气,遇上一个陌生少女,怎么说都无法袖手旁观了。
    宁流云把昏迷的少女抱起,放到马背上,自己一登马蹬,跑到附近的一个村落下脚,询问有没有大夫。
    村民将大夫请了过来,大夫给那位女子仔细把脉过后,说道:“这位小姐没有大碍,只是劳累过度,这才晕倒,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谢晏晞放下了心,宁流云客气地把大夫送走。因为是临时下榻,所以谢晏晞寄住在一个农妇家里。这个农妇热情淳朴,农妇的相公看起来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谢晏晞他们很是客气。
    农妇有两个儿子,有一个年纪略小的一见到宁流云就睁不开眼睛,害得君御渊拔剑警告他,这才不敢多看。
    谢晏晞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一心一意等着这位小姐的醒来。
    卢芷鸢悠悠转醒,只感觉到后背一阵僵硬。她挣扎起身,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她蹙禁了眉头,打算说什么时,谢晏晞立刻注意到了,笑道:“你醒了啊。”
    “你是谁?卢芷鸢警惕地问道。
    “我姓赵,你叫我赵公子就行。你刚刚晕倒在路边了,我看见了,就让人给你看了一下,大夫说睡一觉就行。看来你已经好了。”谢晏晞淡淡一笑,解释道。
    听完解释之后,卢芷鸢却没有松懈下来,她冷声说道:“感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没事 ,你好好休息就行了。”谢晏晞摆了摆手,眸光充满了温和 。
    卢芷鸢不习惯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么看她,只好撇开了脸, 沉默不语。
    宁流云知道昏迷的女子醒来之后,兴冲冲第跑来探望,却被卢芷鸢冷冰冰的态度打退堂鼓。
    “哎,那个小姐也太奇怪了吧。我们救了她,她就这副态度吗?”宁流云不悦地抱怨道。
    谢晏晞微微一笑,朝宁流云说道:“她心防很大,一时半会她是不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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