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继沨微微眯着眼,看向那个向他发出邀请的男子。小公子整张脸灰扑扑的,一袭黑衣,放到外面都是淹没凡间的路人。这位小公子实在是过于平凡,以至于楚继沨都有些好奇这位公子是打算干嘛了。
    “哦?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楚继沨端起玉樽杯,懒洋洋地看着他。
    男子也就是谢晏晞勾了勾嘴角,傲慢地哼了一声,说了一句:“在下赵舒,见过摄政王。”敷衍地拱了拱手,表现出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赵舒这个举动成功令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摄政王跟前也敢这般放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楚继沨不恼,笑了笑,问道:“赵公子好, 本王贵人多忘事,并不知道这位小公子的威名。还请小公子见谅。”
    话是这么说,但楚继沨毫无诚意的话听得让人讽刺。
    谢晏晞心里平静,面上却说:“哦?王爷忙,不记得本公子也是正常。毕竟,本公子不是江湖第一公子,也非有名之辈,担不起摄政王爷一句见谅。当然了,虽说我藉藉无名,但也是有几分真功夫的。王爷愿不愿意和在下我比试比试?”
    比武这一要求迅速被楚继沨拒绝了,“本王不擅武,小公子想要找人切磋,还是另寻高手吧。”
    谢晏晞不意外楚继沨拒绝,只是……谢晏晞眼底兴味盎然,她说道:“那么王爷可否告诉我,如今三分天下,王爷志在天下否?”
    此话一出,引起了众人的哗然。申知府暂且不论,其他官员也是议论纷纷。楚继沨成功被谢晏晞的话挑起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王爷,当今天下,以齐、晋、辽三国鼎立。在这之中 ,齐国坐拥中原腹地,幅员辽阔,我们晋国虽无法与之媲美,但多年联姻与在先祖的英明指导,晋国的实力也很强悍,至于辽国,铁骑强悍,骑兵一出,谁与争锋?又是草原上的国家,当然也很强。王爷,你可认为,三国分裂久了,就会迎来大一统的时代?”
    楚继沨闻言,久久不语。申知府皱了皱眉,大声呵斥:“大胆!国之大事,岂容你随意点评?”
    谢晏晞浅浅一笑,没有理会他,只顾着看楚继沨。楚继沨终于开口了:“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杀。”谢晏晞吐出这个字,楚继沨反而哈哈大笑,“小公子是认为,杀得越多越好吗?”
    “并不是,”谢晏晞娓娓道来,“杀得再多,也无法获得民心。本公子觉得,王爷需刚柔并济,方能得偿所愿。”
    没有直接点名,楚继沨却明白了谢晏晞此言之意。
    “赵公子,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楚继沨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对谢晏晞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迅速让一些人开始嘀咕起来:这位赵公子,看起来是有两把刷子的。
    宴会继续,谢晏晞与楚继沨没有再说话。但楚继沨对谢晏晞和蔼的态度让谢晏晞立马成为宴会的焦点,谢晏晞来者不拒,酒喝的多了,人就不舒服了。
    谢晏晞随便找了个理由提前退出。而满肚子疑惑的宁流云直到回去之后才敢提出疑问,“殿下啊,你为什么只是和楚继沨搭话?”
    谢晏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楚继沨此人深不可测,我今天过去赴宴,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啊?殿下,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躲避楚继沨吗?”宁流云这下子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谢晏晞笑了笑,“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来晋国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寻找楚继沨的弱点,之后予以打击。如果我们不努力靠近他,那么楚继沨背地里搞什么花样,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查出来?所以,刚刚我才会想办法让楚继沨注意到我。”
    楚继沨在江南地动此事上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谢晏晞是不知道的。但是不妨碍谢晏晞主动靠近他,以获得他的信任,只有靠的近了,才能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宁流云点了点头,后是想起什么,撇了撇嘴,“说起来,那个楚继沨啊,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干这些下三滥的事情,还真是糟心。”
    “行了,别理他。”谢晏晞压根就不喜欢与楚继沨打交道,现在是没办法必须与楚继沨交谈,要不然谢晏晞肯定是避之不及。
    “殿下,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听别人说啊,一梦千年的那些读者们,又吵起来了。”宁流云和许长清一样,都喜欢一梦千年的书,一梦千年的名气挺大的,在晋国也有名声。
    “吵什么啊?”谢晏晞问道。
    “还不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吗?故事的末尾一些人不服气一梦千年这样处理,然后很多人吵起来了,连带着以前那些喜欢煽风点火的也出来起哄,各种辱骂抨击书,美名其曰自己是为一梦千年好。”宁流云素来瞧不上那起子奇奇怪怪的人,平常风平浪静,半句话不说,现在有点问题了,立马出来煽风点火,还真是有趣。
    谢晏晞闻言,说道:“不与畜生争长短。”
    宁流云一怔,后哈哈大笑,“没错,不与畜生计较。”
    谢晏晞与宁流云这边聊着话。前天收的书童虎子日子一到,谢晏晞就和他说了一些话,也让他去药铺里当药童,虎子千恩万谢,发誓日后报答谢晏晞。谢晏晞并没有放在心上,虎子洗心革面,在药铺里学习到很多东西,也为之后虎子的名医之路奠定了基础。
    楚继沨在宴会结束后,派人调查了赵舒一番,结果出来了。
    “看来,这位小公子是个良善之人。”楚继沨似笑非笑,看着巧雨。
    巧雨娇媚一笑,“再怎么善良,也不如王爷好啊。”
    申濛在旁边一言不发,自从当初她被楚继沨临幸之后,她就这样了。楚继沨懒得去和她多说什么,连带着巧雨变得越来越得宠,反而衬得她这个新人一点地位都没有。
    “行了 ,你也辛苦了,下去吧。”楚继沨对巧雨很器重,作为精心培养的细作,巧雨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说,巧雨帮助楚继沨完成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任务,故而有人把巧雨送给他时,他才顺水推舟地收下。
    申濛与楚继沨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整个房间都充满着尴尬的气氛。
    “申小姐,”楚继沨叫了她一句,“本王要你做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王爷请吩咐。”申濛淡淡地说道。楚继沨让她干什么,她也不能反抗,而且,她反抗了,爹爹怎么办呢?
    “本王希望你,试探试探那位赵公子。”楚继沨把画像拿给她一看,小公子清瘦的脸庞顿时进入申濛的视线里。
    “奴不愿意。”申濛反对。虽然她被楚继沨收下了,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名分,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姬妾,地位尴尬,奴仆称呼时都是称“申娘子”。
    “你不愿意,看来是本王调教你不够好。”楚继沨冷冷一笑,忽然之间,申濛只觉身上一凉,原是衣衫尽被楚继沨撕裂。
    申濛的大脑内一片空白,楚继沨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本王让你做什么,你还那么多废话?就是出来让人睡得,何必这么清高?”
    听到这么侮辱的话,申濛的眼一红,眼泪随之而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哼!巧雨她都不敢违抗我?就凭你?”楚继沨不屑地看着她,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打量与冷漠。
    申濛总算是为自己说了句话,“王爷,奴家卑微,你何须这样羞辱奴家?”
    “昨天,巧雨没有告诉你吧?本王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知道了吗?”楚继沨对女人向来是这种态度,女人如衣服,随时随地都可以换,何须这般在意?
    “……我……”申濛话还没有说完 ,只见眼前一片空白,她仿佛无法挣扎的小虾一样,痛苦而又无奈,这段漫长的折磨,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完事之后,楚继沨让人给申濛重新梳妆打扮,让人看不出申濛经历过多么悲惨的折磨。
    “你去了赵舒的宅邸之后,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被赵舒发现你在试探他 ,听见了吗?”楚继沨冷声说道。
    “奴家明白了。”申濛还能说什么?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楚继沨大张旗鼓地送到谢晏晞的府邸门口。
    宁流云凑巧看见,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啊?”
    “这是王爷给赵公子的礼物。”侍卫傲慢地说道。谁人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摄政王的女人?现如今一个被王爷碰过的女人,就这样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子哥,就应该知足了。
    宁流云吃惊,走进院子里和谢晏晞提起这件事。
    “殿下,楚继沨派人给你送来一位美女。”宁流云面上尴尬地说道。
    “女人?”谢晏晞无话可说,这是为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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