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两姐妹偶尔闹了不愉快,斗句嘴,也是正常的。燕绥那个丫头不小心把徽音的小木马弄坏了,这不,两人就闹崩了。”董氏是对自己的这对双胞胎女儿无话可说了,毕竟两姐妹之间感情有多好那是有目共睹了,现在居然吵的不可开交,也是出人意料。
    谢晏晞沉吟,之后笑了笑,说道:“要不我去找找徽音表姐与燕绥表姐吧,舅舅要去江南了,她们也该来给舅舅道个别。”
    赵昇皱了皱眉,董氏闻言宛然一笑,“既是灼灼要去,那就去吧。”正好治治这对不省心的姐妹花。
    谢晏晞轻笑一声,站起身与赵昇董氏告辞。紫苏白露来成国公府很多次了,二人自然知道赵徽音与赵燕绥的院子在哪里,所到之处,奴婢们纷纷低头行礼。
    谢晏晞来到赵徽音的院子外时,守门的婆子惊讶,连忙见礼,“老奴见过长公主。”
    “起来吧。孤今日是来找徽音表姐的,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了。”谢晏晞淡淡地说道,尊贵不失体面。
    婆子一听,俯首应道:“老奴这就和大小姐禀报。”接着进去了内院,与赵徽音的贴身丫鬟绮罗低声细语说了几句。
    绮罗掀起珠帘,打断了赵徽音的动作,“大小姐,圣元长公主来了。”
    “你是说灼灼吗?”赵徽音放下手中的小刀,声音带着惊喜。
    “正是,长公主在院外候着。”绮罗笑道。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与长公主的感情有多好的,现如今长公主一来,小姐多日阴沉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你们还真是傻子,还不赶快把她请进来?让灼灼等在外面算是什么事啊?”赵徽音训斥着这些奴婢的失礼,也不管手里的小木马了,一溜烟地跑出院外,兴高采烈地扑进谢晏晞的怀里。
    “晏晞表妹好!”赵徽音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谢晏晞,以往两姐妹碍于身份,都不敢在外人面前对谢晏晞表现出如此亲昵的态度。现在或许是抛弃了顾虑,对谢晏晞也是非常亲昵了。
    谢晏晞连忙推出赵徽音的头,没好气地说道:“大表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当着大家的面,你这样子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换做是商满月与柔嘉长公主这样的小孩子扑进她怀里,谢晏晞会母性爆发,非常慈爱,而对象换成赵徽音这样的十七八岁小姑娘,倒是让谢晏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徽音一听,“哟嘿”了一句,开口说道:“晏晞表妹,这是表姐妹之间感情好的表现,哪里不好意思了?我好歹是成国公府的小姐,主动抱着你,你应该偷笑了。”
    谢晏晞看着赵徽音似是得意似是充满傲气的神态,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面上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也说了,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凡事注意点形象,要知道啊,我比你小,扑到妹妹怀里,你也不尴尬吗?”
    孰知赵徽音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之后答道:“还真没有,以前我觉得扑进你怀里怪小孩子的,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大好的抱大腿的机会,干嘛不扑啊?”
    见赵徽音振振有词的样子,谢晏晞煞风景地泼了冷水,“若不是我比你高,又是练武的,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扑啊?”话语里的嫌弃溢于言表。
    赵徽音:“……”这个表妹果然一如既往地气死人。
    “行了,我们也别在外面说话了,进去说吧。”谢晏晞反客为主,越过赵徽音直接走进了院内。紫苏白露两侍女紧随其后,赵徽音才不想落后谢晏晞太多,也跟着进去了。
    谢晏晞一落座,便打量起赵徽音的闺房。书案上放着一堆木制品,并且摆放着刻刀等一些工具,完全不像平常女儿家放的胭脂水粉、玉翠绫罗,赵徽音的闺房,就和她这个人一样,规整而异于世俗。
    谢晏晞轻笑,“表姐啊,你与燕绥表姐是不是吵架了?”直接开门见山,令赵徽音有些措手不及。
    赵徽音一听到赵燕绥的名字,便没好气,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嘴里嘟囔着:“谁愿意和她吵了?她弄坏了我的东西,我让她道歉还不对吗?她还意思骂我?”
    谢晏晞闻言,勾了勾嘴角,“我听说你们已经好久不和对方说话了。依我看,你们两姐妹哪里有隔夜仇啊?这件小事,无须闹得太僵。”
    赵徽音轻哼道:“哪里是小事了?我的东西弄坏了,她一句道歉都没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一副势不两立的态度。
    赵徽音就是这样的人,谁弄坏了她精心制作的木工,分分钟和你闹得没完。要只是拌了几句嘴,那还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你一旦接触了赵徽音的底线——木制品,对不起,她不仅要和你绝交,甚至是打算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你。
    这或许是赵徽音与赵燕绥直到现在还没有和好的缘故。赵徽音骂了赵燕绥一通,赵燕绥气不过,与她大吵大闹了,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骂了好几十个回合,直到现在还在冷战。
    谢晏晞轻叹一声,“表姐,舅舅三天后就要去江南赈灾了。”
    “你说什么?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赵徽音这样子也顾不得与赵燕绥争吵了,连忙拉着谢晏晞的袖子追问此事。
    谢晏晞见状,打趣道:“怎么?刚刚还不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吗?怎么现在就这么热情似火了?”
    赵徽音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一码归一码,赵燕绥欠我一句道歉,只要她一天不道歉,我就一天与她势不两立。”
    “哦?这么说,只要燕绥表姐和你道了歉,你就原谅她,是不是啊?”谢晏晞挑了挑眉,话语中的深意让赵徽音有些尴尬。
    “差不多啦,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赵徽音涨红着脸,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那好吧,孤这就去找二表姐,让她亲自给你来道歉,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谢晏晞微微一笑,望着赵徽音。
    赵徽音想了想,只好说道:“那行,就像你说的,她道歉,此事一笔勾销。”
    谢晏晞闻言, 满意地笑了起来。从位上站起来,主动去找赵燕绥了。
    赵燕绥得知谢晏晞的来意之后,原本并不答应,但在谢晏晞推心置腹的劝说下,总算是愿意来赵徽音跟前道歉了。
    两姐妹哪里会有隔夜仇?话一说开,自然恢复了以往的感情,赵徽音与赵燕绥和好如初,开始说说笑笑了。
    谢晏晞见状功成身退,把空间留给她们,跑去与赵昇董氏说明了这件事。
    赵昇非常感激,说道:“谢谢灼灼了。”要不是谢晏晞亲自出手,赵徽音与赵燕绥指不定还要闹好久了。
    董氏对谢晏晞的出手相助既是感动,又是感激,她紧握着谢晏晞的手,眼里带着热忱,话语中尽是真诚,“灼灼,多谢你了。”
    “哎,瞧舅舅舅母说的,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谢晏晞淡淡一笑,谦虚道。
    赵昇与董氏二人看了几眼,董氏似是会意,朝谢晏晞说:“长公主 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们去做吧。”
    这是舅舅舅母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信号吗?谢晏晞挑了挑眉,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舅舅,去江南赈灾时一路小心,舅母要给舅舅准备行李,灼灼就不打扰了。告辞。”
    谢晏晞顺势搭着紫苏的手转身离去,赵昇与董氏跪送谢晏晞离开。
    “长公主,世子爷去了江南,会不会有事啊?”紫苏心思缜密,这次江南地动拖延了一个月才来上报朝廷,要说江南官场那边没有什么猫腻,谁会相信?
    “有没有事,孤心里也没有把握。”谢晏晞叹气,江南赈灾的人选已经定下,即便她心里不同意 也不能让谢宣玠收回成命。
    “这次世子爷去江南,是不是又要半年见不到了?”白露的想法比较简单,江南地动,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更不用说江南那边的水深得很,赵昇虽为国公府世子,但江南那边的官员估计也不太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对他另眼相看。不忙个半个月回来,也是没办法的。
    “估计吧。以前舅舅去南元出使时,也是差不多半年之后才回来的。”谢晏晞想了想便说道。
    正当谢晏晞主仆聊着此次江南地动一事时,琴筝又和谢晏晞禀报了一个消息:夏嫔殁了。
    “夏氏死了?怎么死的?”谢晏晞皱起眉头,询问着。
    “听掖庭那边的老嬷嬷说,夏氏一进了掖庭,就心如死灰,嘴里整天念叨着二公主与陛下的名字,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在半夜里悬梁自尽了。”
    按理说,夏氏死了也不足以让谢晏晞上心,不过夏氏上次谋害谈初晴失败,被谢宣玠罚入掖庭,本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并不会出事的。然而,夏氏还是死了,只留下一个牙牙学语的二公主,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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