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查不就知道了吗?”赵太后神色淡淡,安郡王能够卧薪尝胆多年,只为替蔡嫔报仇雪恨,这点陈年旧事,安郡王想要知道是真是假,必然轻轻松松。
    就在安郡王愣神思索的片刻,寝殿外已被御林军把持住,安郡王一派溃不成军,章秋娘走进殿,说道:“启禀陛下,我和霁妤等人已把安郡王一派的人全部击杀。”
    “不可能,你在骗我!”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安郡王神智不清了。乔霁妤懒得与安郡王废话,直接绑住了安郡王,至于围住谢宣玠的人,自然也束手就擒乖乖投降了,这场叛乱,以谢宣玠的胜利画下句点。安郡王被谢宣玠下令圈禁在庄子里,永世不得出,贬为庶民,凉州收回,以往的一应封赏皆被没收。在一天夜里,安郡王吞金自尽。安郡王的家眷,谢宣玠为了以示皇室大度,便没有降罪于她们。不过原本的安郡王妃由于突逢变故,精神失常,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得,有一次发病竟想要掐死她,若不是蕊儿发现了,估计这位二小姐真的命不久矣了。也因此事,谢宣玠也让几位老嬷嬷照顾这两个孩子,之后蕊儿与二小姐相依为命,渐渐长大,此乃后话暂时不提。
    安郡王倒霉了,与他同一条船上的广陵郡王自然没有好下场。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许多老百姓对此唾骂不已,谢宣玠下令择日处斩,着没收其衡州与广陵郡王名义上的所有财产,也罢黜了衡州与广陵郡王勾结的官员,谢宣玠又派了自己的心腹官员上去,重新治理衡州,还衡州一片太平清明。
    叛乱被镇压,大齐进入了一段相当长的平稳日子,也就偶尔前线传来密报,才让人感觉到一丝躁动。十二月二十八日,谢晏晞率领部队与晋国、吐蕃联军在五原城外展开决战,两军厮杀至五天五夜,最终以谢晏晞的险胜画下句号,晋国、吐蕃联军大败而逃,仓促间唯有主帅与十几个将军护送逃跑。和也被谢晏晞俘虏过后因拒不投降,被谢晏晞挥剑斩杀,一代名将就此落下帷幕,谢晏晞对和也的忠诚感到敬佩,让人好好安葬了和也。
    这次战役虽然齐军大胜,但也损失惨重,仅有两三十万将士存活,而大部分将士身负重伤,谢晏晞本人也不能幸免,也是因此,齐军并没有乘胜追击,而选择了休养生息。
    “元帅,你没事吧?”钱雁柔神情担忧,作战时谢晏晞一直冲在最前面,手里的长鞭一发就是一个人头。那些人一看到谢晏晞不要命地往前冲,哪里不会重点攻击她?谢晏晞武功高强是没错,但偶尔也会阴沟里翻船,就比如这次不小心被一位小兵划破了铠甲,伤不算太重,但也要好好调养。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谢晏晞穿回衣服,面上笑呵呵地安慰道。
    “元帅,你要好好休息 。以后千万别往前冲了,你要是出了事,后果很严重。”钱雁柔很明白谢晏晞之所以往前冲,就是想要吸引敌军的注意力,给其他将领分散一些麻烦。但谢晏晞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般人哪里受得了?也就谢晏晞艺高人胆大,才敢这么做。
    “不这样做,那些疯子,岂会轻易被攻破?”谢晏晞笑了笑,虽然那次放火让晋国与吐蕃损失惨重,但好歹也保存了一部分实力,而且他们后来又陆续补充了一定的兵力,谢晏晞带着所有人马去打,也不敢保证大获全胜。顾珏难缠,谢晏晞并不敢掉以轻心,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令顾珏他们节节败退了。
    “那么元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赢了是真的,不过现在这情况,若是强行剿杀,也无能为力啊。”钱雁柔身为副帅,所考虑的事情远比其他将领多的多。吐蕃与晋国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已经丧失了争夺天下的资格,但大齐这方面也折损了一定的人马,想要吞下吐蕃,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接下来就静观其变,他们想要议和又或者干什么,我们就看着。”谢晏晞勾了勾唇角,如果她猜的没错,晋国应该是想要议和,而吐蕃则是继续打,两方意见不和,又有好戏看了。
    “如果议和,我们是接受还是拒绝?”钱雁柔蹙了蹙眉,议和非同小可,可是就这样善罢甘休 还是好不甘心的。
    “是否接受,要看他们的诚意。而且,既然能够吞下吐蕃,何必议和呢?”谢晏晞冷然一笑,吐蕃出尔反尔,这次她不打算轻松放过,至于晋国,骨头硬啃不下来,不过教训一下吐蕃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样子,元帅心里已有成算。”钱雁柔微微一笑。
    在歇息了两天后,齐军元气已恢复大半,窜逃的顾珏与残余兵力派人送来了议和文书,谢晏晞并没有说什么。当夜,谢晏晞带领金吾卫以及三千人马 ,直接绕道攻入兵力空虚的吐蕃,吐蕃大王被俘虏,皇室宗亲、后妃公主以及皇子等人共四十六人被抓,硕果累累,吐蕃灭亡。
    得知此事的谢宣玠大喜过望,直接敕封谢晏晞为骠骑大将军,掌兵马大元帅之权,加封上柱国,正一品。这下子谢晏晞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至于其他将领,自然也是加官进爵,春风得意。钱雁柔官升从一品,食邑增至四千,封秦国夫人;姚远陵这次也立下了大功,帮助谢晏晞拖住顾珏的脚步,谢宣玠大手笔,也被封了侯,在金陵的名声更大了。但谁也不能越过谢晏晞的风头去。
    吐蕃国破,顾珏大败回国,晋国皇帝大怒之下干脆把顾珏下了监狱,摄政王楚继沨对此不闻不问。吐蕃与晋国的联军不攻自破,谢晏晞也打算择日班师回朝了。
    “大将军,大将军,姚将军求见。”谢晏晞升了官后,诸位将领对她的称呼也更改了。
    “请他进来。”谢晏晞放下兵书,心里不解正在镇守朔方的姚远陵为什么会来这里?
    “大将军,恭喜你。”姚远陵笑了笑,当年尚且稚嫩的荣德公主,如今变成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这一切的一切,让人惊讶。
    “姚将军,你来这里是要跟我说这些吗?”谢晏晞感觉今天的姚远陵有些奇怪,但让她说哪里奇怪吧,也说不出来。
    姚远陵一愣,后说道:“额,就是……”结结巴巴的,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你尽管说吧,本将军听着。”谢晏晞很大方地说道。姚远陵心里纠结无比,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无数个念头萦绕心头,一时之间无法抉择。
    “怎么了?老半天不说话,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谢晏晞疑惑地看着姚远陵,姚远陵咬牙,终于开口询问:“大将军 ,你以后会不会找驸马成亲?”
    “我?”谢晏晞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不会找驸马成亲的,除非驸马愿意入赘又或者接受孩子随我姓,否则想都不用想。”十分干脆明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姚远陵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晏晞看着他,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起本将军的婚事了?”
    “没事,就是闲来没事,问一问,别放在心上。”姚远陵尴尬一笑,擦了擦冷汗。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谢晏晞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太久。
    “大将军,吐蕃已被我们攻破,被化为我们大齐的领土,那么晋国那边,就这么算了?”姚远陵还是不甘心让晋国全身而退,但晋国也不是好惹的,大齐也需要休养生息一阵子,所以只能无奈地放了晋国一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以后我们自会再报。”谢晏晞神情冷漠,楚继沨与吐蕃联手算计大齐,她怎么可能会忍了?上次让段悦霜算计楚继沨丢脸,估计也没有让他吃点苦头,这一次,不让他割点肉,她就不是谢晏晞了。
    姚远陵觉得此刻的谢晏晞耀眼不已,想起以前金陵里流传的圣元长公主桀骜不驯、跋扈飞扬、冷血无情的流言,姚远陵内心就有着一丝的异样。
    班师回朝的日子很快就到,五原的寒冷,让谢晏晞这个一贯习惯金陵气候的人都有些开始念念不忘了。不过,金陵才是他们的家,钱雁柔与谢晏晞并排骑着马,街头巷尾皆是围观的老百姓 这一次的大胜利,彻彻底底地让谢晏晞名扬天下了。
    谢宣玠为了迎接亲妹妹的凯旋,带领了文武百官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大哥,你怎么来了?”谢晏晞翻身下马,连忙一跪。谢宣玠见状赶快扶起,面上喜气洋洋,“灼灼,你立了大功,哥哥当然要亲自来迎接你。大将军,这边请啊。”
    见谢宣玠如此,谢晏晞也不阻止,再次上马进城,全城的老百姓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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