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圣旨,在金陵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暂且不提谢晏晞接管湘西的兵权,单单商满月一个郡主就可以用公主的封邑,不就是间接的告诉所有人虽然昌平郡主只是一个郡主,但待遇是公主份例的,谁都不能欺负吗?这样的厚待,令不少人开始心思浮动。
    谢晏晞也知道商满月最近风头很大,就暂时让她待在公主府里,不轻易出去。商满月很乖巧地听从谢晏晞的话,并没有询问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是待在公主府玩。索性公主府够大,想玩什么也比较自由。柔嘉公主就很悲伤了,商满月不来,她觉得无聊寂寞,于是整天拉长了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赵皇后一见此状,就询问了一下:“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整天蔫蔫的,无精打采。”
    柔嘉公主拉着赵皇后的手,声音娇软地说道:“母后,嘉儿想要和满月玩。满月为什么不来啊?”
    赵皇后叹气,摸了摸她的头,“你满月妹妹有事情不能来,嘉儿自己要是觉得闷,可以看看书啊。”
    “好吧。”柔嘉公主不太满意地嘟着嘴,跑去藏书阁看书了,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赵皇后摇摇头,柔嘉公主就是活宝,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谢晏晞收到请函,这是赵徽音与赵燕绥两姐妹送来的请帖,说是有事情和她商量,地点是在成国公府。谢晏晞既好奇又怀疑,带上紫苏白露签证琴络一起去成国公府里。
    凑巧,赵昇与董氏正要出门,双方打照脸,赵昇一脸笑呵呵地说道:“灼灼来了啊,是来找徽音与燕绥的吗?”
    谢晏晞回以笑容说道:“是啊,舅舅与舅母是要出门吗?”
    “是啊,舅舅和你舅母打算去访问我的一个朋友。他刚刚到金陵,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妥善处理好,舅舅和舅母去帮衬一下。”赵昇交友广泛,认识了不少五湖四海的朋友,他平常又对朋友两肋插刀,想当然的人际关系就越来越多了。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晏晞点了点头,说道:“那舅舅舅母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放心吧,你舅舅舅母不是小孩子,肯定会早点回来的。灼灼在国公府别客气啊。”赵昇边走边说,董氏朝谢晏晞微微一笑,两夫妻就这样消失在谢晏晞的视线内。
    谢晏晞来成国公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国公爷回到乡下,颐养天年,并没有接受赵昇与赵皇后的挽留。老国公爷以前就对谢晏晞十分照顾,走在成国公府,谢晏晞依稀还能记起老国公爷的教诲。
    赵徽音与赵燕绥两姐妹的院子离得很近,谢晏晞并没有走多久就到了。赵云旗与赵云霖在花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有察觉到谢晏晞的到来。
    “晏晞妹妹!”赵徽音出人意料的热情,直接搂住谢晏晞的脖子。谢晏晞吓得后退一步,不得不弯下腰迁就赵徽音。谢晏晞问道:“表姐,你是魇着了?怎么今天对我搂搂抱抱的?”
    赵徽音闻言不快地嘟起嘴,说道:“哎,晏晞表妹,我这是热情好客,不是魇了。我现在脑子很清楚。”说完便扬了扬眉毛。
    一旁的赵燕绥兜头就泼过去一盆冷水,说道:“行了吧,你这是馋晏晞表妹的美色,不是热情好客。”
    谢晏晞、赵徽音:“……”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我们找晏晞表妹来呢,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表妹商量。”赵徽音一改嬉笑玩闹的神情,面容严肃,似乎此事非常重要。
    谢晏晞也跟着心里一紧,问道:“是什么事?”
    赵徽音拿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鱼龙图案的,用一条红链拴着,触之生温,成色极好。谢晏晞不解地拿起玉佩问道:“嗯?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赵燕绥替赵徽音解答道:“晏晞表妹,这块玉佩是陆大小姐送给我们的。”
    “陆兰馨?她平白无故送你们玉佩干嘛?”现在又不是过生辰宴会的,也没有什么喜事,哪里有谁会无缘无故送礼物?谢晏晞越想越觉得奇怪。
    赵徽音满脸惆怅,唉声叹气,“这块玉佩她说是替王二夫人送来的,说是作为赔罪礼物。”
    “王二夫人?该不会是……阮丹敏吧?”谢晏晞神色古怪地说道。阮丹敏这个消失已久的名字,如今乍然听到,实在是让人心情复杂。
    “对,她说当初在大长公主府做出丑事,惹怒大长公主,心里过意不去,她现在又是白身,轻易见不到表妹,所以就委托了闺中密友陆大小姐,把她的礼物送到我们手里,作为赔罪礼。”赵徽音神情淡淡,其实阮丹敏还拜托陆兰馨传几句话,不过这些话并不重要,她无需转达。
    谢晏晞将玉佩翻了翻 ,总觉得其中有不妥之处。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到现在才来赔罪,会不会太晚了?而且阮丹敏真正要赔罪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大长公主。她要送直接送给大长公主不就行了?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的?
    赵燕绥见谢晏晞一直盯着玉佩不说话,心里觉得奇怪,问道:“晏晞表妹,这块玉佩有什么特殊的吗?让你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
    “也没什么,我就是瞧瞧这块玉佩是怎么做的,到时候让人做一个看看。”谢晏晞随口胡掐了一个理由敷衍道。
    赵徽音不相信谢晏晞的说辞,问道:“晏晞表妹,你就老实说吧,这块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让你这样看重它。”
    谢晏晞叹气,“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怀疑阮丹敏把它送过来,是不是里面暗藏玄机,想让我知道?”
    “有什么玄机?就是十分普通的玉佩,也没有多大珍贵。”赵燕绥一脸茫然,不以为意地说道。
    谢晏晞似是瞧出什么门道来,往玉佩中心鱼眼的位置轻轻一敲,鱼眼处顿时空出一块地方来,谢晏晞往里面一看,里面藏着几张字条,让谢晏晞震惊不已。
    “表妹,这……玉佩……”赵燕绥指着鱼龙玉佩,手指发抖,声音都有些不确定了。
    赵徽音倒是十分淡定,淡淡地说道:“我倒是好奇这些字条里写了什么?”
    谢晏晞把字条摊开,字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人触目惊心。
    “蔡嫔……安郡王……”谢晏晞指着其中一张字条 喃喃自语。其他字条上面写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与景王有关,唯独这个写的是蔡嫔与安郡王的。但是上面写的不多,仅仅是写了名字就没有了。让谢晏晞在意的很。
    “蔡嫔怎么了?”赵徽音年纪还小,当时蔡嫔出事时都没有记忆。谢晏晞摇摇头,“也没什么,蔡嫔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蔡嫔是安郡王的生母,想当初也是得了几分帝宠,不说是后宫第一得意人,也好歹比大部分无子无宠的嫔妃好太多了。可是有一天,淳熙帝却将蔡嫔当场杖毙,安郡王被送到凉州,十年不回金陵。
    “晏晞表妹,我这里有一个传闻,不清楚是真是假,是有关蔡嫔与安郡王的。”赵燕绥突然小声地说道。
    “说吧。我听听。”谢晏晞倒是好奇传闻是什么了。
    “就是,当初蔡嫔娘娘给皇后姑姑下毒,意图控制皇后姑姑,而且当初皇后姑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蔡嫔这么一下手,皇帝姑丈就只能让太医把孩子拿掉,听说是一个女胎。”赵燕绥呼出一口气,这个传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对。
    谢晏晞蹙眉,在她的记忆里,蔡嫔出事那段时间正好赵皇后也不太舒服,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当时她还小,还以为赵皇后是命不久矣了,整天哭闹着要找赵皇后 。要不是和仪长公主撞见并安慰她,估计她就真的以为赵皇后不久于人世了。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蔡嫔被杖毙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在凉州时夏修信誓旦旦地说赵皇后陷害蔡嫔,这里面……
    谢晏晞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前方一片迷茫。好不容易拨云见日了,却发现只是散了一点点的雾。
    这时候,成国公府突然掀起了一阵骚乱。景王,叛乱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金陵,原因无他,景王带领一众部队封锁了所有文武百官的宅邸,就连皇宫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淳熙帝怒骂道:“这个孽子!岂有此理,逼宫造反,罪无可恕!”
    赵皇后正好在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安慰道:“陛下,保重身体要紧啊,别气坏了身子。”
    “这个孽子,竟然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淳熙帝努力压抑着怒火,说道。
    成国公府谢晏晞得知了景王叛乱的消息后,一跃马上,立刻就想要冲出成国公府。
    司马崇拦住了谢晏晞的去路,说道:“公主殿下 请你好好待在国公府,切勿出去。”
    “给本公主让开。”谢晏晞冷冷地看着司马崇,语气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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