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淳熙帝很快就下达了旨意,召令靖国公主兼五原总督谢晏晞即日起返回金陵。听到淳熙帝派来的内监传达的圣旨,谢晏晞觉得事态远比她想象中的严重糟糕。
内监面上忧愁地说道:“总督大人,陛下去年起就身子差了很多,一直缠绵病榻,朝政也都又太子和王丞相负责。太子殿下那边也不太好,皇长孙由于被景王废妃害了身子,一直不太爽利,陛下说就靠公主殿下了。”
谢晏晞闻言, 心内波涛汹涌,面上道:“好,多谢公公了。本公主会立刻返回京城,探望父皇的。”说完,紫苏白露二人就往他手里塞了荷包,内监高高兴兴地走了。
内监一走,谢晏晞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紫苏走过来,担忧道:“公主,看样子陛下的病情很严重。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
虽然谢宣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凡事都有万一,特别是淳熙帝病重这种敏感时刻,景王若是狗急跳墙,逼宫造反也不是做不出来。到时候 谢宣玠和谢晏晞,都要倒霉。
“那是当然的,金吾卫和龙麟队都是本公主的势力,章秋娘和石福华这些年表现不错,如是含玉和我来到五原,很久没有回去了,满月那边你要安排好了。”谢晏晞收养了商满月,如今她已八岁,原本还胖嘟嘟的小脸庞逐渐变成瓜子脸了。谢晏晞不想把大人的事情牵扯到小孩子的世界里,但是把商满月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思来想去,把她带走妥善放在公主府反而是更好的。
白露和商满月相处时间最长,这种事她最有发言权,便说道:“请公主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商小姐的。”
“那就好,紫苏白露、琴筝琴络,大家整理好行李,离开五原了。”对于这个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地方,谢晏晞不舍得是假的,可是金陵才是她的归处,就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来这里了。
启程回京的消息岳中瑞自然是知晓的,他带领太守府的上上下下目送谢晏晞离去,这一路上,都由金吾卫和龙麟队护送,令人意外的是,耶律扎也跟着来了。耶律扎说从来没去过金陵,心里好奇便想要跟着瞧瞧,原本耶律昊是不同意的,不过不知耶律扎和耶律昊说了什么,耶律昊很爽快地放他离开了。对此,谢晏晞不置可否。反正多一个人也不会带来麻烦,耶律扎想要来就来吧。
凌风和赤雪依然老样子,互相看不惯,谢晏晞无奈摇头,唐如是唉声叹气,邢含玉则是笑说:“这两个家伙,仿佛是上辈子的死对头,就是要分出上下来才肯罢休。”
谢晏晞戳了戳赤雪的耳朵,没好气地说道:“赤雪, 我告诉你,别那么小气,凌风可是你弟弟,以后见到它别鼻孔朝天的。”
“你也是,听见没有啊?”唐如是也教育起凌风了。一行人目标明确地前行,这一次并没有杀手埋伏,也没有陷阱暗算,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走了差不多半个月,此时是六月,天气闷热,金陵就像火炉子一样,热的人心浮气躁。谢晏晞一行人抵达的时候,引起了城门口百姓的注意。
“哇,队伍前头的姑娘是谁啊?还有一行人护卫?”
“你傻啊,这是靖国公主 ,人家离京三年,你就不认识了。”
“靖国公主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都认不出她了。”
“别说了,人家来了。”
……
还真别提,谢晏晞一行人挺扎眼的,一看就知道不能招惹。此次回京谢晏晞原本还以为并没有人来迎接她回来,没料到的是太子谢宣玠与泰王谢宣琛亲自迎接她来了。
“灼灼!”太子谢宣玠热情地招手。谢宣琛也不甘示弱,也说道:“妹妹啊!我和大哥来接你了。”
谢晏晞抽了抽嘴角,驾着赤雪飞奔而来,说道:“两位哥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你看你,去了一趟五原,就把你弄得这般生疏了。”谢宣玠每年都给谢晏晞寄上书信,遇上逢年过节的,也给谢晏晞捎上一份礼物。谢宣琛则是操心粮草军备这些东西,生怕谢晏晞在五原吃苦头。两位兄长对谢晏晞这个妹妹可谓是非常关心疼爱了。
“大哥四哥,日头晒,不如我们进去再说吧。”谢晏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阳,再看看谢宣玠与谢宣琛额头上流下的汗,就知道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谢晏晞不想让两位哥哥再被晒到,关心道。
“好,我们先进宫,父皇那边不急。”谢宣玠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谢晏晞眉头紧蹙,淳熙帝的病情应该是很严重的,但是听大哥所说好像并不严重,难道……淳熙帝是装病?
想到这里,谢晏晞的背上起了一层冷汗。面上不多说什么,径直朝皇宫走去。唐如是邢含玉这些人反而到公主府,静待谢晏晞的到来。耶律扎这个侯爷世子,就被谢宣琛拉去喝酒看戏了。
谢晏晞久违地看到皇宫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紫苏白露恭敬地伺候谢晏晞沐浴。三年里谢晏晞虽然不在皇宫,但赵皇后每天都派人认真打扫长乐宫,不让其沾染一丝尘埃。琴筝琴络端静心采摘的花卉,往汉白玉建成的安清池一倒,顿时芳香四溢。
沐浴更衣后,谢晏晞心满意足。紫苏白露给她打理头发,琴筝琴络就把衣裳端上来,供谢晏晞挑选。
而这时,李荣禄来了。小宫女进殿禀报此事时,谢晏晞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震惊,淳熙帝的病情或许真的很严重,要不然往常都不会这么急迫。
李荣禄邀请了,谢晏晞也没有心思在这里磨蹭了,很快速地梳妆打扮,身穿大红宫装,跟着李荣禄来到紫宸殿侧殿里 ,淳熙帝正躺在床上,璇玑大长公主也在这里。李荣禄已经退到殿外。
谢晏晞微愣,上前问安:“姑祖母,是父皇让你来的?”
璇玑大长公主点点头,“是啊,陛下专门请我来给他看看的。灼灼才刚回来,是不是很累?”目光充满关切,谢晏晞心里一暖,答道:“没事的,灼灼没事。最重要的是父皇怎么样了?”
“哎,”璇玑大长公主叹气,“你父皇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积劳成疾,之前瞅着是不打紧,但病来如山倒,风寒来来去去地反复复发,姑祖母也无能为力啊。”
这句话毫无疑问就是判了淳熙帝死刑,谢晏晞不敢置信,从小到大淳熙帝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照顾,如今她一归来,淳熙帝却病入膏肓,这怎么能让谢晏晞接受呢?
“姑祖母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帮父皇多拖延一些日子。”谢晏晞神色哀戚地看着璇玑大长公主,心里很痛苦。
“如今这种情况下,姑祖母只能用九转金丹帮你父皇拖个两年了,最多两年而已,这病已经潜伏在陛下身上很久了,现在积累得多,一下子爆发出来了。”璇玑大长公主这辈子醉心医术,几乎把她的大半辈子都放在医术上了,可以说璇玑大长公主就是神医了。可惜淳熙帝这个病情,已然是油尽灯枯,大长公主也无法挽回 ,只能尽力让他多活些时日。
姑侄说话间,淳熙帝睁开眼睛,已经醒了。他挣扎起身,见到谢晏晞,叫了一句:“灼灼,过来这边。”
谢晏晞面上不欲做哀痛状,只好强颜欢笑道:“父皇,你叫我有什么事?”
“这三年,你在五原做的不错,耶律昊耶律扎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父皇果然没看错你。”淳熙帝欣慰地看了一眼谢晏晞。
谢晏晞鼻子一酸,说道:“父皇,是你英明神武,才有儿臣的这番功绩。都是父皇的功劳。”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玉瓒后继有人,我就算是立刻驾崩也无怨无悔了。就是有点遗憾 没能遗憾看到灼灼成亲生子,女人家家的,还是要成亲的。”淳熙帝自从取消了谢晏晞和江思成的婚约后,便再也没有给谢晏晞找第二个驸马。这里面固然有谢晏晞的不愿成亲的原因在,也有淳熙帝心里愧疚不想让谢晏晞受到委屈的意图,所以直到现在,谢晏晞已经年芳十五, 却还未定亲。现在淳熙帝提起此事, 显然是打算让谢晏晞成亲了。
谢晏晞眉头一皱,意欲反对,淳熙帝接着说:“灼灼,你的脾气,父皇怎么会不知道?你心性太高,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配得上你啊?可是,父皇不想你百年后没有香火供奉,没有后人祭祀,所以,父皇才想要给你找个驸马,不知你可埋怨父皇吗?”
“不怨你。”谢晏晞早已不是少年不知事的她了 。面对淳熙帝的请求,都会三思而行,并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
“你啊,还是老样子,去了五原三年,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也好,父皇想让你和袁大公子处处看,不知你可愿意啊?”淳熙帝的话,犹如霹雳,狠狠地砸了谢晏晞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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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监面上忧愁地说道:“总督大人,陛下去年起就身子差了很多,一直缠绵病榻,朝政也都又太子和王丞相负责。太子殿下那边也不太好,皇长孙由于被景王废妃害了身子,一直不太爽利,陛下说就靠公主殿下了。”
谢晏晞闻言, 心内波涛汹涌,面上道:“好,多谢公公了。本公主会立刻返回京城,探望父皇的。”说完,紫苏白露二人就往他手里塞了荷包,内监高高兴兴地走了。
内监一走,谢晏晞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紫苏走过来,担忧道:“公主,看样子陛下的病情很严重。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
虽然谢宣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凡事都有万一,特别是淳熙帝病重这种敏感时刻,景王若是狗急跳墙,逼宫造反也不是做不出来。到时候 谢宣玠和谢晏晞,都要倒霉。
“那是当然的,金吾卫和龙麟队都是本公主的势力,章秋娘和石福华这些年表现不错,如是含玉和我来到五原,很久没有回去了,满月那边你要安排好了。”谢晏晞收养了商满月,如今她已八岁,原本还胖嘟嘟的小脸庞逐渐变成瓜子脸了。谢晏晞不想把大人的事情牵扯到小孩子的世界里,但是把商满月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思来想去,把她带走妥善放在公主府反而是更好的。
白露和商满月相处时间最长,这种事她最有发言权,便说道:“请公主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商小姐的。”
“那就好,紫苏白露、琴筝琴络,大家整理好行李,离开五原了。”对于这个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地方,谢晏晞不舍得是假的,可是金陵才是她的归处,就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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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和赤雪依然老样子,互相看不惯,谢晏晞无奈摇头,唐如是唉声叹气,邢含玉则是笑说:“这两个家伙,仿佛是上辈子的死对头,就是要分出上下来才肯罢休。”
谢晏晞戳了戳赤雪的耳朵,没好气地说道:“赤雪, 我告诉你,别那么小气,凌风可是你弟弟,以后见到它别鼻孔朝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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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这是靖国公主 ,人家离京三年,你就不认识了。”
“靖国公主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都认不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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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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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太子谢宣玠热情地招手。谢宣琛也不甘示弱,也说道:“妹妹啊!我和大哥来接你了。”
谢晏晞抽了抽嘴角,驾着赤雪飞奔而来,说道:“两位哥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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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侄说话间,淳熙帝睁开眼睛,已经醒了。他挣扎起身,见到谢晏晞,叫了一句:“灼灼,过来这边。”
谢晏晞面上不欲做哀痛状,只好强颜欢笑道:“父皇,你叫我有什么事?”
“这三年,你在五原做的不错,耶律昊耶律扎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父皇果然没看错你。”淳熙帝欣慰地看了一眼谢晏晞。
谢晏晞鼻子一酸,说道:“父皇,是你英明神武,才有儿臣的这番功绩。都是父皇的功劳。”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玉瓒后继有人,我就算是立刻驾崩也无怨无悔了。就是有点遗憾 没能遗憾看到灼灼成亲生子,女人家家的,还是要成亲的。”淳熙帝自从取消了谢晏晞和江思成的婚约后,便再也没有给谢晏晞找第二个驸马。这里面固然有谢晏晞的不愿成亲的原因在,也有淳熙帝心里愧疚不想让谢晏晞受到委屈的意图,所以直到现在,谢晏晞已经年芳十五, 却还未定亲。现在淳熙帝提起此事, 显然是打算让谢晏晞成亲了。
谢晏晞眉头一皱,意欲反对,淳熙帝接着说:“灼灼,你的脾气,父皇怎么会不知道?你心性太高,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配得上你啊?可是,父皇不想你百年后没有香火供奉,没有后人祭祀,所以,父皇才想要给你找个驸马,不知你可埋怨父皇吗?”
“不怨你。”谢晏晞早已不是少年不知事的她了 。面对淳熙帝的请求,都会三思而行,并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
“你啊,还是老样子,去了五原三年,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也好,父皇想让你和袁大公子处处看,不知你可愿意啊?”淳熙帝的话,犹如霹雳,狠狠地砸了谢晏晞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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