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刚才说话的年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
    夫人们则是好奇不已,闺阁小姐们就羞红了脸,说书先生摇头晃脑的,笑眯眯地说道:“骗你们作甚?这些事都是我隔壁远亲的叔叔的儿子的堂弟的表兄在国公府看门听到的,童叟无欺。”
    “没想到啊,那个王二公子竟然不行。”在这里的也有贵族公子哥,自然听说过王明远与阮丹敏的事情,如今说书先生直言王明远不行,更是刺激了这些人的好奇心。
    没过多久,关于王明远不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金陵。街头巷尾都有百姓议论此事,甚至连上朝的官员都在背地里议论。平国公上朝时经常受到这些同僚不怀好意的窥测,气的他一下朝就立马回到国公府里找王明远算账了。
    “孽子!”书房里平国公踹了一脚王明远,一把年纪的平国公可不是平和之人,整个平国公府上下都畏惧平国公,就是因为他这幅发怒的样子。
    王明远勉强地起身,说道:“不知父亲找我何事?”
    “何事?我问你,你和你那个阮氏是不是早就暗通曲款了?大长公主府那一次只不过是被抓的正巧,你说到底是不是?”平国公压抑着怒火问道。
    王明远一脸茫然地摇头否认,“没有啊爹,我和丹敏的交情仅限于大长公主府那一次,其他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交集啊,求父亲明查。”
    “明查?为什么外面有人说你和阮氏早就眉来眼去了?而且你还……”说到最后时平国公已经说不下去了。很显然王明远不行这件事对平国公而言是非常大的打击,他羞于启齿这件严重侮辱了男人自尊的事情。
    王明远依然矢口否认,“爹,外面的流言都是假的啊,儿子没病啊。不信你让大夫来看啊。”
    平国公闻言半信半疑,“真的没病?你要是真的生病了就去看大夫,治好它。”王明远不行这件事不仅令王明远名誉受到损害,还间接影响到平国公府的名声。若是府里有一个不行的子弟,那么其他贵族世家在考虑婚事时绝对把平国公府排除在外,毕竟谁敢保证是不是只有一个人不行。因此,平国公才会异常气愤。
    王明远十分确定地点点头 ,“真的啊,要不你让景大夫来给儿子把脉吧,景大夫医术高超,儿子有没有这方面的疾病想必她非常清楚。”
    平国公皱着眉,景大夫是金陵很有名的医馆回春堂的大夫景央,可是这位景央大夫是女子,不过这不妨碍她的一手好医术,在金陵里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很,平国公府之前救过景央的父亲景怀春的命,基于这一点,景央和平国公府的交情也不一般。景央是女子,王明远是男子,这个就很难办了。
    王明远看出平国公的心思,连忙说道:“父亲,您忘记景大夫平常说的话了,医者仁心,生病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的病人,拘泥于男女之别,反而落了下乘。”
    平国公咬牙,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朝小厮使了眼色,说道:“拿我的名帖 ,去回春堂一趟 把景大夫请来,就说犬子身子有恙,劳她看一看。”
    小厮连道是就去请景央了,平国公转身看着王明远,语气冷淡:“要是景大夫真的能够证明你无事,那么这个谣言就应该好好彻查一番。若是此言有理,那么……你和阮氏就去老家吧,不要留在金陵了。”
    王明远一惊,平国公此言毫无疑问就是打算放弃他这个儿子了,国公府不能有一个不能人道的公子,所以他这个有恙的公子就等同于废人了,不能寄予厚望了,府内所有资源将会给平国公世子,并没有他的份,国公这个位置更加与他无关了。
    王明远握紧了拳头,不 他一定要留在国公府里,才能有后路,否则……
    在王明远暗地里打算盘的时间里,小厮很快就请来了景央。
    “见过国公爷,二公子好。 ”景央不卑不亢地说道。她的长相不是最出众的,胜在面容清秀,气质卓然,一身浅青色衣裳衬得她仿佛出水芙蓉,令人舒服。
    “景大夫来了,是这样的,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想必景大夫也听说过,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犬子是否真的有那方面的毛病。”平国公有些不好意思,景央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在她面前说出男人的话题, 终归是不太好意思的。不过 ,之于景央而言 ,病人不分男女,只分能活与不能活。所以平国公的尴尬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景央笑了笑,“国公爷所求,景央自然尽力。劳烦二公子让我把把脉吧。”于是就往医箱里拿出把脉用的小枕头,王明远没有抗拒的道理,很从容地伸手垫上去,景央将手往王明远的脉搏上一搭,王明远和平国公屏息静气地等待着结果。
    “大夫,不知犬子可还好?”平国公禁止破坏地问道。
    “启禀国公爷,二公子并没有生病,很健康。”景央说道。
    “太好了,果然那些话都是谣言。”平国公高兴,王明远也高兴啊,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能留在国公府,试问谁不高兴呢?
    “但是,”没想到的是景央话锋一转,令平国公与王明远心里一揪,生怕景央的嘴里提出不美好的话,“二公子此生子嗣无望。”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把平国公与王明远炸的不清。
    “大夫, 你刚刚说犬子身上没病,怎么会突然子嗣有碍了?”平国公既不解又焦急。正常人没病没灾的不可能在其他方面会出毛病,景央的话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景央闻言,云淡风轻地说道:“国公爷,刚才草民所言的没生病,是指高烧这些毛病,二公子活蹦乱跳的,当然是没生病。至于子嗣方面,则是因为二公子是天阉,当然不可能有子嗣,而天阉,和病就谈不上关系了。二公子这个毛病,是一出生就有的。”
    平国公大受打击,往后退了一大步,而王明远更是不敢置信,使劲摇景央的手,说道:“不可能的,大夫,你再仔细看看啊,我怎么可能是天阉啊?怎么可能啊?”
    景央面无表情地抽出她的手,说道:“二公子不必惊慌,虽然是天阉但可以正常行房,不妨碍你一逞雄风。”
    如果一个男人注定子嗣无望,那么即便这个人再怎么优秀,多么天纵奇才也会被家族放弃,被世人耻笑。
    平国公客客气气地送走景央后,冷淡地瞥了一眼王明远,沉声说道:“过几天 ,你和阮氏回老家吧,你放心,我会拜托老家那边的人好好照顾你,而你就在老家那边随便找个活计干吧,金陵不适合你待下去了。”
    “父亲,你不可以这么绝情啊,我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放弃我?”王明远哭诉着,他还年轻,怎么可以回到老家那边?那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被放逐了吗?不行,绝对不行,他一定要留在金陵里,才有后路。
    “哼,绝情?我告诉你,整个金陵的人都在说你的事情,你想想你还有什么理由待下去?还有,这件事你不该问你娘吗?没听见景大夫说的话吗?你这个病是一出生就有的,当娘的难道半点都不知晓吗?简直是荒唐,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你和为父。”如此教训王明远的平国公却不想想,平国公夫人不知情,他这个当爹的不知情岂不是更半斤八两?事到如今只指责平国公夫人,丝毫不提及自己的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又令人厌恶的现象。
    王明远喃喃自语:“爹,你难道不怕景大夫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吗?如果被所有人知道了,那么国公府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哼!丢脸又如何?反正大家都认为你有病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不过是更加证实了罢了。”平国公早在景央把出王明远天阉事实后,就选择放弃王明远这个儿子了。毕竟他又不是没有儿子,府内已有世子,世子能力不错又踏实稳重,平国公自然是没有更换继承人的道理。而王明远在国公府里不上不下,不是非常拔尖,平国公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寄予厚望。如今天阉之事一出,更加不可能了。
    金陵里关于王明远的谣言越演越烈,在宫内的谢晏晞也收到了风声,赵徽音与赵燕绥都在她寝殿里。
    “这么说,关于王明远不行的谣言还是徽音表姐出的主意啊?”谢晏晞饶有兴致地说道。
    “谣言?那可是事实,我只是让人说出真相,并没有污蔑造谣,表妹要搞清楚。”赵徽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谢晏晞噗嗤一笑,“好好好,我是没想到王明远天阉的这件事这么隐秘,都被表姐知道了。佩服佩服。”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握拳。
    赵徽音语气平淡,“当初平国公夫人可是亲自来过成国公府里求亲的,我为了解除婚约可是下了大力气去查王明远,自然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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