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大长公主脸色一沉,她眼里向来容不得有人在她的地盘上干一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如今王明远与阮丹敏撞到她枪口上,还互相推诿,怎能不生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做出这般肮脏龌龊的事情?”璇玑大长公主气急,实在是不愿意说出那般字眼。
    阮丹敏听到王明远的说辞后,抹了抹眼泪,声音哀切:“臣女原本就不认识这位王二公子,结果他让身边的小厮说有事见我,丹敏怀疑,但想要看看王二公子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就去了假山那边,谁知……臣女如今这番模样,不想活了!”说到最后,一副绝望不已的悲惨模样,看的人心生怜悯。
    “我说阮三小姐,若是你怀疑王二公子心思不轨,为何不将此事禀报给大长公主知道,偏偏自己自作主张,现在落得这番下场,怨得了谁?”一位平日与阮丹敏不和的小姐出声呛了一句阮丹敏。
    “左小姐,大长公主在此,容不得你来批评丹敏,丹敏是对是错, 皆由大长公主说了算。”阮丹敏不善地看着左诗诗,以前她就跟左诗诗不和,现在这种情况下左诗诗还来落井下石,更加让她不痛快。
    左诗诗丝毫不怕阮丹敏,直接冷笑道:“确实,是对是错大长公主一句话就可以定罪,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阮丹敏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今天被人当场捉住就是你的报应,何必一副谁冤枉你的姿态?牛不想喝水,强按牛头喝也不行,你自己行事也没有清白到哪里去。”
    阮丹敏正欲反驳,坐在上首的大长公主不耐烦至极,拍了拍紫檀木椅子的把手,“够了!阮三小姐与王二公子目无皇亲,祸乱公主府,把他们拖下去,各打四十大板,然后把他们送回国公府与阮家,并告诉工部侍郎与平国公,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我大长公主府以后不与国公府与阮家来往!”
    此话一出,阮丹敏的嫡姐阮丹阳坐不住了, 直接站出来说:“大长公主,臣女是阮三小姐的姐姐阮丹阳,今天这件事是我这个做长姐的不对,没有以身作则教育好妹妹, 请大长公主也罚丹阳吧。”
    璇玑大长公主眯了眯眼,看着阮丹阳,不咸不淡地说道:“此事与你无关,阮三小姐自己不规矩做出这种事情,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可能每次都能盯紧她,罚你就没必要了。”
    大长公主知道阮丹阳求情的真正目的,她不一定与阮丹敏姐妹情深,但是此事事关阮家小姐名誉 ,而且她还与阮家绝交了,如果这件事被工部侍郎知道了,十之八九会闹得不可开交,故而才要出来求情璇玑大长公主。但是,她谢晗蕴被人落了面子,又不是她逼迫他们这样做,既然如此,阮家如何与她有关吗?
    璇玑大长公主处于盛怒状态,不可能会轻轻放过阮家与平国公府。阮丹阳想到这里,心里一紧,面上只能说:“大长公主,丹阳替丹敏说一声抱歉,今日给大长公主带来诸多不便,望见谅。”
    璇玑大长公主只轻嗯了一声就闭眸不语,她挥了挥手把王明远与阮丹敏拖了下去,两个心知今天是得罪狠大长公主了,不敢多加抵抗,就如同烂泥一般被公主府内的侍卫拖走了。不一会儿,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王明远与阮丹敏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听的在场的闺秀公子们一阵心惊肉跳。
    璇玑大长公主睁开眼睛,开口道:“孤的公主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撒野的地方,若是谁敢像他们那样,背地里干一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就是这等下场。”说完她猛摔了杯子,杯子应声而碎。
    大长公主的意思不言而喻,经过刚才的教训,在场的诸位乖乖地齐声说:“谨听大长公主教诲。”
    也不知过了多久,侍卫禀报王明远与阮丹敏的板子打完了,璇玑大长公主随即说道:“把他们带过来 ,孤有一些话要问他们。”
    王明远与阮丹敏颤颤巍巍地被侍卫拖了进来,二人身上鲜血淋淋,看的人触目惊心,想必侍卫下手并没有放水,不过侍卫也懂得分寸,没有伤及筋骨,要不然王明远与阮丹敏就是废人了。
    王明远磕头:“大长公主,此事明远冤枉!被不怀好意的歹人谋害,这才会触怒大长公主,请大长公主不要放过真正的凶手,让凶手逍遥法外!”
    今天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刚刚禀报的婢女已经被璇玑大长公主让人拉下去审问了,现在还没有审出所以然。
    璇玑大长公主冷漠地说道:“孤自有主张,无需你多言。”
    不管王明远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本来王明远就是让她颜面尽失的人,大长公主怎么会好声好气的?
    王明远讪讪一笑,不敢多说什么。阮丹敏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影子,以免被大长公主迁怒。奈何璇玑大长公主已经记住了他们,怎么会轻松放过呢?
    大长公主问阮丹敏:“阮三小姐,孤问你,你说当初是王二公子的小厮请你来的,可有证据?”
    阮丹敏见璇玑大长公主愿意听她陈述冤情的姿态,面上一喜,说道:“臣女这里有一张字条,请大长公主过目。”说完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大长公主朝婢女红玉使了眼色,红玉了然,上前将它递给璇玑大长公主面前看。
    “这里落款只有一个‘王’字,不知阮三小姐如何立刻明白这是王二公子的字条?”璇玑大长公主翻了翻字条,漫不经心地问道。
    阮丹敏一愣,她刚刚只顾着摆脱自己被设计的冤情,却不料忘记解释自己与王明远的关系了。
    脸色忧伤地说道:“丹敏与王二公子素昧平生,平日最多就是打个招呼,今日原本臣女以为是其他人邀请丹敏,等到一见面才明白,原来是王二公子。”
    璇玑大长公主闻言轻笑一声,“阮三小姐好口才。你刚刚言之凿凿说王二公子请你去假山,你心生怀疑,现在又说不知道是谁,这么快就反口,可真是有趣。”
    王明远在一旁说道:“大长公主,此事与明远无关,是阮三小姐请我的。明远完完全全就是被蒙在鼓里的,请大长公主明察啊!”
    阮丹敏神色戚戚然,说道:“王二公子,此事本就是你陷害丹敏,如今反咬我一口,居心叵测!”
    两个人又开始吵架了,璇玑大长公主厌恶至极,众人都未看到她是如何起身的,王明远已经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只见璇玑大长公主收回了踹人的脚,还不忘拍拍绣着珍珠的白靴子,绣着九尾金凤的裙摆曳地,转身坐回紫檀木主座之中。众人无不瞠目结舌,有人暗暗议论大长公主此举失礼,更多的却觉得大长公主霸气无比。
    “王明远,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你无关,是奸人算计你,可是你自己又能清白到哪里?奸人为何轻轻松松算计到你头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自己行事不端,还想甩锅给其他人,你也配吗?”璇玑大长公主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两个人刚刚老老实实地配合大长公主,而不是相互推诿,说不定璇玑大长公主就不会怒火中烧到要踹王明远了。
    璇玑大长公主见二者相当不配合,也估计是问不出所以然了,所幸直接让人把他们请出去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了。
    王明远与阮丹敏神色一片灰败,璇玑大长公主也因这两个人的缘故兴致去了大半,直接宣布结束就走了。
    谢晏晞从璇玑大长公主府出来时,神情严肃,心里反复想着今日此事的古怪之处。
    “卓瑟瑟,你还要不要脸了?天天纠缠文轩公子,简直是厚颜无耻!”宁流云站在台阶上, 神色不耐烦。
    卓瑟瑟被宁流云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训斥,神情老大不高兴了,却还是说:“宁小姐,这件事是我与文轩公子的事情,与你无关。”
    宁流云噗嗤一笑,“卓瑟瑟,少来这一套。我已经答应文轩公子了,负责保护他一个月,当做答谢救命之恩。你,文轩公子特意交代,不希望见到你。”
    卓瑟瑟受到打击,脸色苍白,喃喃自语:“怎么会呢?当初花前月下 ,他是怎么说的?答应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宁流云白眼一翻,“卓瑟瑟, 你白日梦做太多就不要纠缠文轩公子了。文轩公子原话是说与你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仅限于朋友,而非情人,你明白了吗?”
    卓瑟瑟还是不相信,拼命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是喜欢我的,你懂什么?”
    宁流云无语至极,毫不留情地说道:“卓瑟瑟,当初你想趁机亲文轩公子,却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公子二话不说直接扶你起来,你倒好,翻脸不认人,到处宣扬文轩公子对你不好, 薄情寡义之类的话。你说你喜欢文轩公子,那么为什么做不到放手?明明是你厚颜无耻纠缠不休,却变成文轩公子负心汉,你还真是好本事啊!”
    “你知道什么?文轩公子是喜欢我的,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傅家根本就对他不好 ,我难道就不能照顾他吗?”卓瑟瑟立刻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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