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煜面上狰狞,神色阴郁,“那个孩子,他就不应该到这个世上。只有莲儿的孩子,才有这个做我的孩儿。”
    金夫人踉跄地后退几步,贴身嬷嬷赶快扶住她,金夫人这才缓过劲来,对金少煜说:“疯了!你真的疯了!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冷落妻子,这样的不仁不义的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畜生?”
    谢晏晞被金少煜恶心的不行,出口讽刺道:“你还真是情深似海,这么喜欢那位莲儿,有本事离家出走,抛弃自己的金家少爷身份,要不然就不要拿无辜的乔小姐撒气,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你是谁?有什么权利置喙我们金家的事情?”金少煜被谢晏晞一而再再而三地冷嘲热讽,心里实在是气不过,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想把火气全都撒到她头上。
    谢晏晞不吃这一套,啧啧一笑,轻嗤道:“我说金大少爷,好歹你也算是凉州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做事情却这么不着调,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想事成?我是没权利管你们金家的事情,可是作为路人,作为旁观者,我也看不惯你如此厚颜无耻。冷落妻子暂且不说,动不动就对妻子大打出手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吗?依我看,你就是嘴上叫嚣的厉害的纸老虎罢了。要不然,你干脆自请离族,这样子你既可以不用天天看到令你讨厌的妻子,又可以成全你惊天动地的爱情,多美好啊!多两全其美啊!就是不知道金大少爷愿不愿意了?”说完谢晏晞斜睨了一眼。
    金少煜向来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对谢晏晞接二连三地冷嘲热讽,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于是他直接说道:“金家是我的,我干嘛要听你的离开?要走,也应该是这个贱人走差不多。 ”指了指乔霁妤,脸色不屑傲慢。
    “闭嘴!”金夫人又朝金少煜的脸庞打了一巴掌,气急败坏下,她直接吼道:“你这么喜欢她,以后你就不要当我的儿子了!”
    此话一出,金少煜原本理直气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连忙爬到金夫人的脚边,抓着她的裙角问道:“娘,你可不要认我这个儿子啊!我是您的儿子,也是金家的长子,这层身份,我一直都是引以为傲,若是娘不希望我休了乔氏,那好,从此以后我就不提莲儿了。”语罢就朝乔霁妤磕了几个响头,大理石的地板上叮咚作响,不过一会儿,血迹就从他的额头滴滴溅落,显得恐怖。
    乔霁妤神色不变,谢晏晞冷眼旁观,金夫人余怒未消,一时之间,房间内唯有磕头的声音。
    “好了。”乔霁妤终于开口,“这个响头,你是给我的孩儿赔罪,不是给我。还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勾引你,我的孩儿,清清白白,当初你不小心喝了鹿血酒,碰了我 ,事后也把我抛之脑后,你即便不相信我,也不应该拿我的孩儿讨好白莲。我的孩儿,何其无辜,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你万万不应该害死他。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金夫人喃喃自语,“霁妤,难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乔霁妤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再三考虑过种种,如今她要与这个薄情寡义之人一刀两断,再也不见。
    “我做事,从不会意气用事,现在,我们合理了,就是最好了。”乔霁妤淡淡地说道,脸上挂着严肃的神采,抿紧嘴唇,显然是不可挽回了。
    金夫人仿佛是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一样,脸上的疲倦之色更明显了,闭了闭眼睛,说道:“无论如何, 这件事终归是煜儿对不住你,我也没脸强行挽留你 。希望你日后生活顺心,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好好疼惜你 。”
    事到如今, 金夫人也不好意思强行留住乔霁妤待在金家,再这样下去,真的会酿成悲剧,与其如此,倒不如放她走,以后还会留几分面子。而且,私心来说,她是支持乔霁妤和离的,更加没理由让她留下来了。
    乔霁妤得到金夫人的应允后,芙蓉花的脸庞绽放出一抹笑容,让人目眩神迷,“谢谢,夫人。”
    经过刚才的一场风波,金夫人已经没精力与谢晏晞再寒暄,只能客客气气地送走谢晏晞。
    临走前,谢晏晞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位淡粉色衣裙的女子, 刚刚和离不久的乔霁妤。
    谢晏晞与紫苏白露走出金家,今日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起码关于金家的大致情况她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而这时,有个身影阻拦在她面前,一个容貌不显的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晏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谢晏晞挑眉,“你家主子何许人也,值得我去见面?”
    男子嗤之以鼻, “我家主子的身份,别说放在凉州了,就是放眼金陵城,也是一等一的,等闲人哪能比的上他尊贵?”
    谢晏晞开始好奇了。按照这个男人的说法,在凉州与金陵城内,他主子的身份都是尊贵无比的。那么,他的主子是谁,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谢晏晞有些奇怪,她在凉州这几天也没有干什么,刚刚就只是去了一趟金家罢了,怎么会惹到他了?
    想到这里,谢晏晞笑了笑,“即便如此,我也不见。”
    开什么玩笑?她跟安郡王又无兄妹之情,莫名其妙让这个人请她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傻子才会去。
    男子闻言,脸上挂着一抹毫无诚意的笑容,“那么,得罪了。”话音刚落就欲抓走谢晏晞。
    紫苏白露吓了一跳,谢晏晞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拔出腰间的剑,直接冲了上去。
    因为此时此刻在街道上,尚且是热闹时分,围观的老百姓看的心惊肉跳,眼睛都不敢移开半步。
    谢晏晞招招狠辣,丝毫不跟男子客气,男子也一样,与谢晏晞直接打了差不多四五招左右,但是招招落空,谢晏晞招式凌厉,且剑法精湛,怎么看都不像是等闲之辈。谢晏晞耐心告罄,以一招世人从未见过的风月诀招式告终,剑森寒地放在男子的脖子间,映衬着谢晏晞言笑晏晏的神情,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你输了 。”谢晏晞淡淡道。这个结果毫无疑问,毕竟论剑术,整个大齐都没有几个人打得过她,除了和仪长公主姑姑。她可以轻轻松松挑落她的剑,至于其他人,师父算一个,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嘛,就不可能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了慧大师的徒弟,请贵人恕罪。”男子显然很有来头,认出了谢晏晞最后关头所用的剑法,直接坦坦荡荡地承认错误了。
    “哼!请转告你的主子,我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任何人都不可以以这种方式强迫我,否则,我就用这把剑,送他入地狱。 ”谢晏晞说完将剑收回,丝毫不见刚才的凌厉 。
    男子见状,恭敬地拱了拱手,“请贵人恕罪 我一定转告 。”
    说完男子就迅速消失在谢晏晞的眼线内,周遭群众见无热闹可瞧,也纷纷离去。
    紫苏白露并不是第一次见谢晏晞出手,只不过刚刚的那名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行了,不用想了,就是我的好三哥派人请我的 。”谢晏晞见两位贴身婢女疑惑不解,开口解释了。
    “什么?是安郡王?”白露“啊”地张大嘴巴,惊讶不已。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三哥总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谢晏晞可是十分清楚地知道,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从小被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下来是多么的艰难困苦,凉州如今有这么繁华的盛景,一大半功劳都要归功在他头上。至于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安郡王妃一事, 显然也是有内幕了。
    “安郡王……他不是一直养病吗?”紫苏可是知道若非安郡王消失不见,安郡王妃怎么敢这么嚣张?
    “紫苏,你还是太天真了。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安郡王妃只不过是仗着安郡王不在才敢如此放肆,等到安郡王出现,安郡王妃根本就不成气候吧?”谢晏晞眼角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凉州太守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区区郡王妃骑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也不出来反抗说话?”
    被谢晏晞这么点出, 紫苏恍然大悟。确实,凉州太守这些官员不可能不知道安郡王妃的所作所为,却偏偏不出声,要么是暗地里谋划些什么,要么就是受人指使,充耳不闻,故作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看这样子,明天,我要亲自见一下安郡王一面了。”谢晏晞目光放到远处,起起伏伏。
    “刚刚公主殿下不是拒绝了吗?”白露不明白,明明之前就拒绝了安郡王的请求,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见他一面了?
    “你不懂,我刚才拒绝,只是对他们请客之道的不满,明天,他们就会光明正大地给我送上帖子,恭恭敬敬地请我过去了。”谢晏晞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第二天,安郡王府派人来请谢晏晞过府一叙,谢晏晞不再拒绝,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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