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被数落的委屈了,心里不服,准备缩回原样让常山再吃一嘴沙子。它身子刚动,就被常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常山厉声道:“外面风沙停了么?!”
    白绫身子一颤,心下害怕,顿时打消了擅自缩回原样的念头。
    片刻,外面的风沙停了,白绫的一端衍生出来,朝常山游走而去。常山会意,冲白绫点了点头,道了声:“回来吧。”
    得到了准许,白绫才急速缩短,将身子缩回原样,落在了常山的手腕上,自己绕圈把自己绑在了上面。
    此时天色微暗,空中挂着零零散散的几点星子。
    道姑起身,一甩拂尘,朝常山微微鞠躬道:“施主。妖孽已除。”
    随后朝身旁的童子瞥了一眼,童子会意,弯腰将手里的东西呈到了三人面前。
    商枝瞧着童子手里的东西,心下不解,这时,只听常山“哎呀”一声,大惊小怪的道:“这不是那个变异的蝗虫么?怎么在这儿?”
    一边说着,一边向道姑挤眉弄眼。
    道姑微微点头,轻声道:“贫尼已将最初变异的蝗虫捉拿,附在蝗虫上的妖魔也已被贫尼除去,这几只蝗虫只是那妖魔附身的躯壳。躯壳已死,现下世态安宁,再无蝗虫变异之灾难。”
    商枝听得云里雾里,她可不懂什么妖魔躯壳。她磕磕巴巴的道:“那……那我阿娘……被这蝗虫咬了……该如何……该如何医治……”
    道姑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瓶,她道:“这里面装着的,是医治你阿娘的药水。你回去后,让你阿娘服下,把蒜末抹在你阿娘被蝗虫叮咬的地方,防止扩散,不出片刻,体内蛊除,你阿娘便会醒来。”
    商枝接过瓷瓶,正欲跪地谢恩,膝盖一弯,还没跪到地上,就被旁边的常山一拉。道姑本想要将商枝从地上扶起来的手僵在了空中,僵了几瞬,她摆了摆手,道:“施主不必下跪,此等礼数,贫尼担受不起。”
    常山听了,也附和着:“对对对。跪什么跪啊你都没给我跪过。她一个道姑担受不起你这一跪的,担受不起。”
    商枝站直身子,瞪了常山一眼,心里纳闷道:“你又怎么知道她担受不起的?”
    常山冲商枝嘿嘿笑了两声,随后和道姑客套了几句。天色已晚,夜色即将过半,他拉着商枝回了房,商量好明天赶路回京城之后,又再三叮嘱商枝不要乱跑,才走出房门。
    走出去之后,心下又放心不下,索性朝屋子里下了一个昏睡蛊,管她会不会老实的待在房里睡觉,先下一个昏睡蛊确保万无一失!
    先前童子手中拿着的蝗虫,就是常山给的,至于方才的作法占卜,也是常山与道姑演给商枝看的一出戏。
    常山和道姑道了谢之后,隐了身形,就朝西南方飞去,直奔蝗虫泛灾之地。
    那些变异的蝗虫,常山自己留了一只,并未全部掐死交给童子。他一伸手,把那只蝗虫变了出来。
    他捏了仙诀,在蝗虫身上下了引魂术,蝗虫在空中扑了几下翅膀,翅膀就开始变成赤红色,发着淡淡的微光。随后蝗虫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飞去。
    常山便一路跟着赤红色的光,来到了一片荒地。
    他半蹲下身,看着趴在枯骨上一动不动的蝗虫,心下一颤,蹙着眉在心里道:“按理说,不应该是飞到下蛊人那里么?怎么飞到了个骨头上?可引魂术不会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