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琵琶弦断了!”
    “公子公子!外面的扶桑花也枯了大片!”
    “定是那绑匪干的!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似是有人匆匆赶来,向那位酒庄公子禀报。
    也不知是声音过大,还是距离过近,那些激愤的声音常山听得一清二楚。
    常山在心里道:“外面扶桑花枯了怎的也赖我头上了?我让它枯的啊?还有那琵琶弦又干我何事?这锅我可不背!”
    商枝听不清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只知晓外面一片混乱,商枝道:“外面在嚷嚷什么?好吵。”
    常山站起身,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他透过洞口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他随口道:“除了抓我们,他们还能嚷嚷什么?”
    商枝想了想,觉得也颇有道理,眼下之事,除了把他们抓住,也没别的要紧的事了。
    商枝从头上取下最后一支发钗,她把发钗塞进常山垂下的手里,她道:“喏。现在你有武器了。”
    常山垂下眼帘瞥了商枝一眼,他瞧着蹲在地上披散着头发的商枝,觉得甚是可怜,可怜之余还有些惹人发笑。他本是随意抱怨几句,没想到商枝是真的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了。
    常山把发钗握在手心,他道:“嗯。”
    商枝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保护我了?”
    常山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可以。”
    商枝委屈道:“我还没嫁人呢。我不想死。”
    常山嘴角噙着些笑意,他道:“好歹你也是拜过堂了,除了圆房,别的你也都体验过了。”
    商枝抬眼看着常山,她道:“那我们算成亲么?”
    常山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不算。”
    话刚出口,就是一阵沉默。常山略微思忖,觉得自己拒绝的太强硬、太果断,虽然严格的来说,他这也算不上拒绝。顶多算是……一个回答。
    但这样不假思索、丝毫不考虑就说出否定答案,难免会惹人伤心。常山瞥了瞥商枝,此时的商枝用“可怜”、“弱小”、“无助”三个词来形容,是最适合不过了。
    常山心生怜悯,许是怜悯,总之他心里很是别扭。常山道:“这样太草率,怎的就算成亲了。”言外之意虽还是“不算成亲”,但听着,总比方才委婉些,能让人接受些。
    商枝微微点了点头,道:“也是。婚礼总归要隆重些。”
    为了避免再次沉默的尴尬,常山随口道:“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是隆重些?”
    商枝想了想,她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片刻,商枝道:“要有聘礼。”
    商枝又道:“以满天流星为聘礼,那才算隆重。”商枝说完顿了顿,又小声加了一句:“我自小就想要这样的聘礼。”
    常山看着商枝,在心里无奈的感慨道:“闺女啊,那你这辈子估计都难嫁出去了!你就算嫁给神仙,神仙也不一定能给整出满天的流星,更何况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