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里有家医院。”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仰起脖子瞅了瞅,“不过,看上去有点儿小。要不要我再往前开一段,找找其他规模大一些的?”
    言熙白抬了抬手:“不用了,就这家吧!”
    规模大小无所谓,只要正规、环境好就行。更何况,青竹身上的伤,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三个人下了车,一起朝医院大门走去。
    窗口前,看病的人不多。所以,司机很快就挂了号。
    医生给青竹做完检查后,开了几种内服、外用的药。
    这间医院虽然不大,设施十分完备,医护人员也非常认真。对此,言熙白感到很满意。
    取了药,他们来到值班室门口,准备找护士上药。
    当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她年纪不大,身材苗条。白色的护士帽下面,梳着爽利的短发,瞅着非常干练。
    她带着三个人,走进一间病房,询问道:
    “哪位是患者?来,坐椅子上吧!”
    说起话来语速略快,但字字清晰,嘎吧溜脆的。
    “哎。”女孩儿乖巧地坐下了。
    护士从司机手中,把外用药接过来。随后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青竹,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我说,你们当家长的,是怎么回事儿?这孩子才多大,就算犯点儿错儿,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
    言熙白双手插兜,伫立在病房门口,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司机瞥了瞥主人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便也没有开口。
    青竹非常不希望,言熙白和他的司机被人误解,连忙开口解释道:
    “护士姐姐,你误会了。我的伤,不是他们弄的。是我自己运气不好,遇上几个坏人,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这件事儿太复杂,没办法详细解释,所以她只说了个大概。
    护士拈起一根棉签,沾上瓶子里的药膏,给她嘴角涂了一些:
    “那也是家长的责任,太粗心大意了。我这个人啊,最见不得孩子受苦了。”
    青竹咔吧咔吧眼,这咋还认准一门,解释不清了呢?
    “他们不是我……”
    还没等她把话讲完,就被小护士打断了:“姐姐给你上药呢,乖,先别说话啊!要不然你一动,容易把药膏吃进去。”
    随后她回过头,白了一眼门口的言熙白,嘴里不依不饶地数落道,“这带孩子出门啊,就应该盯紧点儿,咋能让孩子落单呢?现在被坏人打了,知道心疼了?”
    司机皱起眉头,眼中升起不悦。虽然主人没生气,但他站在旁边,可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个小护士,胆子可真不小。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这儿数落主人。
    司机刚要开口斥责,便被身旁穿着貂皮的少年,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护士不准青竹讲话,女孩儿急得够呛,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她挨打受伤这个事儿,跟小恩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人家好心救了自己,还要被人这么说,哪儿有这种道理?
    青竹将眼神移向身后的少年,希望他替自己辩解一句。
    结果,下一秒他便开了口。
    “是啊!”言熙白顺嘴搭音,态度良好地说,“你说的对,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今后,我一定多上点儿心,把孩子保护好。”
    能看得出,这护士是个热心肠。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到底没什么恶意。因此,少年也就没做解释,直接认下来了。
    青竹呼吸一滞,整个人又蒙圈了。小恩人咋不解释呢?这种黑锅咋能背呢?
    护士换了一种药,轻轻托住青竹的手,开始替她给手掌消肿:
    “这还差不多,以后多注意吧!受伤了还能治疗,万一让人贩子拐走了,你们还不得急死?”
    言熙白频频点头,毫不反驳。
    司机翻了个白眼,心中十分无语。
    这女人,还来劲了是咋的?没完没了的,简直聒噪得不行。
    要不是主人递了眼神,不让自己轻举妄动,他早就过去警告一下了。
    这也就是大少爷涵养好,不乐意跟她一般见识;要是换成二少爷的话,早就不依不饶,跟她吵吵起来了。
    之前,他是言盛蓝的司机。由于钟叔腰疼休了病假,这几天暂时由他代班。
    经过接触,他发现言家两位少爷的脾气,完全是两种风格。
    一个活泼好动,调皮任性;一个成熟内敛,温文尔雅。
    虽然,大少爷偶尔高冷了一些,但在礼仪涵养这方面,属实无可挑剔,碾压很多同龄的富二代。
    护士又絮叨了一阵儿,科普了一番育儿知识。在安全与健康方面,还特意做了强调。
    言熙白静静地听着,脸上完全没有不耐烦。
    直到在青竹的手掌上,均匀地涂好了一层药膏之后,护士才终于刹住了闸。
    她做了个深呼吸,将话题一转,对门口的两个人说:“我要给患者的背部上药了,你们家属到走廊回避一下。”
    “好,那就辛苦你了。请尽量轻一点儿,这丫头怕疼。”说完,言熙白转身出去了。
    紧随其后,司机也跟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听到少年这么说,青竹的小鼻子发酸,心中热乎乎的。
    在言熙白第一次提出,想让她给自己堂弟当陪练的时候,她确实坦白说过一回,自己贼怕疼。
    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她一向不娇气,但也确实怕疼。之所以很少喊出来,都是在咬牙忍着。
    过去在老家时,舅妈总是抬手就打,张嘴就骂。
    后来在何家地下室里,浅夏也一点儿没客气,又是鞭子又是尺子的,劈头盖脸地一顿削。
    她身上疼还是不疼,根本没人在乎。
    现在不一样了,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娃,终于也有人关心了。
    “孩子,脱掉衣服,把伤口露在外面。然后,趴在这张床上,我继续给你上药。”护士和和气气地说。
    显然,对患者极有耐心,非常有职业道德。
    青竹依言脱掉外衣和上衣,露出了胳膊和背上的鞭伤。
    小护士见了,忍不住又唏嘘了一番。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暂时不要沾水之类的。
    青竹赶紧道了谢,朝她指的病床走去。
    “对了,刚才说话那位,是你什么人啊?”小护士一边上药,一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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